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鬼扯的丁丁!好邪恶(1/2)
由于体力不支,文婕很快又迷迷糊糊地失去了意识。
等文婕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却已经躺在了关州市人民医院的病床上。
因为文婕之前在这家医院里住过一段不短的时间,所以当她睁开眼的瞬间,立马就意识到了自己身在何处。
吴桐听说文婕遭遇了飞机事故,而且是唯一的幸存者,匆忙处理完手头的事情之后她就来到了文婕的病房。
文婕醒来的时候,吴桐正端着水壶在喝水。
见文婕醒了,吴善任抽出一根烟捏在手中,一声不吭地走了出去。
“谁救的我?”文婕依稀记得有一个模糊的身影。
吴桐说:“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你回头问问我爸爸吧。你们——怎么了?吵架了?”
文婕则偏过头望向窗外,选择了沉默。
吴桐没有想到,他们的恋情会突然间起了变化。
护士进来换药,吴桐便退出了病房。
吴善任站在走廊尽头,正对着窗口抽着烟。
“爸爸……”吴桐在吴善任身侧,靠墙而站。
“我这辈子一直都在做错事儿啊……”吴善任的鬓角骤生了许多的白发,白发的数量赫然有超过黑发的趋势。
吴桐阵阵酸楚涌上心口,“别这么说,爸爸,你成全了很多人,也教出了很多好学生。”
“是吗?”吴善任双眼布满了血丝,听女儿这么说,他的眼角微微眯起,挤出了许多的皱纹,“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
吴桐低头望着自己的鞋尖,她不忍再去看父亲那一脸的沧桑。
“文婕是被谁救的啊?”吴桐问道,“您是怎么得到文婕消息的?”
吴善任回道:“早上接到一个电话,说文婕在医院,我就过来了。后来听医院里的人跟我讲,我才知道她坐的飞机出了事故。给我的打电话的是个男的,听声音,应该还挺年轻的,不过他也没有说自己是谁,就挂断电话了。”
吴桐虽然也摸不着头绪,但是她隐隐觉得很可能是她认识的人。
吴善任说:“你忙你的吧,文婕我来照顾就行了。”
“爸爸,”吴桐轻唤了一声,然后接着道:“你们是不是闹什么矛盾了?”
“没什么。”吴善任对吴桐笑了笑。
吴桐说:“所有的情侣都有可能经历这样的阶段,如果不合适,就不要勉强在一起了吧。虽然你们分开,会有很多的闲言碎语,也会有人冷嘲热讽,但是我并不觉得你们的感情是错的。我之前反对也只是因为,不希望你们受到舆论的伤害。”
吴善任将双手搭在了窗台上,手指微微地颤抖着。
“分分合合,是很正常的。”吴桐说,“我不是在劝你们分开,只不过,旁观者清。我觉得你们之间的问题,没有解决的办法。”
吴善任呆呆地盯着女儿看,分开吗?分开之后呢……
不,绝对不能分开。除非文婕非要分开,否则绝不分开。
即使要承受再大的痛苦,过得再不开心,也不要分开。
因为分开了之后,等待他的,依然是无尽的痛苦。
那么,痛苦的时候,身边有一个人陪伴着,总比自己独自承受要好得多吧。
毕竟,痛苦总是有尽头的。也许,度过了这段艰难的情感磨合期,熬过了这段尴尬的相处之后,就会赢来崭新的面貌呢。
吴桐离开医院之后,便返回了方舟集团总部。她接连开了两个会,结束的时候吴桐抬腕看表,已经快到凌晨了。
秘书很贴心地给吴桐买好了热乎乎的馄饨,吴桐一边吃一边查看着最近几天丁家的动态。
郑家轩和丁楚泊合作之后,果然给丁楚泊提供了很多的资源和货源。
尤其是在影视方面,郑家轩给韩奕超接洽了众多的优质剧和高端代言。
这些都为丁家带来了不小的经济效益。
吴桐咬着勺子,陷入沉思,郑家轩这是要一次性将丁家打趴下再也起不来的节奏啊。
先给一堆甜枣子吃,当对方吃得正开心的时候,再不知不觉地给对方致命的一枪。
好狠绝的手段。
馄饨吃到一半就吃不下去了,吴桐放下勺子,走到窗前抽了两根烟。
望着烟头上的星星之光,吴桐摇了摇头,不知这烟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戒成。
大概等到要自己孩子的时候,就一定能戒掉了吧。
吴桐这样想,无非是要给此时此刻破戒抽烟的自己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和理由而已。
秘书敲了敲门,在得到吴桐的许可之后,她走进房间,收走了吴桐未吃完的馄饨,然后又给吴桐冲了一杯柠檬水。
吴桐回到办公桌前,给郑家轩打了一个电话。
吴桐:“在哪儿呢?”
郑家轩:“还在轩视,准备回家了,你呢?”
吴桐:“在总部,一会儿你过来接我吧,我累了,不想自己开车。”
郑家轩:“好,你等我,我去办公室找你。”
吴桐:“辛苦你啦。”
郑家轩:“辛苦什么,能不这么见外吗?”
吴桐:“这不是见外啊,这是真心话,你也忙了一天了。”
想来这两个人也真是奇怪,他们多累都不想找一个司机代劳,宁可就近找个地方休息,也不愿冒险让一个有可能是卧底的人在自己的身边扎根。
最近,每当吴桐有点闲碎的时间,她都习惯性地打开女作家祝彩兮自杀前留下的文稿看一看。
自从带着诸多疑问离开了爱尔兰之后,吴桐的心里都不是很踏实,总感觉有团疑云飘在她的头顶,挥之不散。
吴桐没有想到,在祝彩兮的文稿里,竟然还有关于丁楚泊的一些往事儿。
虽然吴桐一直都知道,丁楚泊是靠自己的能力一点一点将丁家做大的,但是她却没有想到,一身公子哥气质的丁楚泊,还曾经历过那么困苦低潮的时期。
丁楚泊确实曾是一个富二代,丁楚泊的父亲丁华强,虽不是什么一流人物,但是生意也做得还算火爆,小别墅、豪车什么的不在话下。
可是,毕竟根基不牢,丁华强被朋友出卖之后,状况连连,不多久丁家也就破产了,而且还欠了一屁股的外债。
丁华强入了狱,妈妈改了嫁,丁楚泊的公子哥生涯也就到此结束了。
那段时间,孤苦无依的丁楚泊为了谋生,到处打工。
他发现饭馆、餐厅招人的比较多,就试探性地走进一家不大不小的饭店,找到老板,说明了来意。
因为没有做服务员的经验,对各色菜式也不了解,最后,老板也只是把他留下当了洗碗工。其实,这种出力的活儿那时最适合他,毕竟他是被娇生惯养大的,什么技能都没有,不过身体素质很好,身强力壮的,出点力气的活儿他还是可以做的。
况且,洗碗又不比工地上搬运水泥沙土什么的那么辛苦。
“嗨,新来的啊?”
丁楚泊露出有些生硬的微笑,“恩……”
“还挺腼腆的,我是麻雀,以后有啥事儿问我就行了。”
“谢谢你。”丁楚泊想叫他一声麻雀,又觉得这个名字有点奇怪,他在嘴边溜了一圈,到底是没有叫出来。
“你叫啥?”
“丁楚泊。”
“名字还挺文绉绉的,丁啥来着?哎呦,我记不住,就叫你丁丁了哈。”
丁丁?吐血……这是什么鬼昵称!
不等丁楚泊表达意见,麻雀又接着说道:“对了,你以后是住店后院吗?”
刚刚老板让他收拾一下后院的那个空床铺,麻雀想应该就是要让这位新来的丁丁住进去的。
丁楚泊:“恩,是的,这里不是包住宿的吗?”
丁华强入了狱之后,财产被全部没收,房产也都被封了。
丁楚泊第一紧要的就是,要给他自己弄个住处。
虽然丁楚泊还有很多能够来往的富二代朋友,随便谁给他安排个小别墅住都是小意思,但是丁楚泊却很要脸面,老爹破产已经让他够丢脸的了,他不想再舔着脸去求人。
丁楚泊很清楚,那帮富二代也多是酒肉朋友,之前不过是看在他家里有点小钱,所以巴结一下,来往频繁一些而已。
真遭了难,落了水,还是不要轻易去测试人情了吧。
人情大多都是经不起测试的。
丑恶嘴脸,落井下石什么的,丁楚泊可不想费眼力去看这些东西。
还不如本本分分地干点小活,一点一点地重新振兴丁家呢。
咱赢得起也输得起,丁楚泊有这份卧薪尝胆,东山再起的决心和狠劲儿。
麻雀吊着眉说:“你没有去后院住房那儿看过吧?那里根本住不了人的!夏天好多虫子,冬天冷死个人。像你这么高的个儿,进去的时候估计都得猫着腰。一屋子的霉味儿,住几天都要生病的。这里除了薛老头,大家都出去租房子住了。你要不要过来跟我一起租啊?我那儿正好还有一个空床位,虽然条件也一般,但是总比这里好了上万倍。我给你便宜点,你要到其它地方可讲不到这么便宜的价位呢。”
听麻雀这么说,丁楚泊也犹豫了一下,但是他当时还没有条件可以让自己过得更舒服一点。
现在能有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睡觉,能有一口饭吃,就已经很不错了,就该满足了。
“谢谢你,我现在没有钱租房子,等我攒够了钱,你那儿还有空床位的话,我就搬过去。”丁楚泊虽然是这么说的,但他心里想的却是,等有钱了,还跟你合租个屁啊!
麻雀撇了撇嘴去干活了。
出乎丁楚泊的意料,这个看起来不靠谱的麻雀竟然是主厨。
印象中的厨师都是平头、宽脸和大肚腩,麻雀却与这种形象相差甚远。
麻雀个子不高,瘦瘦的,一副营养不良的身板,嘴唇薄薄的,话也比较多。
丁楚泊想,也许,很多事情,都会跟想象中的不同吧。毕竟他看过听过的都还少,而且还都局限在他那一个小圈子里,对世间百态还不太了解。
这个世界这般大,他也只是看过琳琅满目的奢侈品和光彩照人的虚假繁荣而已。
第一天干活,丁楚泊挨了不少的骂。
他觉得有必要用洗洁精清洗一下的盘碟,老板却说不用,“这个在水盆里涮一下就可以了。”
老板每次路过后厨,走过丁楚泊的时候,都要这样提醒他很多次。
几次过后,老板见丁楚泊不怎么听话,就无奈地说:“你再这么干,我这儿可养不起你,你还是另寻他处吧。”
丁楚泊愣了愣,然后他就学着用了“规矩”的办法。一切为了生存,因为他不知道他能否顺利地找到下一个工作。
由于丁楚泊想把每一个碗每一个盘子都洗得干干净净,所以就浪费了很多的水,也花了比别人更多的时间。
开始的时候,他并不清楚自己错在了哪里。
后来,他依然不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但是他也明白了老板的立场和选择。他看到了什么是不得已,也知道了什么是身不由己。
这是一个他暂时看不懂的社会。
以前在家里吃饭,负责家里伙食的佣人,如果在清洗碟盘的时候马马虎虎的,才会被炒掉。餐具不消个几次毒,怎么可能上得了桌呢?
没想到他从家里出来之后,却完全相反了。
真是不可思议!
丁楚泊来不及考虑精神的空虚,只能先去匆忙地填满腹中的空地。
后院的房间,麻雀形容得一点都不夸张,丁楚泊猫着腰挪进去的时候,薛老头正摇头晃脑地听着收音机。
一整天,丁楚泊并没有在饭店里看到薛老头忙活儿,不清楚他是做什么的。
只见薛老头闭着眼睛,听得很是投入,也没有注意到走进房间的丁楚泊。
丁楚泊放下自己的行李,感到有些局促,也许是因为房间的低矮和闭塞,也许是因为他还不习惯接触这类“下等人”的生活。
房间里开着一盏昏黄的小灯,灯泡上落满了灰尘,有很多小飞虫围着炽热的灯泡激动地飞着。
墙壁上的白灰差不多都已经脱落了,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霉斑。
丁楚泊安静地坐在床边,看着薛老头。
薛老头七十来岁的样子,鼻子很大,嘴巴也很大。
他的嘴唇干裂,脸颊也有些凹陷了。
一脸深深浅浅的皱纹,真是一张历经沧桑的面孔啊。
丁楚泊突然觉得这张脸很有吸引力,吸引他的应该是那些岁月的痕迹吧。
不知道坐了多久,薛老头睁开眼,关了收音机。他看到丁楚泊坐在角落,并不惊讶,像是早就知道那边坐着一个等着他的人一样。
“来啦?”薛老头的声音很低沉,语速也很慢。
“恩……”丁楚泊眼神飘忽,手脚都不知该如何安放了。
“叫什么啊?”薛老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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