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祇愁啼鸟别,恨送古人多。(1/2)
不知不觉,陶蔚离开家已经有三日了,每天晚上都是居住在别人的农家小舍里,可今日眼看就要日落黄昏,却还未走出这片树林,心里不免有些着急。又害怕到了晚上什么丛林野兽出没。不自觉地就加速走了起来。未走几步,天便黑了,陶蔚择了一处干燥的地方倚树而眠。
不久便沉入梦乡,梦里,陶蔚身披七彩官袍,骑一匹汗血宝马,后跟有百班人马,红红火火走在石渚的街上,两边未满了看热闹的街坊,借来瞻望这是谁家的状元郎。父亲、母亲欢笑着眉眼向邻居炫耀。玉盘珍馐不计其数、绫罗绸缎不望其尽,富丽非常,他踏进沈芸家的门槛时,只见沈母卧病在床,沈父则仿佛变老了十几岁,却不见沈芸,陶蔚甚是奇怪,问起沈父方知当年他走后,沈芸便食欲减下,形体渐渐消瘦。第二年就生了一场大病,此后就一直泡在药坛子里。
过了两年,到了十五的年纪,父母便寻思给她找个好人家。镇上的杨员外家的公子也刚好是及冠之年,且沈父是他的教书先生,杨员外向来喜欢文人墨士,见过沈芸几次,端庄大气,知书达礼不输大家闺秀,便甚是喜爱。故两家虽门户不相对,倒也结了一番姻缘。
奈何沈芸不知何故,如何也不肯答应这门亲事,媒人来提亲时竟连面也来不照过,媒人扫兴而归,杨员外知后甚是不喜,不仅姻缘没成最后沈父连教书先生一职都给没了,没了职务就没了收入,当天一向不曾发过脾气的沈父,竟扇了沈芸一巴掌说她不懂事,白生了这个女儿。
沈芸便将自己关在房里一直哭,也不知过了多久,夜里,沈母给沈芸送饭时,发现门紧紧锁着,敲门也不见人应声。当时心里怕得不得了便去找沈父,两人便合力将门撞开,只见沈芸挂在三尺白绫下,一张小脸早已没了血色。旁边留有一张信纸,上写着‘不是女儿不知教诲,实乃心中早已有属,父母之恩,芸儿只能下世再还。’当时,沈母便吓得昏了过去,沈父也是悔地一夜白了头。此后两人便浑浑噩噩地苟活着。
陶蔚听后不由地嚎啕大哭起来,泪染湿了衣襟,“还好是梦,都说梦是反的,芸儿现在应该很好”。
半夜陶蔚被自己的梦惊醒后,就怎么也睡不着了。索性就继续赶路,只是夜里不比白天走得慢,要更加小心谨慎。
漠北
安庆绪快马加鞭赶到漠北时已是夜晚四更,众人还在熟睡之中,安庆绪直接到了安逸尘的帐篷外面叫他。还在睡梦中的安逸尘半梦半醒时仿佛听到有人在叫自己,遂下塌走出帐篷。
只见表哥一人骑着马立在外面,就叫他进帐篷来歇息歇息。
“表哥,此番前来可是有事?义父近来可还好?”安逸尘一边给他倒茶一边问。
“好,这次是父亲叫我来找你的,让你和我一块去中原。”
“中原?”那是安逸尘四岁以前的生活的地方。
当年他还是个流浪在街头的孤儿,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自己也是靠流浪汉施舍才活到了四岁。那日在长安的街上,他已连续饿了几天的肚子,看见蒸笼里的包子就双眼放光,便偷偷拿了一个不料被店家发现,竟放条狼狗来追他,一个不过四岁的孩子竟然遭此恶劫,在和狗的撕扯中,他听见周围的人都在骂店家的狠心、同情他的可怜,却无一人上前来帮他。
眼看就要丧生于恶犬之口,漂浮的意识里仿佛听见阵阵马蹄声,突然上一秒还在他身上撕咬的恶犬下一秒便僵硬地躺在他身边,朦胧中看见一个身穿戎装的异族人站在他面前。
身上全是狗的牙印,整整昏迷了七天才醒。醒来之后,全身发抖,自此,对恶犬的印象成了他一身的噩梦,让他恨的还有大唐的冷漠。
后来,安禄山收他为义子,向他保证以后一定不会再受苦了,为他取名为安逸尘,意在安逸地活在尘世。为了让他彻底变得和自己一样安禄山便将他送往漠北。习惯突厥的生活习俗,同时也让他变得强大。
“对,此番睢阳战败,父亲想让你去中原带兵打仗,将漠北的军队全部调去中原”
“好,那明日我们便调兵赶往中原吧。”或是在漠北生活久了安逸尘,脸上既融合了大唐男子的阴柔也掺和了异族的阳刚,剑眉星目、棱角分明,双目如一方不见底的深潭,五官都恰到好处地尽显男子的俊秀,只是全身散发出一股冷漠的寒意。使人不愿亲近。
第二天一早,安逸尘和安庆绪便来到草原上,集结了约莫三万人马。遂登上去中原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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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蔚心惊胆战地走了一夜,不时听到丛林深处有野兽嚎叫的声音,好不容易挨到太阳微微透出一角才终于走出了那片树林,进入了一个不知名的小县城里,准备到哪家面馆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发现河边的一颗柳树下摆了一个算命铺子,便上了前去。
“这儿公子想要本道士为你算什么?”刚坐下,算命先生便开口询问到。
“晚生想要先生算个女子的卦象。与晚生昨天做的一个怪梦有关。”
“且慢慢说来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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