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2/2)
舒涵,最近我的心绪总是不宁,你还好吗?我想你……。
舒涵,我可以按时收到你的信,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没有一刻塌实,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舒涵,刚才做了一场噩梦,梦见你浑身是血,我想抱住你,可是却怎么也抱不住。舒涵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让我回上海陪你好吗……。
刘念的每封信上几乎都有类似的话语,就好象她已经感觉到自己出事了。看到刘念的信江舒涵觉得自己已经窒息了,多么想立刻飞到刘念的身边,再也不与她分离;可现在一切都是不可能实现的梦想,自己身在阴暗的牢房里,恐怕是出不去的,更加无法兑现给刘念的承诺,说不出来的悲哀与痛苦远远超过了**上的疼痛。
宪兵队的办公室
“江舒涵,还没有答应吗”?小岛黑着脸说,
“回队长,没想到那个臭大夫骨头还挺硬,无论怎样的用刑他都不答应”。费龙回答到。
“都是群没要的家伙”。小岛气愤的说。
“队长,我一定会让他答应,一会我亲自到刑房里”。片刻后,费龙小心翼翼的说。
“我看单纯的用刑是不能起作用的,应该用点其他的方法”。一直没有吭声的杨祥说。
“没有什么人受的了酷刑的折磨,再过二天他一定会答应”。费龙连忙接茬到,并用眼睛漂着杨祥。
“有道理,杨祥按你的方法做”。小岛走到杨祥身边说。
“是”。杨祥大声的答应到。他的心情充满着喜悦。
吴雨的家
“啸鸣,你看上去气色很不好,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吴雨温柔的对爱人说。
“累点无所谓,我是怕守不住师傅的诊所”。唐啸鸣表情痛苦的回答到。
“发生什么事情”?
“这二天不知道为什么药品异常的紧张,确切的说除了租界,以外的地区都没有药品,连起码的青霉素也卖不到,现在诊所的药品已经剩余不多了,如果3、5天内再没有药品的话,诊所就名存实亡了。更可怕的是其他的诊所处境也都差不多,真的不敢想象,如果除了租界以外的所有诊所全部瘫痪的话,那些贫苦的病人会怎么样”?唐啸鸣表情更加难过的说。此刻他真的感觉到自己力量是那样的渺小。
“不要这样,也许明天、后天就会好的;或许江大哥很快就回来了,他一定会有办法的”。吴雨紧紧的拉着唐啸鸣的手安慰地说。
宪兵队的监狱
“江舒涵,出来”。杨祥打开监门厉害的叫喊到。
听到叫喊,江舒涵望了望,挣扎了好半天才站来,捧的拷镣,艰难的走出牢门。他被带到了刑房,可令江舒涵感到意外的是,自己没有象以外那样被马上用刑。
“江医生,一定认识他们吗”。杨祥命令手下拉进来几个人,而后得意的说。
“老温、婶子、马大哥……”。江舒涵难以置信的喊叫到。
“早就听说你是最在乎病人的,这些人都是在江医生的手里得到康复的,他们和家人一辈子都把你当作是恩人一样;可他们万万没想也会是因为你,他们会命上黄泉。这些人都已经上了年纪,他们可经不起酷刑的折磨”。
“你想怎么样”?江舒涵使出浑身力气叫喊到。
“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江医生你想怎么样;他们的生死大权就掌握在你的手上”。杨祥一边说,一边将火红的烙铁发在能量最大的婶子手上。老人家发出剧烈的哀号,然后就晕死过去。
“没有人性的畜生,有种冲着我来”。江舒涵异常气愤的说,用力的爬到婶子的身边。酷刑连自己这个大小伙子都难以承受,何况是婶子这样上了岁数的老人家。
“她必须马上送医院,否则就没命了”。江舒涵大声的喊叫到。
“江大医生,如果你不答应出任‘大日华’的院长,死去的何止是这么一个老太太;你进来也好多天了,一定没有看报纸吧;阿三,把今天的报纸给江医生拿来”。杨祥坐在椅子上悠栽的说。阿三把当天的报纸扔到地上。江舒涵急忙拿起来察看,他预感到一定是有事情发生。
“如今黄军在上海的势力是越来越大,已经可以垄断整个上海滩的任何行业;你是医生应该比我更清楚如果一个病人没有药品医治,就躺在那等死会有多么痛苦,而他们痛苦的根源都是因为你的顽固”。
“畜生!畜生!你难道就不是中国人吗?我是不会答应的,把我杀了吧”?江舒涵感到身上的血液都已经沸腾,他没有想到日本人如此的卑鄙。
“不,不。我怎么可能把江医生杀掉,况且黄军也舍不得;我相信你会答应的,把他带下去”。杨祥得意的说。
三天过去了,牢房里江舒涵挣扎的跪上了地上。
“爹,娘,你们告诉孩儿应该怎么做,此刻我多想可以去见你们,那样我们一家就可以在天堂上团聚;可……。爹常说做为好的医者时刻要把病人的一切放在心里,多年来我是这么做的,更加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他们既然用如此没有人性的手段逼迫我答应,孩儿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江舒涵面对着牢房中唯一的天窗,痛哭流涕的喊叫到。
“江舒涵,这是今天的报纸,一会还有好听的‘音乐’”。阿三透过狱门扔进了一张报纸,大声的说到。而后离开。这几天差不多都是这样。
阿三走以后,江舒涵立刻拿起报纸,透过微弱的灯光察看。报纸的头版明晃晃写的除了租界以外的30几家诊所几乎全部因为药品而被迫停业。旁边还刊登着因为没有药品,而痛苦死去病人的照片。一切的一切对于江舒涵来说又是一次深沉的打击。
不一会又传来阵阵的哀号声,江舒涵可以清晰的听出来这是马大哥的声音。婶子已经去了,她是因为自己而离开人世的,到现在脑海里还忘记不了婶子死时候被他们折磨的凄惨模样。
“不要,不要,把我杀了吧”。江舒涵抱着头痛苦的说。如此的折磨比自己受刑不知痛苦多少倍。
“来人啊,来人啊”。江舒涵爬到狱门口,无力的拍打的牢门,痛苦的叫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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