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旧城故人（2/2）

起初年幼懵懂的自己还会对遭遇的歧视感到愤怒和耻辱，甚至坐在地上嗷啕大哭，每当此时衣着邋遢，胡子拉碴的义父都会蹲在自己身边，温和地宽慰道：“世间之上，最冷莫过人情，但最让人难以割舍的也是人情，等你长大以后就会慢慢明白了！”说完，义父将自己抱起，放到他宽厚的肩膀上。

人高马大的义父指着远方辽阔万里的草原和群峦叠嶂的群山，铿锵有力地大声说道：“小混球，赶紧擦干眼泪，老子将带你走遍这壮美的山河，等你眼界足够开阔，就会发现俗人的眼光和看法根本不足道哉，活出你自己的方式才会是人生的赢家！哈哈哈哈...”

正当孟超顺着义父手指方向观望美景，沉浸在义父勾勒的美好人生时，刹那间，从二人背后的牧民帐篷群中杀出一名胡夷猎人模样打扮的魁梧男子，魁梧男子手持塞北游牧民族特有的半弧型大砍刀，边跑边喊道：

“给我站住！老色鬼，居然敢调戏我家婆娘，看老子不砍断你的狗腿！”

一语激起千层浪，附近数十名牧民同仇敌忾，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抄起腰间大砍刀或身边木棍支援起魁梧男子，一同怒吼着奔向刚刚大放心灵鸡汤的邋遢男子！

“挺大个的老爷们，一天天竟带着小孩子磨磨唧唧，说一些着三不着两的废话！烦死人了！”

“胆敢欺我部无人，大家上，砍死他！“

“早看这条晋狗不顺眼了，他的眼珠子老子挖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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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可怜见，孟超的义父面对突发危险事件的反映速度可谓惊为天人，在听到魁梧男子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就疾如奔雷般的拔腿就逃，哪里还有刚刚伟岸高大的豪爽形象。

邋遢男子背着男孩健步如飞，根本不给后面“追杀”的人群一丝机会，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追赶的牧民们只能无奈地望着爷俩二人愈行愈远的身影，顿足忿恨，跳脚怒骂。

疯狂逃命间，孟超扯着义父的头发，扯开嗓子大哭不止，连骂老东西狗改不了吃屎，又去调戏良家妇女，骗吃骗喝去了！

身后遥远处，原本和睦安详的游牧居住区早就鸡飞狗跳，碎裂的物品散落一地，诅咒谩骂声此起彼伏，场面混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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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造孽啊！”

想起以往悲苦境遇的孟超咂咂嘴里的饺子余香，心有余悸的感慨了一句。

独生闷气的老王头闻声抬过头来，瞪着孟超怒斥道：“你这小混球也知道造孽啊！自你上午突然出现，我老两口就收摊回来给你烧水洗澡，剁馅包饺子，忙前忙后的辛苦咱都不说了，饺子都是你吃了，反而要我挨骂！哪还有天理了!？还有你那流氓老子哪去了，八成是不敢进城躲起来了吧，哼，要知道街上好几个老娘们都等着找他算账呢！”

老王头瞪起不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孟超，就等他说出当年那个调戏过整条街中年妇女（张婶除外）的受降城第一大流氓的落脚处，

老王两眼放光，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地要替全城无辜妇女做主，那副慷慨激昂地模样弄得孟超产生一种错觉，眼前这个绝对不是那个万年妻管严的老王头，倒像是一位在世间以匡扶正义为己任的肝胆侠客！

孟超正等着吃新出锅的饺子呢，废话不跟老王多说，弯腰伸手掏进脚底的大包裹中，也不见怎么翻找，直接单手将一个陶制黑色小罐子“啪”地一声放到了桌上，对着“侠客”老王头，双手抱拳一拱，严肃地说道：“义父在此，大侠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吧！”

此时，张婶正好端着热气腾腾，新出锅的两盘饺子从厨房走了出来，正欲招呼孟超吃饺子，一抬眼便看到了餐桌上赫然放着一个黑色小陶罐，当下黑起脸，冲着恍惚直眼的老王头怒喝道：“死老头子，你是不是今天跟我得瑟啊！吃着饭呢，你拿个破骨灰坛出来干啥！再说这是谁家的啊，你就往家里拿，还放到了餐。。。”

张婶怒骂老王间，瞥了一眼坐在餐桌前，虽然还是往常吊儿郎当的流氓做派，但却脸露悲伤的孟超，越说声音越小，越说心中越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