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34真如不见(1/2)
百里玉会意一笑,离去之前,又专门交代了一遍,道:“最早也要在明早告知伯父。”
“好。”
这一夜,却终究不会好过。
殷解忧念着月盈尚在阵中,没什么睡意,直到了后半夜,才勉强睡过去,诸葛宸那间房的灯火,却是亮了一整夜。
第二日清晨,天才蒙蒙发亮,殷解忧便叫来属下问询关于阵中异动的事情。
来人是阳极楼判官手下的掌事,弓着身子道:“阵中平素一向安静,阵法也按照时日修复,照理说,任何人都无法看到无极殿所在,上次异动之后,殿主也亲自做了修复,只是不知为何,这次阵法中的动静颇有些大。”
殷解忧知他所说上次异动,必然是月阙前来落日崖那次,敛了心神,道:“能探查出阵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只隐约知道有人闯了阵,还不止一波。”
“不止一波?”
“是。”
殷解忧一怔,眸中隐隐透出几许担忧,“你去吧。”
掌事躬身退了下去。
她看向百里玉,“若是阵中不止一波人,还会是谁?”
“近日来谁曾上过落日崖,那必然就是谁了。”
殷解忧面色微变,若是月阙,那月盈在阵中岂非十分的危险?
百里玉踱步上前,轻轻的握了握殷解忧的手,道:“别担心,我所做的阵法改动,虽只是让无极殿显露半个时辰,但这大阵只要一方有了变动,其余所有机关节点都会相应的发生变化,若那另外一拨人的月阙的人,他们必然是知道之前阵法的情形,但此时发生莫测变动,想必也会措手不及。”
殷解忧点了点头,推算着月盈和月阙二人在阵中相遇的几率,脚步已经迈出门,往诸葛宸所在的木屋去了。
雨还在簌簌的下着,诸葛宸并未在自己木屋,而是在放置药材的房间内收拾,以免药材受潮,药效打了折扣。
见殷解忧前来,神色凝重,诸葛宸心思一起,问道:“怎么了?”
“她来了。”
诸葛宸一顿,还握着部分药材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却很快恢复正常,这个“她”是谁,他自然是知道的。
“在何处?”
“阵中。”殷解忧默了会儿,“上山之时,我们对阵法的阵眼做了极小的改动,显然这功夫是没有白做的,据下属传来的消息,阵中除了月前辈,似乎还有别人。”
实则阵法一经开启,难有转圜余地,在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殷解忧忽然意识到,也许百里玉是猜到会有人尾随他们上无极殿所以才改动了阵法将那些人困在其中,只是恰逢月盈也跟了来,这改动的阵法,既是给了月盈入阵的机缘,又是阻断了另外一批人上落日崖的可能。
诸葛宸怔了一下,他是布阵之人,最清楚这阵法之中的细节奥秘,阵法一旦开启,除他之外,无人可入阵……宽厚的大手之中,半干的药草被放入了规律排放的小木盒子,诸葛宸单手负后,出了木屋。
殷解忧立在廊下,看着诸葛宸原本飘逸出尘的身影,足尖一点,轻飘飘如仙人般飞起,消失在落日崖的山道之上,沉沉叹了口气,希望他们做的这些可以有点用。
百里玉一直随在她身旁,低声问道:“为什么叹气?”
“我是真的希望我们做的这些可以缓解一些他们的关系,但我下意识的觉得,他们之间的桎梏,并不是简简单单就可以化解……”
闻言,百里玉的目光慢慢看向远处的崇山云海,似乎被洗刷了一遍一样,在雨幕之中湛蓝发亮,他伸出手,掌心向上,细细的雨丝还在不断落下,“也许。”
蚀骨腐心的痛苦,即便是因爱而生,依然致命,他们所作微不足道,一切,终究还是要看那二人自己。
几日时间,雨势连绵,忽大忽小,却是始终没有断过。山道上处处泥泞潮湿,树叶和小草也被冲洗的绿油油的,但诸葛宸却在那日离去之后,再也没回来。
起初殷解忧并不担心也不着急,因为那阵法本就是诸葛宸本人所布,他自己又岂会无法再阵中安然来去呢?可他又为何接连几日时间都不见踪迹?莫非是再阵中遇到了什么危险?
在第六日不见诸葛宸踪迹的时候,殷解忧终于坐不住了。
这几日属下传来的奏报是一切正常,怎么会正常?难道诸葛宸月盈和另外一拨入阵的人莫名其妙消失了不成?她已耐不下性子等着,百里玉也明白,两人便打算准备一番,前去探查,尚辛二人将要出发,诸葛宸忽然出现了。
雨幕之中,他飘然飞旋在低矮灌木的木顶上,身姿飘逸而出尘,几个起落,稳稳的落到了小院的门前,灰色的粗布衣衫袖角袍角已有些许泥泞,长发湿透,贴在后背,怀中抱着脸色苍白,一身红衣的女子,不是月盈又是谁?
风雨肆虐,便是他的周身全部湿透,但月盈却只有发丝湿了几缕,鞋尖有些湿意,周身其他地方都是干的。
殷解忧忙走上前去,给二人打了伞,禁不住道:“师傅……”
“我无妨。”诸葛宸淡淡说着,抱了月盈入了小院,小院之中原本房间不多,在殷解忧和百里玉来了之后各占一间,便再无空房,诸葛宸只得将月盈抱回自己房间,安放床榻之上,拉好杯子盖上,转身去到储物的柜子后面的暗格之中拿了药丸,喂了一粒下去。
所有的动作有条不紊,平如如常,就如同对待的是一个陌生人一般。
殷解忧立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儿,知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心中却还是有些忧虑,“月前辈这是怎么了?”
这六日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阵中闯入的另外一批人,到底是什么人?
诸葛宸淡淡道:“疲劳所致,不碍事。”语罢,将墨玉八卦取出,挂在了月盈的脖颈之上,又盖好了杯子。
殷解忧对他的动作有些怔然,这次,诸葛宸却没等殷解忧发问,便自顾说道:“此物名为镇魂,除了是诸葛一脉的家传之物,也是趋吉避凶的宝物。”
殷解忧愣了楞,道:“师傅,如果月前辈没什么事,你先去换身衣服吧。”这样穿着湿衣,在这样的天气下,只怕很容易会感染风寒。
诸葛宸可有可无的唔了一声,拿了干布为床榻上的月盈擦拭那些微湿的头发,像是听到了,又像是没听到。
殷解忧欲言又止,抿了抿唇,觉得自己在此处委实是有些多余的,悄然退了出去。
离去之后,她便招来下属,询问阵中异动的事情,但开启的阵法唯有诸葛宸一人可自由出入,旁人也无从窥探阵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对于那另外一拨入阵之人到底是何人,为了何时,如今又在何处一无所知。
殷解忧也猜想或许诸葛宸是知道的,但现下又无法发问,只得作罢。
百里玉却没那么多心思,而是唤了殷解忧前去厨房。
这落日崖上没有仆人,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力更生,诸葛宸十数年都是这么过的,来这里的这些时日,膳食也都是诸葛宸准备好了几人一起用,殷解忧和百里玉素来也是被人照顾的命,也未觉得有什么不妥,此时想来才大大的汗颜起来。
殷解忧烧了开水,百里玉做了简单的饭食,便都送去了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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