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月清云淡2（1/2）

他苦笑，那笑里头还盈了泪，“可是当时只有三岁的卓玛却硬生生的叫我卓文哥哥，她是独女也是幺女，身份尊贵。族里头有人听去拿这做文章，说是一定要见见死了的卓文的尸骨才好判断。后来，师傅去找了卓玛，没多久，卓玛见我便改了口，直接唤我哥哥。她叫卓剑才会这样。族里头人的口才堵住了，只是卓玛此后落下个病根，受不得刺激。”

外头的桂花开得很好，金黄色一粒一粒的，缀满枝头。

“卓文，这事过去了，此后我不会再提。只不过你那混蛋师傅做的混蛋事，你总要帮着还的。”

卓文眼神放空，瞳孔里头黑漆漆的，“我知道。”

我想起第一回见他，他坐在马车里头，眼睛里头有喜却也有怯，每每他那上了年纪的师傅眼锋一扫，他就乖乖的坐好，动都不动。他那师傅闭上眼睛假寐，他才肯动动手脚，偷偷笑一笑，眼神灵动像是在偷吃的小孩。

我当时就觉得他是一个脓包小公子，没给他好脸。

现在想来，他已经不脓包了，眼里头再没有欣喜。更多像是等待死刑，放弃挣扎的平静。

我发誓，我张言不是官府大老爷，不是神明，没有资格让他这样，没有资格审判他。这么些不痛快，都是他自己找的。

我抬头，咄咄逼人，“卓文，我说我要走，我要离开你这卓府，你答应吗？”

卓文身形顿了顿，抬起手离着我的脸一尺的距离，顿住，眼里面隐忍，却还是问出来，“你不公告众人我是个冒牌货了？你就打算这么让我接着过好日子了？你难道不想把我搞得声名狼藉，身无分文，让我受到应有的惩罚，让我再也不能这样过下去。把我整垮，一直都是你最想做的事，不是吗？”

我笑，“你还真看得起自己，你死不死活不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张言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爱的人，我不要再和你再待在一起。我要去找我的自由，去过我想过的生活。你放我走，这件事我绝口不提。你继续当你的卓家少爷，你继续当卓玛的好哥哥。你以后是要为非作歹无恶不作为恶四方还是怎么着，我管不着，不过，你不要再来打搅我们就行。”

外面的几片叶子飘进来，在空中转了几个圈，然后轻盈的掉在窗台。

一阵很凛冽的风过来，脸被吹得生红，就是围了披风我也觉得身上一阵透骨的凉意。

这天，说好也好，最起码让人清醒。

不好的，就是太冷了，冷的让人身上心上都凉凉的。

卓文两片嘴唇说着，“你要是想走，我没意见。只不过你那心心念念的李晟，我劝你别把他想得那么赶紧。以前的事我就不说，这几日，墨香……死了……李晟他，没疯，也不是什么五岁的孩童心智。我有一半的暗线都被他悄悄除了，许多的生意也开始无缘无故的中途有人横插一脚，最后好好的生意被抢走，我早看出不对，只不过我想弄明白他的动向想知道他究竟是要做什么。他好像是冲着我来的，只不过为什么不救你呢？”

他说出的每个字我都听的清楚，所以更是晕晕乎乎。

“不可能，你骗我，我不会信你的。”

他的手落下来，拂过我的眼睛，拂过我的额发。

“你知不知道，我最喜欢你的眼睛，每次你和我说话向我提条件，我就没法子抗拒。我和自己说，不能答应你，但不能拒绝去看你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看就上瘾，一看就不得不答应你一切了。你要走，我绝不会拦着你。我和你说的也都是实话，我知道我这辈子不配有幸福，小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