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爆发（2/2）

肖雅不可置信地往后退一步，惊恐地看向宋玉美：“你什么意思？你是说秦天恒爸爸是因为我爸爸才……不，不可能的。”

“不可能，我也希望这不是真的。要不是肖震天，他怎么会半身瘫痪，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他怎么不去死？”

往事被勾了起来，宋玉美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四年前秦亦成刚刚出事的时候，那年她老公出事，儿子又小，都是因为肖震天，让她那几年里尝尽了劳累，担心与害怕。

想到那段黑暗的时光，宋玉美忍不住痛苦起来，既为了秦亦成也为了她自己。

肖雅呆愣愣地，她终于知道了为什么秦天恒会突然落荒而逃了，他那么尊敬秦亦成，那么爱他的父亲，想到秦亦成，肖雅自己都接受不来了他的腿是被自己的爸爸弄坏的事，秦天恒知道的时候该有多心痛。

两个女人面对面泪流满面，良久宋玉美先止住了，她已经不想再面对肖雅了，怕自己忍不住会想掐死肖雅。

宋玉美刚要走，肖雅顾不上满脸的泪水，拉了宋玉美一把：“秦天恒……”

“我们家的事情你少操心了，以后能离我儿子远远地我就感谢你了，真的，我老公已经为你们这样了，我求求你，放过我儿子吧。”

宋玉美用她的长指甲把肖雅的手指一根一根抠下来，头都不回地走了。

上天给肖雅开了一个玩笑，她一直以为跟秦天恒在一起最大的难题是宋玉美的反对，可是跟肖震天的问题相比，以前的那些什么都算不上了。

肖震天对秦亦成做过的事是横在两人之间的鸿沟，肖雅只能站在这边望着那边的秦天恒却没办法跨过这条鸿沟。

她拿什么面对秦天恒，拿什么面对秦亦成。

肖雅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到家的，等到肖震天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在沙发上呆呆的坐了很久了。

肖震天进门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房间里没有灯光，还以为肖雅没有回来，等到把灯打开后看到沙发上一动不动坐着一个人吓了一跳，看到是肖雅才紧张地询问她出了什么事。

肖震天的动静惊醒了肖雅，她慢慢抬起头目光呆滞地看着肖震天，把肖震天看得心里发紧。

“爸爸，”肖雅轻轻地叫了一声，肖震天飞快地应了一声。

“二十四年前，你是不是把一个男人弄得瘫痪了？”

肖雅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样一字一顿地问出这个问题，肖震天被吓得颤抖起来，曾经的过往在脑海里渐渐清晰。

“我……我非常想说没有，可是……”

想到那个被自己毁掉的男人，肖震天痛哭失声，这是他这二十四年来除了对肖雅以外最大的愧疚。

肖震天这是承认了。

心里最后的一点期盼被打碎，肖雅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又流了出来。

这短短的两天流的眼泪加起来，比她二十四年成长的岁月里总共流的眼泪还多，肖雅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水做的。

“你知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他是秦天恒的爸爸啊，那么好的一个人，你怎么能，怎么能？”

后面的话被淹没在哭腔里，秦天恒临走的时候最后一个眼神浮现在眼前，肖雅痛苦的大声哭起来。

肖震天知道秦天恒是肖雅的男朋友，原来人家不是介意女儿有一个坐过劳的父亲，而是接受不了这个父亲是他肖震天。

这件事情对肖震天来说也是晴天霹雳，震得他晃悠一下只有扶着旁边的桌子才勉强站稳。

看着趴在沙发上痛哭的肖雅，肖震天想要自杀的心都有了，自己做的孽都报应在了女儿身上，可是她何其无辜，这一切跟她都没有关系啊。

原本就因为自己改变了她的人生，现在自己造成的恶果还要她来承受，肖震天眼底痛苦与犹豫反复纠结着。

“你……”

有那么一瞬间肖震天想要说出压在心里二十四年的秘密，可是他太舍不得了，在他心目中肖雅就是他的女儿，他才跟女儿相处了一天啊。

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进去，心中的亲情的渴望战胜了其他所有的一切。

肖震天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用的力气大得在肖雅的哭声中还能清楚地听到“啪”地一声。

“天啊，这都是我的错啊，是我造下的孽你就报应在我身上啊，为什么要让我的女儿去承受这一切。”

又给了自己几巴掌，肖震天跪在地上匍匐着。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的女儿她是无辜的啊，她这么努力才能有现在，老天啊，你不能这么残忍啊，如果真的要为了当初的事情赎罪，你就把我的命拿去吧，不要把这一切报应在我女儿身上。”

肖震天还想甩自己几巴掌，肖雅突然从沙发上奔过来，抱着他的胳膊。

“你这是干什么？”

“你别管我，我这是咎由自取啊，我只求你能好好的。”

“已经这样了你这么做除了让我更痛苦还能有什么用，你能让他爸爸的腿再长好吗？”

肖雅大声吼到，她的情绪已经压抑太久了，只有在肖震天面前才能发泄一点。

可肖雅毕竟是那个善良的肖雅，就算到了这时候她也不后悔把肖震天带回来，不后悔认这个父亲。

肖震天还想挣开肖雅继续他的自残行为。

“你就当我求求你了，别这样了。我和他的事结果还没出来呢，就算……就算他真的不要我了，那也是我的命。”

肖雅不怪罪肖震天让他更加的难受自责，同时也更为他的自私而痛苦，可他太害怕失去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了，肖震天紧紧地捂着脸。

肖雅没有一句怪肖震天的话，只是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就像个没有灵魂的人偶一样在房间里晃荡，做着需要做的事情，面对这样的肖雅，肖震天到死都要守着秘密的决心一点点剥落。

与失去女儿的害怕相比，他更受不了肖雅这样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