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救人不应该是本能吗（1/2）

沐清苑回头一看，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绿瞳老人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也只是一眼，她便收回目光，不想在无谓的人身上浪费口舌，落在集樱雪的身上：“有什么事情，我们等下再说，能不能先救湛儿？她伤的好重”

那位老人在雪山地位崇高，何时见过有人这般无视他，不由一阵恼怒：“尊主是什么身份，岂会随便医治别人而耗费自己的精力。还不赶紧退下。”

大长老眸光一闪，目光落在司卫与云祈身上。

“司卫，你们怎么回事，玉石菱花谷乃雪山重地，岂能放这种不明不白的人进来！拉出去，严加审问。”

“大长老！”司卫朝前一步，语调平平：“沐姑娘不是不明不白的人。她只是……”

“司卫，你身为雪山护法之手，现如今也要袒护这样目无尊卑的女子吗？”

沐清苑像是没听见他们的对话一般，她看着他的神情中满是乞求，眼眶中的泪水模糊那对灿如星空的眼眸：“你若是能救好伍姑娘，就一定救湛儿，她从小跟在我身边吃了很多苦，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安稳的日子，不能就这样没了性命……”

她握着集樱雪的剧烈的颤抖，目光中透露着担忧和害怕。

“阿雪，我求你，你帮帮我吧。湛儿的身体越来越冷，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沐清苑语调低沉而无助，听得集樱雪心都要碎了，那对原本隐隐玉色的眸子微微发红，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

半响，他头瞳孔微微动了动：“阿苑，能救这种被咬伤的解药只有鹭心丹……”

“真哒？”她目光在那一刻突然放出光彩：“那给我行不行？”

集樱雪刚想向她解释……

大长老的怒不可竭的声音传来：“当然不行！”

沐清苑猛然转头，眼泪在那一刻甩在花丛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为什么不能？”

“哼！”大长老冷哼一声，不屑的在她身上打量一番：“鹭心丹如此珍贵的东西，岂能浪费在一个小丫头的身上。”

沐清苑渐渐松开集樱雪的双手，她转身朝大长老走去。

“浪费？”她微微侧耳，以为自己听错话了。

大长老目光在云祈抱着的女子身上一探：“看这丫头应该是你的丫鬟，丫鬟的性命也要浪费堂堂雪神尊主的修为和一颗鹭心丹吗？简直笑话！”

“湛儿不是丫鬟，她是我的家人。”沐清苑极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太阳穴暴起的青筋‘突突’的跳动。

“鹭心丹是用来救圣姑的命的，你们赶紧带人离开这里……”

“圣姑的命？呵……”她突然冷笑一声，神情顷刻间变得病娇起来：“救人不是本能吗？救人也要分三六九等吗？”

“这五国所有的百姓不都是雪山的子民吗？救自己的子民也要看她是否尊贵？”

“你！”大长老一时哑口无言，指着沐清苑的脸气的不行。

沐清苑眸光凌厉一扫而过，步步朝他逼近：“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一副历经沧桑的高姿态指头论脚，实则内心腐朽不堪，毫无同情心。从一开始，你就处处针对我，挤兑我。”

“我敬你是老人家没跟你计较，你不知收敛反而变本加厉更加猖狂。就你这种人也配做雪山的长老？”

“你……放肆……”大长老那对墨绿色的眸子瞪如铜铃，他指着沐清苑的手指气到发抖发颤：“放肆……如此大逆不道的妖女……简直岂有此理……”

“云祈，给我将这妖女就地正法。”

集樱雪将她护在怀中，眉眼流转之际，眼中如有冷冽的冰封寒气：“她不是妖女，不准你这么说她？！”

“尊主……”大长老没想到一向沉稳的雪神会因为一个不知身份的女子冲他严声厉色，不由怔怔一愣。

“退下！”

“是……”大长老允诺一声，退到一旁。

“阿苑……”他握住沐清苑的双肩：“不是我不愿意就湛儿……实在是……”

“什么意思？”她突然抬眉，神经再次紧绷起来：“不是说鹭心丹可以就这种咬伤吗？”

“是！鹭心丹是可以救，可雪山只有一颗鹭心丹！”

沐清苑突然捂着嘴巴哭出声来，她突然甩开他的手：“你是不是又想骗我，就像之前痕羽受伤一样，你明明可以救他，非要骗我去月痕国取什么解药。”

“你是不是也认为湛儿命贱只能等死？”这个时候沐清苑已经失去了理智，内心已经被集樱雪的一番话彻底打乱。

凭什么她求药就只有一颗？她看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怀疑起来。

“阿苑，你怎么会这么想我？”集樱雪从来没见过她用这种冷漠的眼神看着自己，心中又失望又慌张：“我怎么会骗你！”

沐清苑整个人突然变得冰冷起来，她伸出手：“把鹭心丹给我！”

“阿苑……雪山真的只有一颗……只是这”他面露难色的微微张口：“鹭心丹要用来救玲珑……”

沐清苑的手臂猛然落下，面色苍白，那对深邃幽深的眸子顿时变成失去焦距的黑色。

突然嘴角一扬，身形柔弱无骨的朝后退去：“哼……真是讽刺！”

她抬起眉眼，目光在尘寰手中一扫而过，异样而难以捉摸：“我明白了！”轻缓的话语中夹杂着冰冷的凉意。

“若真的是只有一颗鹭心丹，你拿去救伍姑娘无可厚非，我理解！”

司卫听到沐清苑这样说，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渐渐落下。不由长叹一口气。

“但是……”

他被这一声‘但是’硬生生将那口气咽下。

“我理解你是一回事，和我要救湛儿并不冲突。”她目光微微一收，笑的冷淡陌生：“大家各凭本事，抢到就是谁的。”

沐清苑突然朝尘寰冲去，在跳起的从腰间抽出水寒，早在进菱花谷之前，她便听到一句；给圣姑服下，便没事的那句话。想来尘寰手中拿着的就是鹭心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