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谁是凶手（1/2）

第三天我们去吊唁的时候，张正的泪已干了，嗓子哑了，他平静地看着妻子被抬进灵车里，平静地坐在停尸床旁等着妻子的骨灰回来，当骨灰盒放到他手上时，他的手在哆嗦，手关节变白了，看不出他有多伤心了，他平静的打开骨灰盒，他说他要看她最后一眼，在他合上骨灰盒的时候，他悄悄地将自己的心也放进去了，人没有心是活不了的。

第四天，我们刚上班，就听说张清到公安局报案，说他妈是被他爸害死的，他爸逼他妈喝了药，他亲眼看到的。我们急忙赶到云村，但还是晚了，张正已被公安局的人带走了，只有张清缩在他母亲生前最爱的一张沙发里发呆。

“张清，你有没有证据？”

“张清，你说话呀，你有没有证据？”

“张清，以我对你爸的了解，他不可能做这种事。”

无论桑云天怎么问，张清只是沉默不语，半眯着眼睛发呆。

“张清，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告你老爹，我知道，你也知道，不是他逼你妈喝的药，他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他不可能做怎样的事，是你了解他还是我了解他？”张清突然蹦起来冲桑云天喊，“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是个畜生，他禽兽不如。”

“张清，他是你爸，你不能这么说他。”

“我告诉你，他不是我爸，从今天起我没有这样禽兽不如的爸爸。”

张清怒气冲天朝西头走去，接着传来唏哩哗啦的声音，他把二嫂子屋里的东西能砸的全砸了，他跑到桑云天面前，恶狠狠的，连眼光都要杀人似的说：“你跟那婊子带个话，如果再让我见到她，我就用她祭我妈，她没少让我妈生气，现在想过安生日子，没门。”

桑云天怎么也不相信张正会杀害自己的妻子，我托人去公安局问，几经周折，传来的消息令我们震惊，张正已承认是自己药死了妻子，证人是张清。

桑云天象丢了魂，他一再向我表白，张正不可能杀害自己的妻子，但事实就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我觉得这完全有可能，张正在二嫂子的怂恿下，逼大嫂子喝了农药，谁也有鬼迷心窍的时候，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他逼大嫂子就会喝呀，她完全可以不喝，她完全可以大喊大叫，不是张清看到了吗，他爹逼他妈喝农药，他为什么不阻拦？别说一个张正，就是两个张正，张清也能掀翻……问题的关键是张正不会对大嫂子下此毒手，张正是贪财，是好色，但他是个多情的人，他对大嫂子是真心的，他在外面再怎么玩，怎么糟，但大嫂子始终是他的心尖子，谁也不能碰，张正就是喝的不辨东南西北的时候，他爬也能爬到大嫂子屋里。”

“也许是，但那是以前，有了二嫂子以后就不一样了，否则他不会明目张胆，不顾大嫂子的感受将二嫂子弄进家来。”

“不是，有了二嫂子以后也是这样。记的张正喝醉了曾对我说，他知道二嫂子是个有心计且手段歹毒的女人，他曾警告她，如果她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让大嫂子吃亏，他会毫不犹豫将二嫂子赶出家门。我还见过一次，大嫂子心情郁闷，偷着哭，张正看到了，二话不说，跑到二嫂子屋里就扇了她两耳光，张正以为是二嫂子在大嫂子面前说什么风凉话了。过后，张正给二嫂子说了几火车的好话，二嫂子让张正去扇大嫂子两耳光，张正扇了自己两耳光才算了事。张正都不舍得打自己的妻子，他怎么会逼她喝农药去死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能知道张正到底在想什么，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情。”

看桑云天的表情，他还是不相信，他在苦苦思索，这问题出在哪？

“我们去找张清，他不是证人吗，他应该知道事情的真相，不弄个水落石出，我不甘心。”

我和桑云天到了云村，已是中午时分，街上人很少，都在家做饭、吃饭呢。我们先去了张正家，没人，二嫂子早搬回她自己的家了。我们决定去张清家的新房子处，如果没人，就顺道去张清租住的小院里，在村子的最西头，很远。

不愧是新房，二层小楼，墙皮上是最新款式的花瓷砖，小楼的样式，不要说在全村，就是在全乡，恐怕也是独一无二的，院子里铺了方砖，连墙头也镶了瓷砖，房顶是尖的，斜斜的装着太阳能和卫星天线，不看屋里的装潢，都知道这家贼有钱。张清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这一定是他老子张正给他挣下的。

我正要说话，桑云天用手势制止了我，隔着玻璃窗，我看到了身材高大的张清，隐约还有一个女人的身影，我俩偷偷溜到窗户根下，窗户开着，他们的谈话，我们可以听的一清二楚。

“再坏的人也有他善良的一面，但这么多年了，我就不知道你的善良在哪，你就是一只白眼狼，任谁也喂不奸。”

“你少他妈的和我说善良，我要善良了，我儿子就该叫我哥了。”

“你别瞎嚷嚷，孩子们都在家呢。你再使劲喊，你就走。”

“我走？你有没有弄错，这是我的家，你别以为你和老家伙睡了，这房子就成了你的了，这房子是老家伙给他儿子盖的，不是你（很难听的话）……”

“现在承认是他儿子了？你不是没这样的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