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花开太盛败得早（2/2）

她的脚下是一双舒适的紫色帆布鞋。

最后她又在脖子上挂了一条休闲的紫色小白兔项链。

明显是精心打扮过的样子。吴桐不禁猜测，这个小姑娘大概是对季捷这个帅气聪明的大哥哥很是爱慕，所以她想要用力地展现出自己最美好的一面。

这个青葱小丫头，活脱脱就是个水灵灵的小美女啊。

“季捷哥哥，这是防紫外线过敏的药膏，我给你带过来了。这是一个老中医给配的，比你现在用的那个药膏效果更好些。你试试看，副作用也更小。我用过的，亲测有效，无毒副作用。”夏雯荷从包包里掏出药膏放到了季捷的面前。

季捷一如往常酷酷的表情，简单地回了句谢谢。

吴桐问季捷：“你见到你姐姐了吗？”

季捷说：“恩，她跟我说那天碰到你了，让我跟你说谢谢。”

吴桐：“客气什么，你姐姐还帮我做了找周洲父亲的视频，我还要谢谢她呢。”

吴桐觉得今天的季捷也与往日有了那么点不同，在他酷酷的外衣下，有了丝特别的意味。

季捷黑黑的短发明显用啫喱水之类的东西定过型，喷得不多，恰到好处，整洁有型又不僵硬。一般的高中男生应该很难有这样的觉悟和品味。

身着白色休闲衬衣，现在衬得他的脸有点红。不过，看他脖子和衣领里的肤色，可以知道他其实应该很白，只是手臂和脸颊被紫外线伤的比较严重。

额头饱满，和他高得离谱的智商很相配。

眼睛不大但是黑白分明，睫毛也很长。

高挺的鼻子让人不禁怀疑他是否隆过。

嘴唇上薄下厚，乍一看，有些温顺的感觉。

但是，一张口说话，就又显得冷漠高傲，让人难以接近。

季捷不是精瘦的类型，也不是肌肉男，是副恰到好处的衣架子。

吃了一会儿，吴桐似乎还能闻到从季捷的身上传来淡淡的香味儿，应该是爱马仕一款叫大地的男士淡香水。

这款香水，吴桐在冬天的时候也会用一些。喷到柜子里，熏染到毛衣上，味道极好闻。

即使是搭配上其它的香味儿，也融合得非常完美，可以当百搭的底香。

和孩子们坐在一起，能够刺激思维的活跃，能够了解他们当下的所思所想所虑，这些可是代表着世界的未来。

跟老人聊天，与跟年轻人聊天一样，都能大有收获。

吴桐不介意听一些天真的论点，但是季捷和夏雯荷似乎跟他们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不太一样，思虑太深，显得有些沉重。

“开学了，其实挺没意思的。上学也就那么回事儿呗，除了听老师讲课，就是听同学侃大山。”夏雯荷还是那么多话，不过她的声音很好听，听起来很舒服。所以，即便是季捷这般没有耐性的人，也都在安静地听着，没有要求她这个小徒弟闭嘴。

“男生们聚在一起谈体育新闻，聊网络游戏。女生则花痴着某个男明星或者某个正在更新的美剧或动漫，时而也分享一下好用的化妆品或打折的名牌衣服。聊来聊去就是这些，反正碰到有兴趣的，我就跟她们聊聊；没有兴趣的，不参与就是了。”夏雯荷饭量小，卤肉饭基本没有怎么动，但她却说自己已经吃饱了。

比起吃饭，夏雯荷对说话的乐趣更大一些。

夏雯荷是那种碰到喜欢的话题就可以一直说下去，碰到不感兴趣的就是个可爱的布娃娃、美美的不说话的那种人。

夏雯荷说：“不过这学期我们来了一个新的语文老师，特别有趣，什么都讲，还特别漂亮。能从《越狱》《权利的游戏》聊到《生活大爆炸》和《破产姐妹》，甚至连《断背山》《春光乍泄》也都完全不避讳。说到《圣斗士星矢》和《海贼王》还略有兴奋。对各种游戏也特别了解，什么贪吃蛇、消消乐，还有王者农药之类的都颇为精通，很多游戏练得级别比天天打游戏的男生都高。同学们都说做何老师的孩子一定超级幸福，哪个孩子不想有一个这样的妈妈呀！能和自己一起追喜欢的属于年轻人的娱乐，简直不要太幸福。”

就在夏雯荷讲得意犹未尽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个同班同学，之后就先走了。

桌上只剩下了吴桐和季捷。

“怎么？”吴桐笑了笑，“大中午的特意来看望你的小徒弟啊？”

季捷扯唇，“不行？”

“当然行。”吴桐放下筷子，“早恋了？”

季捷也放下了筷子，“不行？”

“行也行，不行也不行，这要看你们这恋爱是怎么谈的了。”吴桐说。

季捷拧开一瓶矿泉水漱了漱口，“别看到什么都觉得是早恋，纯洁的师徒感情也多了去了。”

吴桐笑道，“那是我想歪了。”

“你不在康城小区住了？”季捷问道。

“恩。”吴桐说：“我已经搬到郑家了。我原来的房子让我姐姐和我外甥女住了。我姐姐身体不好，我找了医生和护士在那边同住。如果你身体不舒服，也可以去找那个医生看看。”

“哦。”季捷显得有些失落，喃喃道：“生病的时候喝你的蔬菜粥好得比较快。”

“想喝粥的时候，可以打电话给我。”吴桐笑道。

“真的吗？”季捷抬眼看向吴桐，这是这顿饭以来，季捷第一次正眼看着吴桐。

吴桐点了点头，“恩。”

这时候的吴桐，大概也想不到，几碗粥的交情，关键时刻却能救人一命。

**

大概是吴桐和郑家轩搬进郑家别墅之后，突然激发出了郑方舟儿孙满堂的**。

吴桐在郑家轩的办公室里忙活完，两人一块儿回到家时，发现家里异常热闹。

郑西旗的妻子周凤带着孩子也住进了郑家，看着比自己小了近八十岁的儿子一天天长大，对郑方舟来说也真是个奇妙的体验。

郑方舟以看管的名义，让女儿郑姗姗和女婿青榕也举家搬进了郑家别墅。

一时间，吵吵嚷嚷，楼上楼下跟菜市场一样。

佣人忙上忙下，张罗着新入住的主人的起居。

深夜里，各式各样的脚步声传来。急匆匆目标明确的，游离而反复的，相对的，相离的，靠近、停顿而后慢慢拉远的。没有听得清的话语，只有猜得到的情景。

郑姗姗和青榕之间的争吵，周凤的斥责，孩子的哭闹，郑方舟的教训，王婉姿的尖叫……

几个房间里，各有各自的吵嚷，也各有各自烟火般的幸福。

悠悠的黑色幕布里，远处的房梁上跳上一只白色的野猫，正在凄厉的哀鸣。

似乎这夜，让这灵物也更加慌乱、更加悲伤了。转眼间，变成黑猫的白猫，只剩下一双亮闪闪的大眼睛，叫人不敢直视。但是，它一直在凄叫、在倾诉，倾诉她的故事，她的遭遇，她的不幸，她的遗憾，还有她寥寥的幸福往事。

吴桐收回视线，将自己抛到松软的大床之上，等待着郑家轩的归来。

郑家轩去了父亲郑方舟的房间。

“爸爸，你这是要做什么？”郑家轩指了指门外，“你是嫌日子过得太平静了吗？”

郑方舟摆了摆手，轻松道：“坐下来，别激动嘛！这么容易激动怎么办大事！人多热闹点好啊！你是不懂我们这些老人家的心情。人老了，就希望儿孙绕膝。天天能听到欢声笑语的多好。以前我这儿太冷清了，不好，容易生病的。”

郑家轩冷笑了一下，“反正如果你不觉得闹得慌，随便吧。桐桐以后要去总部上班，家里的事情顾不了太多，你别指望我们这边做什么。反正家里干活的人多，不够你就再多请几个佣人过来。对了，丛扬那边的机器人差不多都能开始用了，用它们也行。爸爸，我跟你讲清楚，姗姗你可要看好。她如果惹出什么让我不高兴的事情，我不会放过她的。到时候别说我不给您面子，让你女儿受罪难堪。有什么后果也都是她自己捅出来的，桐桐的手段有时候比我还狠绝，你清楚的，别忘了。”

郑方舟的手搭在沙发边的一个小柜子上，摩挲着。

新的家具，日日见，也看不出斑驳的痕迹。突然某一天，一个瞬间，就斑驳的令人怀念了。

人的一生，其实也是这样。过着过着，总觉得自己还年轻，可早已经老得自己都认不出了。

每当算年纪的时候，都像是经历了一场很恐怖的遭遇一样。

“家轩啊，你是我儿子，姗姗是我的女儿，都是我亲生的。周凤的孩子也是我的骨肉，我想你们都知道……我岁数大了，这每天都会想到一个主题，就是死亡。想想人都会死，就挺不甘心的。”郑方舟说着说着，竟有些哽咽起来。

郑家轩冷眼望去，竟意外地看到郑方舟的眼角闪着一丝晶莹。

狼的眼泪，不可信。

这是一个陷阱，郑家轩提醒自己，不能被老头子的怀柔政策给迷了眼。

郑方舟拿出一根雪茄，动作缓慢地点燃，轻轻地、深深地吸了一口。

“这趟玩得怎么样啊？”郑家轩解开西装和袖口的扣子，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点。他长腿架起，目光如炬地盯着矍铄的老头子。

郑方舟前些日子带王婉姿玩了一圈全球最豪华的几个赌博圣地，原本他只是想找下刺激，试试手气，做好了赔钱的准备的。没想到，他一路上手气太旺，竟又赢了两亿回来。

“婉姿简直就是我的福星啊！我赌了这么些年，就没有过这样的好运气。你想都想不到，真是玩什么赢什么。赌场老板都把我找过去，问我是不是动了手脚出了老千。这种动手脚的事儿我怎么会干，又不是玩不起，你说是吧。”说到这一茬儿，郑方舟高兴得忘乎所以。

郑方舟原本就只是想玩玩王婉姿，玩腻了再换人的。没想到，这个女人竟如此旺他。

之前郑方舟有找大师算过，大师说王婉姿这个女人的命格天生利他，会给他带来很多精气和运气的。郑方舟当时听了之后，觉得只要不克他就行，也没把大师的话当回事儿。不过一日日过下去，王婉姿给他带来的好运越来越多，就不由得郑方舟不信命理这一说了。

经历了这场赌城之旅之后，郑方舟决定让王婉姿一直跟在身边，直到他耗尽王婉姿带给他的好运气为止。

郑方舟记得大师当时还说，王婉姿对他有利，但他会耗损王婉姿的精气。

也就是说，王婉姿早晚有一天会被郑方舟吃干抹净，耗尽阳气的。

“丛扬什么时候离开？”郑家轩也点了一根雪茄，但他一直抽不惯这个味道。

总觉得抽雪茄要更心平气和一些，郑家轩现在还是稍显浮躁。

郑方舟哈哈一笑，“你怕丛扬给你带绿帽子吗？”

“他还没那个本事。”郑家轩说。

“那你就是担心吴桐会跟丛扬日久生情。毕竟吴桐跟你在一起之前，就对丛扬颇有爱慕之情。”郑方舟一副怡然之态，现在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手里，他没有什么可担心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在这场三角恋里面，爸爸，你是丛扬的支持者吗？”郑家轩苦笑。

郑方舟说：“当然不是，我是你爸爸又不是他爸爸。”

“当爸爸的也未必支持儿子。”郑家轩站起身，准备离开，“您休息吧。丛扬是颗好棋子，不过您别用坏了，回头棋子跳起来也会打到您的手的。”

郑方舟盯着郑家轩的背影离开了房间，他吸着腮继续抽着雪茄，直抽到微醺他才恋恋不舍地放下。

**

郑家轩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吴桐正趴在床上。

“等我呢？”郑家轩趴到吴桐的身边，手臂一揽，就将吴桐塞在了身下。

“跟老头子聊什么了？聊了这么久。”吴桐的声音被压得闷闷的。

“老头子运气好，赌了一路，赢了两亿回来。这手气真是好得吓人。他觉得是王婉姿给他带来的好运气。我想，以后他会一直把王婉姿带在身边了。难怪上次在桌上吃饭，王婉姿对邱那那么不客气，显然是觉得我爸爸离不开她了。”郑家轩松开吴桐，仰躺在床上。他的衬衫扣子被吴桐一颗一颗地解掉了，吴桐趴在郑家轩光裸的胸膛上，贪婪地呼吸着。

“真好闻，茉莉味儿……”吴桐闭着眼，有些陶醉。

过了一会儿，吴桐悠悠地说道：“你爸爸赌瘾还挺大的。几大赌城他都逛了一个遍。我查了一下他的路线，先去了马来西亚的云顶山庄和越南涂山赌场，紧接着去了拉斯维加斯、大西洋城和澳门，然后去了蒙特卡洛、南非太阳城、巴登，最后才从韩国华克山庄转道回来的。王婉姿现在应该是最得意的时候了吧！她回来的时候开着保时捷carreragt，当时我就看出来他们这一路玩得应该挺开心的，她肯定把你爸爸伺候得特别爽。不过——”

郑家轩问：“不过什么？”

吴桐：“不过王婉姿她压不住你爸爸的气场。花开太盛难免败得早，这种事情对花来说，也许是件好事儿。不过对人来说，就未必了。”吴桐的手搭在郑家轩紧实的小腹上，指尖在上面打着圈圈。

吴桐玩得是不亦乐乎，郑家轩却有点上火了。

“走，一块儿洗澡去！”郑家轩猛得坐起身，解开了裤腰带之后便下了床。

吴桐依然躺在床上，“我洗过了，你去洗吧。”

郑家轩去拉吴桐的手，“洗过了也可以再洗一遍嘛，要不你进来帮我洗。”

“不帮！”吴桐笑道。

郑家轩探身一拉，将吴桐拉了起来，扛在肩上就往洗浴间走去。

“喂，他们该听到了！”吴桐低呼。

“放心，这边隔音特别好，你喊多大声他们都听不到的。”郑家轩将吴桐放进空荡荡的浴缸里，衣服都不让吴桐脱，就放了水。

从水龙头里冲出来的水开始就是热的，吴桐一边手忙脚乱地脱着衣服，一边骂道：“你个混蛋！”

郑家轩佯装委屈道：“我放弃了酒色财气、吃喝嫖赌和声色犬马，你怎么也得喂饱我呀……”

说着郑家轩长腿一跨便进到浴缸里，他将吴桐一把推入到已经漫上来的水中，接着就堵住了吴桐柔软的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