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女孩儿（1/2）

记的有一次，我走迷了路，是，是……是一位老师，把我找回来的。我妈很生气，狠狠打了我两巴掌，人们散去后，她关上门抱着我咬着唇无声地哭。我吓坏了，我向妈妈保证我再也不会乱跑了，为了让妈妈高兴，我拿出了我写的字，我至今记得当时我妈惊喜的目光。

妈妈知道我深入大山的原因后，决定每月给我几毛钱，买笔买本，她还在县城给我买了教课书。

“妈妈为什么不送你去学校？”我不由自主脱口而问。

桑云天根本没听到我的话，他盯着杯中的啤酒，聚精会神，目不转睛，他还沉浸在回忆中。

我有了自己的快乐。同龄的孩子们放学回来，会找我替他们写作业，我甚至曾替一个家境不错的孩子去考试，就为了换回一本小人书。我知道老师看出来了，可他什么也没说，他看着我的试卷落泪了。那时我和别人一样，虽然贫困但快乐地生活着。

桑云天沉默了，他好象在享受着贫困而快乐的时光，好象他一开口，贫困而快乐的时光会结束，他的要求很简单，他沉默着，沉默着。

我十二岁那年，妈妈下班回家，带回来一个和我同岁的小女孩，妈妈说是她在路上捡的，怕她冻死或饿死，就带回家了。我们家很穷，怕是连我都要养不活了，可妈妈还是决定留下她。

女孩梳洗后很漂亮，只是穿着我的衣服不合身，很滑稽，她怯怯的望着我，一步不离妈妈，我都有点嫉妒，那是我的妈妈。第二天，妈妈要去上班，她惊慌失措，非要跟妈妈走，妈妈把她拉到我跟前，说，别怕，有云天在家陪你，他会保护你，是不是，云天？我郑重的点头，拉过她的手诚诺，我会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真的，我以为我会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伤害，可是……可是……最后伤害她的人竟是我。

桑云天平淡的语气真让人受不了，尤其是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没有丝毫后悔的意思，甚至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是自嘲吧，他这样让我很反感，我喝干杯里的啤酒，冷眼看他。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是的，我伤害了她，面对你我不需要虚伪，说实话，我没有后悔，这是我真实的感受。

“那你现在后悔吗？”

后悔？桑云天闭上眼，象老师检查学生的作业一样，认真仔细的检查自己的思想，他摇着头，表情很平静，没有任何变化，他慢慢睁开眼，坚定的告诉我，他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