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2/2）

夜深了，江舒涵和刘念坐在院子里，月亮、星星给他们做伴。

“以前，从没发现过星星如此的漂亮；舒涵，你呢”？刘念幸福的偎依在江舒涵怀里说。

“我也一样，对于星星不是那样的在意”。

“我妈妈喜欢看星星，她常说自己和那个人就好象是天上了牛郎和织女星，总是聚早离多；舒涵，我不希望我们也是这样，带我回上海吧，让我每天都可以看见你”。刘念望着江舒涵，异常认真的说。她实在是忍受不了与爱人分离的煎熬。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江舒涵不加犹豫的拒绝说。

“时候，什么时候？舒涵，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刘念感觉到舒涵好象与回上海时不一样，虽然从见面到现在他都没有表现出来什么，但是觉得他似乎很累、很忧郁。

“没……没什么，只是上海那边有些事还没有安排好；等安排好以后再说，好吗”？江舒涵很是拘谨的说。不希望让刘念知道不快乐的事情，更不希望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那好吧”。刘念微笑的答应到。虽然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但是她没有表现出来；因为刘念相信舒涵不让自己跟他回去，一定是有原因的。以后的一段时间里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彼此依偎着。

“刘念，如果有一天你发生我有事情瞒着你，或是欺骗了你会怎么样”？江舒涵试探的说。

“你这么呆，哪里会欺骗我”。刘念不以为然的说。

“如果有，你会怎样”?江舒涵还是怕刘念知道自己和亚平的真实关系，几次都想和刘念坦白事情的真相；可理智和道义告诉自己不能够和任何人说明与亚平并非夫妻的关系，一旦说出来亚平的处境会十分的危险。

“我会恨你一辈子，刘念就是这样敢爱敢恨的性格；尤其是我最在乎的人”。刘念认真的说。她的话让江舒涵感到心口隐隐做疼…………。

早晨江舒涵一出家门口，就到信箱里，察看有没有新的来信；这已经成为了生活中的一个习惯。不知不觉回到上海又已经一个月了，对刘念的思念是越发的强烈。

信箱里果然有刘念的来信，同时还有一封没有署名的来信，也是江舒涵收到的第九封这样的来信。他表情自然的拆开没有署名的信件，可过去八封一样里面放着是子弹，不一样的是这次的子弹是四颗，比过去多了二颗。江舒涵心里知道这是谁干的，更知道子弹意味着什么。

江舒涵的诊所

“啸鸣，我看你现在的技术是越来越熟练，病人也喜欢你”。江舒涵微笑的对刚刚医治完病人的唐啸鸣说。

“我也觉得自己越来越象个医生，说不定我有一天会超过你哦”。唐啸鸣表现出来一幅很得意的样子。

“如果真是那个样子，我会替你高兴的；啸鸣，假如现在把诊所交给你，你能独立支撑起来吗”？

“师傅，你别拿我开玩笑；我怎么能够支撑起整个诊所，充其量是给你做助手罢了”。

“我不是在开玩笑，也许我最近会出趟远门”。江舒涵认真的说。

“你是去刘念那吗”？唐啸鸣从平时的观察出可以感到师傅对于刘念是动了真情。

“我去什么地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定要把这个诊所继续开下去；当初来上海我之所以没有去租界的医院工作，而是把诊所开在租界以外，就是希望尽自己最大能力去帮助那些贫苦的老百姓，所以我希望无论我在与不在都可以依照这个宗旨将诊所继续开下去”。江舒涵认真且真诚的拍着唐啸鸣的肩膀说。

“师傅，这个诊所是离不开你的；但如果你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必须离开的话，我唐啸鸣愿意付出一切，包括我的生命将诊所按照师傅的宗旨开下去，直到你回来”。唐啸鸣发自肺腑的说。

“啸鸣，我没有白收你这个徒弟；谢谢你”。江舒涵同样发自肺腑的说。

江舒涵的家里

“舒涵，你有没有发现这几天门口总是有几个面孔生疏的人走来走去”。张亚平认真的说。

“发现了，不过我相信他们不是冲着你，而是冲着我”。江舒涵平和的说。

“舒涵，你是说……”。

“我早就清楚日本人是不会放过我的；动手是迟早的事情”。那天诊所开业杨祥送来的东西就已经让江舒涵感到事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不然你躲躲，可是……”。张亚平表现出焦急的样子，她比谁都清楚事情的严重性，也比谁都清楚鬼子的凶残。

“我是躲不过去的，而且躲避不是江家人的家规，我宁可象我父亲那样，绝对不会屈服的”。江舒涵表情平静的说。

“舒涵，也许事情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严重”。在这个时候，张亚平除了安慰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亚平，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更加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心里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我已经在租界给你租好了房子，等我走以后你立刻搬进去，那是美国人的地方相信日本人奈何不了；以后我可能就……帮不了你”。江舒涵叹了口气说。

“舒涵……”。

“对了，亚平还得麻烦一件事情；把这些信定期寄给刘念”。

“你不打算告诉她”。张亚平接过一大落信件说。

“或许我和刘念真的是有缘无分；等这10几封信都寄完，如果我还没有回来的话，就请你去刘念那，把我们是夫妻的关系告诉她，相信她会恨我一辈子”。江舒涵悲伤的说，自己真的放不下对刘念的情义。

第二天江舒涵正在医治病人，便看见杨祥带着几个日本兵闯进诊所。

“江舒涵，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来干什么”？杨祥似笑非笑的说。

“我处理完这个病人”。江舒涵目光没有离开病人的说。杨祥没有再说什么，和其他的日本兵站在门口等着。这样过了好久。

“好了，你的伤口已经完全处理好了，过二天就没事了”。江舒涵微笑的对自己的病人说到。而后脱下医生袍，利落的穿好西装，从容的走了出去。

“我们可以走了”。

“江舒涵，你还真是个不简单的人”。杨祥看着江舒涵不得不表现出另类的眼光。在这一年来杨祥替日本人抓了不少人，他们其中有闹事的学生、有一心打倒鬼子的**、有普通的老百姓，能够表现的如此自然的恐怕不多。

“你们要带我师傅去哪？去干什么”？唐啸鸣扑上来大声的叫喊到。小李和老王、还有其他的病人也都围了上来。

“小岛队长请江医生去宪兵队作客，至于什么时间回来，就看江医生自己的了”。杨祥得意的说。

“你们没有权力这么做”。

“啸鸣，和他们是说不出道理的，你要记住答应我的事情，从今天开始诊所就全部交给你了”。江舒涵拍着唐啸鸣的肩膀有力的说。而后便大步流星的跟杨祥一伙人离开了。

“师傅，我一定会看好诊所，你也要早点回来了”。唐啸鸣含着眼泪大声的对着师傅的背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