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汇报（1/2）

因为农业税扫尾工作进展不大，党委郝书记发了火，大闹一顿后，他下令晚上十点集合。他竟然骂人，真好笑，象个地痞。郝时光，也许他的长辈想取“好时光”的谐音，但还有一谐音他们应该想到，“耗时光”。他对我很好，不，应该说是很给我岳父面子，但我对他非常反感。

散会后，桑乡长和几个副书记、副乡长约好在我宿舍碰面。

“怎么样，刘书记，听说就你们进展快，收上多少钱了？”

“别取笑我了，张书记，汇报是汇报，实际是实际，什么情况，你我都清楚，你们收不上钱来，我们就能收上来？我们又没在天外边。”

“那怎么办？”

“汇报当然要捡好听的说了，总不能眼睁睁挨骂。”刘书记发给每人一根烟，“每年都收不齐，今年就能收齐？乡里该收的都收了，剩下的让村里自己收吧，反正村里也是应该有提成的，留做以后修桥铺路用。”

“就这么说？”

“就这么就。”

“太假了。”

“这年头，有什么是真的，听我的，就这么说。”

晚上十点，大会议室。

“李红，点名。”

一声令下，李秘书翻开点名册，清清嗓子，开始点名。

望着李秘书不住劲一张一合的嘴，眼球不住劲从左斜到右的眼，不住劲打着“v”的手，我突然很恶心。他的声音钻进耳朵里，仿佛长着刺在飞，我真恨人类进化的太慢，耳朵也该进化出一扇门，不想听了，就关上。点完名，李秘书冲郝书记点点头，好象什么大人物交换意见似的，我看见好几个同事斜着眼瞧着李秘书的这个动作，一脸鄙夷，好象在说，傻b，臭美什么！

“各组汇报一下吧。”

沉默。

寂静。

仿佛大家连呼吸都没有了，空气不流动了。

“谁先说。哪组先汇报？”

郝书记的目光扫过各组组长，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表态。只有我们这些当兵的，脸不红心不跳，跟着郝书记的目光，从一个人的脸上移到另一个人的脸上，一不小心和郝书记对了目光，就急忙收回目光。

“我先说吧。”刘书记终于打破了黎明前的静悄悄，其实，大家就是在等他，他是郝书记跟前的红人，他第一个上场，哪对哪不对的，郝书记会加以补充，再上场的，有了参照，也就容易多了。我觉得郝书记似乎也是在等刘书记这句话，所有的工作，郝书记不能说了如指掌吧，也知道的**不离十，汇报工作，只不过走走过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