第二百零三章 我桐妹儿就是霸气!(2/2)
拿出手机,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手机屏幕上显示“21:43”分。
杨绘里习惯了等信息,却鲜少主动询问。
萧恩良往往也会提前把变动的行程告诉杨绘里,而今天,没有任何消息,犹豫了一下,杨绘里不放心,还是发了一个信息,可仍旧没有回音。
如果萧恩良看到了,一定会回复。
杨绘里不安,生怕萧恩良出点什么事儿,就把电话打了过去,却是无法接通。
杨绘里把菜一一盖好,带上手机和钥匙出了门,她不停地重复播着萧恩良的电话,每一次都是相同的回应。
她不敢走远,就在小区附近转悠,伸长脖子远望,希望能够看到熟悉的身影,可一个又一个黑影走来走去,没有一个是她等待的。
夜晚的风有些凉,加上过于紧张的神经,杨绘里已经从头冰到了脚,从里冰到了外,只是她顾不及感受这些,握着手机的手越来越僵硬,无数不好的想法涌上心头。
她很想问问吴桐,但她又觉得自己可能是太敏感了,想着如果到凌晨还联系不上萧恩良,就找吴桐问问。
来来回回地踱着步,总算,在晚上十一点四十五分的时候,看到了从计程车上走下来的萧恩良。
杨绘里一下子冲上去,话还未及说出口,就先闻到了浓浓的酒味。
萧恩良并没有喝醉,人还很清醒。
杨绘里郁郁的,站在一边,不说话。
萧恩良付了钱,计程车留下尾气离开了。
萧恩良看出杨绘里的不悦,杨绘里的担心他清楚,杨绘里的不言不语是她不悦的证据。
“我错了……老婆……”萧恩良摇了两下杨绘里的手臂,突然间触到杨绘里冰冷的手,惊呼,“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你在下面呆了多久啊?!”
说着又摸了摸杨绘里的脸蛋,僵硬得已经没有了平日的柔软。
萧恩良拉着杨绘里快速地回到家里,开了浴霸打开热水,一件件帮杨绘里脱去了衣服。
杨绘里任由萧恩良动作,不算配合也不反抗。
她只是在等一个答案,为什么没有通知,而现在才回来。
但萧恩良的全部心思都在杨绘里冰冷的身体上,一时忘了解释这个问题,直到被热水冲走了所有的凉意,进到温暖的被窝后,萧恩良才放下一颗心,才想起解释今晚的事情。
原来临下班准备回家的时候,一个老总突然找过来,萧恩良没办法拒绝,萧恩良最近很多东西都需要这位老总的帮扶,而这个老总一向风风火火,玩性很大,每每都疯玩得没了形。
他知道萧恩良宠妻无度,就恶作剧般强行没收了他的手机,开启了飞行模式,不让这一晚男人之间的狂欢受一点点干扰。
萧恩良几次尝试联系杨绘里,都被这个难缠的老总给捉了回去。
听到这样的解释,杨绘里稍微宽慰一些,搂着萧恩良,问,“喝了很多酒?你抽烟了?”
萧恩良立马回道:“没有,你知道我不抽烟的,那个老总烟瘾大,一晚上抽了好几包,屋里都是烟味,就染到身上了。”
“难受了吧?”杨绘里知道萧恩良不喜欢闻烟味,偶尔能抽两根,自己抽没关系,但是不能闻别人的烟味。
“还好。”萧恩良说。
“喝了多少酒?”杨绘里的语气中没有了埋怨,有的只是担心。
“几瓶吧,不多,我酒量好,你看我这么清醒。”
“不难受就好。”杨绘里往萧恩良怀里挪了挪,一只手轻轻搭在萧恩良的小腹上,有意无意地摩挲着。
“怎么会,边吃边喝的,又没有拼酒……”萧恩良渐渐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恩……”刚刚着了凉,杨绘里感到浑身酸酸胀胀。
萧恩良唤道:“亲爱的……”
“恩?”杨绘里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以后联系不到我,别再这样了,我肯定是有不得已的原因的,你安安心心地等我就好。”萧恩良亲吻着杨绘里微烫的额头。
“好……”杨绘里乖巧得像一只小奶猫。
杨绘里很快就睡着了,萧恩良听着杨绘里熟悉的呼吸声,渐渐安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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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哪个季节的午后,都那么慵懒和困倦。
小七举着手机的双手就那么无意识地被地球的地心引力吸走了,可手刚一向下坠落,人便又惊醒了,这样反复几次之后,要么已经进入了沉沉的梦乡,要么就精神抖擞起来。
没有紧急事务的午后是适合用来回忆的,回忆里的东西却又是模糊的,那一遍遍被回忆召唤过的往事,比起它真实的面貌,更像是初始被召唤时的样子。
我们都想让别人看到我们期望中的过去,甚至是我们自己,即使不与人言,只是自我反刍,我们也更喜欢那被加工过的,被美化过的味道,添油加醋总会是更有味道一些。
突然的,当然,在小七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近二十年的时光里,经常会这样突然一下,突然的,好想吃雪糕、冰糕、冰激凌,这一类凉凉的甜甜的滑滑软软的食物。
即使知道其中含有二十多种添加剂,即使知道吃了会发胖、会影响健康,但还是抵挡不了它的诱惑。
小七捧着手机,越看越没了心思,越看越觉得无聊,乱七八糟的往事一起涌了上来。
三天前文婕过来看望小七,便被小七拉住让她多住几天,反正宿舍里还空着,文婕原来的床上还是原来的样子。
不过第一天她们两个人就把能聊的话题都聊了一遍,第二天开始文婕又开始恢复从早画到晚的状态。
就在小七百无聊赖的时候,小七还是画着她永远画不完的画儿,不知道她怎么画那么久都不会觉得累呢!
“文婕……”
文婕停下手,“恩?”
“我想吃冰糕。”小七说。
“那我们出去吃哈根达斯啊?”文婕记得小七曾经说过喜欢吃哈根达斯。
小七却说:“我想吃老冰棍,那种最原始的,怀念那种味道。”
文婕拿出一张湿巾擦了擦手,“那,我们出去买吧。”
说着,两人就来到了tnt附近的一个小卖部,翻了好半天都是巧克力啊香草啊,这类的冰激凌。
小七现在就想吃儿时的味道,所以她拉着文婕离开了那家小卖部,“我们再往前走走。”
“好的啊。”文婕很开心,只要跟小七在一起,她总是开心的,无论做什么。
也许小七是她来关州之后,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朋友吧。
文婕对小七默默给她报名参加绘画比赛这件事,始终抱着感恩之心。
一路上文婕都挽着小七,两人走了三条街,总算在一个小学附近的小铺里买到了老冰棍。
文婕坚持要给小七买,小七推辞不成。文婕一下买了两大盒,然后打车狂奔回tnt,在出租车里,小七就猛吃了三根。
文婕担心地叮嘱,“别吃坏了肚子,回头可以把剩下的都存进了tnt的冰柜里再慢慢吃。”
“没事没事,其实我偶尔都要这样吃一次。”小七抹了抹嘴巴,心满意足的样子。
“唉,你就是缺个管你的男人。”文婕提着装冰糕的袋子,尽量对着车窗有小风的地方。
小七说:“有对象了,我也要让她跟我一块儿吃,没准儿她吃得比我都多比我都快呢!”
文婕惊讶道,“你该不是已经有对象了吧?你别瞒着我啊!我可把我的事情都跟你分享了,你不能不厚道!”
“怎么可能呢,还是老光棍一个!”小七说。
瞬间,小七无比思念一个女人,思念到想哭。
回到宿舍,文婕见小七对着手机红了眼,就抢过她的手机看了两眼。
“这是什么?”文婕看到手机备忘录上一堆密密麻麻的字。
“。”小七说。
“你写的?”文婕问道。
“恩,算是怀念吧……”
文婕一把抢过,“我看看!”
小七试图夺回来,尝试了两次之后放弃了,“算了,你看吧。”
文婕见小七落寞的样子,坐到床边,认真地看了起来。
很短,却情深意浓——《蓝色妖姬》
高中三年,我的眼睛没有离开过牛小辰;高中三年,我没和牛小辰说过一句话;高中三年,我唯一的记忆,只有牛小辰。
牛小辰是一道幻影,没有具体的模样,因为我只是远远的看着她的背影,未曾仔细的端详过她的眉眼。
周一,清晨,她穿着深蓝色的校服,背着明黄色的书包,走进了教室,她的位置在第三排,站在座位边,低头从书包里拿出几本书,及腰的长发挡住了脸;她坐下身,把书包靠在身后,留了一本书在桌子上,剩下的整整齐齐的码在书桌里,然后握着一支笔在书本上写着什么。
她把长发全部拢到左边,然后用左手托着腮,头歪向右边,我羡慕坐在她右后方的同学,因为他可以那么近的看到牛小辰;我注意到那右后方的同学真的在看牛小辰,我咬咬牙,不经意的用笔戳着笔记本,本子上留下深深的划痕。
“下去升旗了。”班长招呼道。
陆陆续续的成帮结伙的走出了教室,走廊里挤满了各个班的学生;我快速挤到门口,恰好跟在牛小辰的身后,她比我矮半个头,我偷偷的贪婪的深深嗅了嗅,很好闻的花香,应该是牛小辰用的洗发露的香味,我有意让她的长发扫到我的手臂上,就像她的爱抚般,让我荡漾;她和她的同桌说着话,大概是昨天的作业,明天的考试之类。
就这样跟到了操场,她站在前排,我站在女生排的最末,我向男生那队靠了靠,这样我就能看到牛小辰的半个背影了。
她穿着蓝色运动鞋,稍厚的底子,刷的干干净净,像新鞋一样,她的校服打理的很好,看起来最新最干净,我多希望她能左顾右盼交头接耳的跟身边的同学说话,这样我就能看到她的侧脸了,可是她很规矩的站着,听着主席台上领导的讲话。
半个小时后,一个班级挨着一个班级回到教室,我走进教室时,余光瞥到牛小辰已经端坐在桌前准备着第一堂课,大多同学都已经脱下了校服,牛小辰只是拉开了上衣的拉链,撸起了袖子。
我回到座位后,又习惯性的把目光聚集到她的身上,牛小辰正在扎头发,她用十指拢起头发,然后用头绳把头发扎起,扎好后,她摸了摸头绳上的蓝宝石,以确保它在正中的位置。
头发扎起,露出了白皙的脖颈,在我心中,她是一个一尘不染的精灵,这也是我决定不主动找她说话的原因,因为我觉得我的关注和打扰对她是一种污染。
扎头时我还注意到她带了一个粉色的手表,我想,她大概是一个很有时间观念的女生,我没见她迟到过一次,没见她晚交过作业。
物理老师激情的讲着,牛小辰时而低下头记着笔记,时而抬头注视着老师,哦,蓝宝石歪了,可她没有注意到,她依然时而低头记笔记,时而抬头看老师;虽然她抬头看老师时我只能望见她五分之一的侧脸,但我也看到了那份严肃和认真,我应该向她看齐,好好学习。这样想着,就溜号了。
物理老师正好叫道了我:“任航,你来讲下这道题。”
我先慢慢的抬起屁股,然后扭着身体站起身,下意识的看向牛小辰,恰好对上了牛小辰的视线,我慌忙把目光转向老师,我的同桌不停的提示我,可我还是不懂,就傻笑着跟老师说:“这个,不会。”
私下里,我常跟老师们嬉笑怒骂,所以老师也不为难我,苦口婆心的教导两句就放过了我。
我惦记着牛小辰的眼神,所以坐下后就小心翼翼的看向她,她已经转过身,全神贯注的盯着黑板上的题目。
她好像是微皱着眉头,想来是一道不那么简单的题目。我想我答不上也不会那么丢人。
上午第四堂课,气温升高,牛小辰也脱下了校服,我看到她里面穿的是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衣,领子不是很高,脱下宽大的校服,只穿一件修身的衬衣,显得她更加的小巧动人了,也衬得她的头发更加黑亮,歪掉的蓝宝石已经在第二堂下课时被她摆正了过来。
最后一堂自习课,她把头发扎成大丸子,然后靠着椅背看着生物课本,她把书搭在桌子上,左手托着书底,右手握着黑色炭笔,偶尔划两道、写两笔;偶尔转过身和身后的同学交谈两句,坐在她后面的是生物课代表,也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儿,永远的生物最高分,牛小辰大概是在请教她生物难题。
放学后,我会跟着牛小辰走两站路,然后她向左转,而我向右转,我不是不想一路跟着她,等她回了家之后再折返回来;我只是怕万一被她发现会被当成变态狂,我珍惜着那两站的路程,然后克制着一路跟下去的冲动快步走回自己的家。
别看她个子不高,走路倒是很快,两站地不到十分钟就到了。但从她走路的姿态里却看不出半点的匆忙和焦急。
我的每一天都是这样度过的,跟随着她的背影,她的节奏。
我怕在上学的路上碰到她,因为碰到了就要一路走到学校,我觉得我会很无措很尴尬,所以我都早早的出门,所以我的高中三年也未曾迟到过,即使我不是一个多么上进多么积极的学生。
妈妈最为我骄傲的一点就是,我从来都不赖床,她的同事们常常诉苦,说自己的孩子每天早上都要叫很久,叫勤了会挨骂,叫晚了也会挨骂,总之每天早上都要被自己的孩子数落一通,而我妈则没有这个烦恼。她真该好好感谢牛小辰。
我跟班级的男生称兄道弟,跟班级的女生打情骂俏,就只除了牛小辰;我有大老婆小老婆,有三四五六七老婆,但那只不过是学生时代的玩笑,没有人认真,虽然我没有刻意的出柜,但对于我喜欢女生,大家都心知肚明,包括老师,但是应该没有人知道我喜欢牛小辰,也没有人注意过我从未跟牛小辰说过一句话,这是很难发生的事情,多年后的同学聚会,我问了几个密友,她们说,怎么可能,我们一直以为你和牛小辰是好朋友呢,拉倒吧,你个话唠跟谁没说过话呀。
我只是笑笑,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旁人怎么会相信。
最后我问了已为人妻的牛小辰,“高中的时候,我都没和你说过话,你记得不?”
牛小辰睁着大眼睛,“不会吧?”
“当然不会。”说完我起身和老同学们碰杯畅饮。
在牛小辰的记忆里,我们也是有过交流的,可那不过是错觉而已。
当我能够坦然的近距离注视牛小辰的时候,我竟觉的那不如我高中时的远望清晰,我想,是因为心切的程度不同导致的吧。
牛小辰还留着及腰的长发,还扎着带有蓝宝石的头绳,只是那蓝宝石没有当年的那么明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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