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1/2）

“这个男人的伤太重了，必须马上手术取上子弹，否则他的腿就保不住了”。江舒涵在认真查看了病人的伤势后严肃的说。

“那就得把他送到洋人开的医院里，我去叫车”。唐啸鸣急促的说。

“已经来不及了，必须立刻手术，小李，把里面的病床打扫干净”。江舒涵吩咐另外一个助手。

“师傅，你要在这里为他手术吗”？

“是”。江舒涵斩钉截铁的答应到。

“师傅，你不是常说我们诊所的条件太差了，根本不能给病人手术，再说今天老王还不在，我们三个怎么可以了”。唐啸鸣难以置信的说。

“现在的情况顾不了怎么多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失去一条腿”。江舒涵坚定的说。而后便紧张的忙碌着。他拿出了子男送给自己的手术用具，并且逐一的进行反复的消毒；这些工作江舒涵没有让啸鸣他们做，而是自己来完成，原因是他们大多都没有真正进行过手术方面的救护，所以根本就谈不上有任何的实践经验。

大约半个小时后手术正式开始。江舒涵站在只是用普通病床搭建的手术台前认真的进行着一年多来的首次手术。他小心翼翼的接触到病人的伤口，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这的设备不但简陋，而且灯光也特别的暗，江舒涵每次下刀都很艰难，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有丝毫的差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江大夫，我……我不行了”。小李呕吐的说，而后跑了出去。小李还只是不到20岁的孩子，也是因为战争而失去了亲人流露街头，被江舒涵带回诊所后就再也不肯离开，没办法江舒涵只好同意小李留下来帮忙。这是小李第一次看见给病人手术的场面。

“小李，这个时候你怎么可以离开”。唐啸鸣大声叫到，他的样子异常的生气。

“这个时候不能分心，我们俩个也要完成这个手术”。江舒涵坚定的说到。

“是，师傅不能分心”。唐啸鸣大声的回答到。也是在鞭策自己。

房间里最剩下他们二个人，因为条件的恶劣，手术的进度十分缓慢，3个小时过去了手术还没有完成，灯光下了江舒涵豆大的汗珠往下流淌，虽然手术已经进行到了缝合阶段，病人的腿已经保住了，但江舒涵还是不敢有半点的粗心，他的技术是那样的仔细与熟练，一看就是个优秀的外科大夫。

“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但是病人的身体异常的虚弱，需要补充大量的血浆。啸鸣，还是用老办法”。江舒涵一边说，一边挽起袖子。

“不行，师傅你刚刚完成手术，不能再为病人输血了，要输血我来”。唐啸鸣毫不犹豫的说，且马上也挽起了袖子。医院的条件和物资极其有限，血浆更是非常缺乏的东西，所以这些年来江舒涵经常会用自己身体中的血液来挽救病人的生命，在他的带动下无论是年纪已经40几岁的老王、还是年幼的小李都用自己的血液挽救过病人，唐啸鸣更是无数次为病人输过血。

“病人是a型血，你是b型怎么可以。还是快抽我的吧，病人十分的虚弱”。江舒涵微笑的说。依旧掩饰不了他的疲劳。

“我不能给你抽，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他的腿已经保住了，身体虚弱可以慢慢休养”。唐啸鸣嘀咕的说。

“你在说什么，作为一个医者无论在怎样的情况下；最先想到的都应该是病人”。江舒涵表现出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虽然心里知道啸鸣是因为心疼自己才这样说的，但是作为医生、作为师傅江舒涵希望自己教出来的徒弟最先想到的是必然病人，而不是自己。

“那也不能不顾自己了”。唐啸鸣依旧嘀咕，显然他很不服气。

“出来，你给我出去”。江舒涵异常气愤的说。且拿起了针头自己给自己抽血。血气方刚的唐啸鸣真的夺门而出，他觉得自己没有错，师傅太不知道爱惜自己了，在他的心里只有病人。在门外遇见的前来看望的万家树。自认为受了委屈的唐啸鸣把刚才发生一切告诉了曾经抓过自己，现在却是好兄弟的万家树。

屋里的江舒涵已经把自己的血液输入到了病人的身体里，并且交代小李要加倍小心护理病人，以免手术的伤口发炎，出现感染现象。那样所有的努力就会白费。交代好了一切江舒涵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那是整间诊所里最差的的屋子，除了医务用品，就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且也是十分破旧。江舒涵不自觉的趴在桌子上，真的感到异常疲倦，头也晕沉沉的；不过心里却格外的喜悦，因为自己通过努力使病人保住了一条腿。

“姐夫，你没事吧”！万家树走进来焦急的问。

“没事，家树你怎么来了，警察局很清闲吗”？江舒涵振作下精神说。

“清闲，真的很清闲；长官们就对我们这些做下级的，和老百姓有能耐，对那些日本鬼子卑躬屈膝，真的是不想干了”。万家树无奈的说。

“相信一定不会总是这样，日本鬼子是长不了的”。江舒涵安慰的说。

“家树，现在几点了”？江舒涵不在意的问到。

“已经4点了”。

“糟糕已经4点了”。江舒涵说，立刻穿上大衣。

“姐夫，有什么事情吗？你刚抽完血，要注意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