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真相（2/2）

吉豆儿静静的听着：后来呢？

路易曾继续说：后来，我主动追求她，并且，让她怀孕了。。

吉豆儿有些心颤，但还是认真听着.

路易曾仔细观察着吉豆儿的反应：其实，我并不是真心爱她，只是觉得她好玩，加上小家那个女人，很是心疼她的娘家，跟她娘家往来很密切。。我就是出于报复，想让那个女人多点麻烦事。。。等她外侄女一怀孕，我就告诉她外侄女，我根本不喜欢她，是骗她的，让她去堕胎。。。我没有想到，我这么做彻底伤害了那女孩子的心，事情闹大后，这个女孩子家里人都指责她不知检点，她万念俱灰，就。。。自杀了。。。

“后来，小家这个女人因为这件事，和她娘家彻底决裂了，毕竟，我是我爸的儿子，我想报复的也是她，她娘家人都怪她。”

“那个女孩子并没有死成，她从三楼跳下去，孩子也流掉了，人被抢救过来了，不过自那以后，就没有清醒过来。。。”

吉豆儿深深的望着路易曾：你看到我以前的照片，就想到了这段回忆？

路易曾点点头：我无时无刻不在忏悔。。。我以为我忘记了。。。那以后，我不敢认真谈恋爱。。直到。。遇见你。。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你身上有一股我熟悉安心的味道，我没想到，你的以前。。模样会跟她几乎一模一样。。。

“所以你逃避了？”

“我，以前的记忆，一下子全部涌上来，多年的负罪感也一齐压下来，看到你，我就想到我的罪过，我就感觉不能呼吸。”

吉豆儿迟疑了一会，轻轻的用左手握住路易曾的右手：那你想明白了吗？

路易曾看着吉豆儿，不说话。

吉豆儿轻轻地说：放过你自己吧！这么多年，该过去了，你也受到了惩罚。。

路易曾问：你。。。原谅我了吗？

吉豆儿说：我没有恨过你！

路易曾感动得眼睛泛红，他起身，弯腰抱住吉豆儿：谢谢你，豆儿。

吉豆儿说：我们都是有故事的人，彼此都有灰色历史，我们在一起，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路易曾放开吉豆儿，双手轻轻拢着吉豆儿的背：不，豆儿，你没有灰色历史，那不是你的错。。

吉豆儿眼神坚定的说：你有错，但是，你要正视。。。那个女孩子，现在在哪里？

周末、城郊疗养医院

吉豆儿带着鲜花和水果，和路易曾来到城郊疗养医院。

当年自杀未遂的那个女孩子，就在这里疗养治疗了很多年。

这么多年，医疗费用都是曾父在支付，当年给这个女孩子家，也给了一大笔的赔偿。

单间病床，房里有个陪护的阿姨，她的家人定时过来看看。

吉豆儿放下东西，走过去仔细端详着，这个女孩子跟自己以前的模样，倒真有几分相似，只是躺着的时间久了，头发只能被剃光，整个身体都是臃肿的。

路易曾有些恐惧，吉豆儿拉住他，让他过来看看：没事的，她想必，也是个善良的女孩子，你跟她，说过对不起吗？

路易曾扯不过吉豆儿，站在床前，缓缓朝床上的人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当年，我是喜欢过你的。。虽然不是爱，但是绝对没有我后面跟你说的那么无情，对不起。。。

吉豆儿说：告诉她，你是谁啊！

路易曾难过的说：记得我吗？我是曾豪昊，我是那个混蛋。。。

护工突然看到她的心电图有了波动，兴奋的说：哎呀，她听得见啊！

以前医生就说过，她的身体其实已经基本治愈了，她不醒来，是受伤太深，是自己不愿意醒来面对这个世界。

她的父母经常会来她的床边说说话，她有时也能有些反应，手指偶尔也有颤动，但是就是一直没醒来。

护工一激动，急急的想出去叫医生，虽然以前好几次，都是空欢喜一场。

护工打开门，正见到曾豪天和小曾母及小曾母的弟媳，也就是床上女子的妈妈一起走过来。

这些年两家关系也松动了，会时常一起来看看这个可怜的孩子，小曾母每次想到这个孩子受的苦难，心都窒息得难受。

小曾母弟媳不悦的问：你出来干什么？

护工高兴地说：小姐有动静了，心电图有波动。。

“好好地怎么有波动，是有危险吗？”小曾母弟媳紧张自己女儿的安危，急急推开门走进去。

路易曾和吉豆儿回过头。

小曾母和曾豪天也正好走到门口。

曾豪天望着吉豆儿。

吉豆儿望着曾豪天。

小曾母喊了声：豪昊！你怎么。。来了。。？

小曾母弟媳回过神，上去朝着路易曾就是一个大耳刮子：畜生！这么多年，你舍得出来了？

路易曾低下头。

小曾母也看到了吉豆儿，问：这位姑娘。。你怎么也来了？

吉豆儿回过劲，看着路易曾：我陪。。。路易曾过来的。。

小曾母点点头。

曾豪天眼神动作一直没变，小曾母也察觉到异样。

曾豪天直直朝吉豆儿走过去：他是你的谁？

吉豆儿不自觉往后退了退：豪天，你怎么了？

曾豪天问：你知道这个人渣做的事吗？你知道这个人渣玩过多少女人嘛？你知道。。。。

“够了”吉豆儿说：我都知道，我知道他以前做了很多错事，但是，他已经受到惩罚了，这么多年，他。。

“你们要不要脸啊?!”小曾母弟媳冲过来，骂道：他受惩罚了？你哪只眼睛看到他受惩罚了？

小曾母弟媳声泪俱下，她指着床上的女儿：“你看看她，人不人鬼不鬼活了这么多年！”而后又用手指住路易曾“他!他呢？吃好喝好玩好，这十年哪一样受罪啊？”

小曾母弟媳扑过去，把路易曾往门外推：滚！你给我滚，你这个畜生！

吉豆儿过去想拉开小曾母弟媳，被小曾母弟媳一把推到病床上。

“别吵啦！别吵啦，快过来看，她哭啦！”跌倒在病床上的吉豆儿忽然大喊。

一群人蜂拥过去。

床上的女子，眼角挂着一颗泪，大家看着这颗泪缓缓滑下，落入被单中。

小曾母弟媳走过去，握住女孩子的手：女儿啊！你能听见是吗？我知道你听的见，这么多年，你有无数次有迹象要醒过来，可是医生说，你不肯醒。。为什么啊？就为了这个畜生啊？

小曾母弟媳有些恳求的看着路易曾：你来了，她会哭，你再说会话，她能听见的！

路易曾上前，握住她的手，坐下来，絮絮的说着他们刚认识的场景：你知道吗？那天的阳关，真的很美！我永远都记得，你在阳光下笑得样子。。你记得吗？关于孩子，你说，希望是个男孩子，因为我喜欢男孩子，你说为了我，你什么都愿意做。。。

大家都静静在旁边，就听着说了半小时。

吉豆儿深吸一口气，不让眼泪掉下来。

病床上女子眼泪汹涌。

曾豪天看着吉豆儿，忽然上前，对着路易曾说：其实她自杀，我也要负很大责任。

路易曾不解。

曾豪天说：她那天，来找我，想让我带她去找你，我恨她和你在一起，就骂她，告诉她你已经准备出国了，就算打了孩子，你也不会跟她在一起，还说。。。还说她就是个**，任人玩乐，还不如一只狗有尊严，她唯一能留住你的方式，大概只有她要死的时候。。。

曾豪天对着病床上的人说：对不起，你出事后，我一直没有勇气和任何人说起这件事，是我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你走上了绝路。

他轻轻跪在床边：我恨曾豪昊，恨他抢走我爸爸一半的爱，可是，他这么人渣，也会说对不起，我又有什么，不可以承认的。。。对不起，这么多年，我的内心真的很煎熬。。。

床上女子的指微微颤动。

几个医生在护工的的带领下来到病房，主治医生给病人看了看瞳孔，看了看现场其他医生检查出的各项指标，说道：病人很有可能会醒过来，但是要注意对她的刺激不能停止，刚才她为什么有这些变化？

小曾母弟媳急急的说起来。

医生听了，对路易曾说：你以后，多来跟她说说话，说说她最在意的事情。。。现在各项指标都正常，只要她愿意醒。。。说不定，不久后她就会醒了。。

小曾母弟媳激动地捂住嘴，含泪看着路易曾。

路易曾点点头。

跪在地上的曾豪天，抬头看着吉豆儿，吉豆儿含泪微笑着看着路易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