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1/2）

第二天傍晚，江舒涵摆脱了汉奸的跟踪，再次来到了‘吉祥’茶楼，把几天来鬼子对自己的查问、试探原原本本讲给老白。

“舒涵，你做的很好，没再让鬼子有可乘之机”。白秋阳说。

“现在最担心大姐的身体，没人比我更清楚宪兵队的监狱有多可怕，刑具有多残酷；老白，要赶紧想法子救出大姐啊”！江舒涵注视着老白激动的说。内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恐惧，真怕大姐会……。

“别看亚平外表文静，其实性子很烈，认定的事就会做到底；从参加革命的那天起就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随时做好了牺牲的准备。我比你更加清楚斗争的残酷与血腥，亚平是被内部人出卖的，恐怕……”。白秋阳语气哽咽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心里清楚救出亚平的希望越来越渺茫。

“不，亚平会化险为夷的，我一定要救出大姐”。江舒涵摇着头，表情痛苦的说。

“有件事本不应该说，亚平一定也不想我说；可……，舒涵，我觉得应该让你知道亚平内心的真实感情，其实她对你的感情并不止是姐姐对弟弟那么简单”。老白注视着江舒涵一本正经的说。

“白先生，你不要误会，我和亚平当彼此是朋友、亲人，我打心眼里敬重大姐，还有你这个姐夫。你们为了赶走侵略者而舍弃了个人的幸福”。江舒涵急忙说。没想到老白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没有误会，更相信亚平和你的为人；舒涵，你真粗心啊”！白秋阳拍着江舒涵的肩膀说。

“我粗心”？

“亚平是我在北大教书时的学生，也是我介绍她加入革命，后来又在一起工作；我喜欢她的活泼、勇敢与正直，亚平则仰慕我的学识、同情我的生活坎坷；早年受封建婚姻的毒害，被迫娶了家里为我订下的童养媳，17岁那年为了拒绝和所谓的妻子圆房，与封建势力抗争我离家出走，来到北平读书，并有幸结识了李大钊先生，在他的指引下参加革命工作。充实的工作让我看到前途的光明，但在个人生活方面我依旧是建婚姻毒害下的牺牲品，和从不曾有过感情的妻子做了近20年的挂名夫妻，直到8年前她因病死去。对于我的不幸亚平十分同情，再加上组织上的撮合，在亚平回上海工作的前几天我们订了婚”。老白非常感触的说到。

“可亚平一直都说你是她的丈夫”。江舒涵依旧不明白的询问到。

“开始的时候组织上对你的了解还不够，还不完全信任。至于后来……，一定是亚平不想伤害我。我是她的老师，又在一起工作很多年，非常了解亚平是天底下最善良、贤惠的女人。她不允许自己伤害身边的任何亲人、朋友，希望看见所有的人快乐和幸福。这些年在我们的通信中，亚平对你的描述、评价非常多，从字里行间我感觉的到她是那样的欣赏你、称赞你和爱你，你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不可能，不可能”。江舒涵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老白。

“怎么不可能！亚平只不过大你2岁，同样是花样年华的妙龄少女；如果没有战乱，她应该和所有同龄女孩一样生活安定、和爱人漫步在花前月下；我知道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更了解亚平不会把她真实的感情说出来，况且也没机会了……”白秋阳说不下去了，眼泪含在眼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