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12带子断了(1/2)
“你啊……”头顶上,响起百里玉轻轻的一声叹息,却是顺手将话落的被子拉上来,盖住了殷解忧的肩头。
殷解忧唇瓣紧抿,终于还是忍不住,有些委屈的道:“我睡不着……”
“怎么了?”百里玉轻声问道。
殷解忧并没有回话,只隔了许久才道,“睡不着还要什么理由的……”失眠这种事情,她也不是第一次了。
百里玉侧了侧身子,还是习惯性的将殷解忧放在内侧,自己睡在床边儿上,才道:“我瞧着你今日心情蛮好的,不是还去了玉青山观梅么?怎么会睡不着呢?”对于殷解忧的一举一动,他素来是关注的紧。
殷解忧抿唇道:“好看是好看,却也没什么特别的……”顿了顿,才咕哝道:“我那不是没事情做么……”
黑暗之中,百里玉了然的勾起一抹笑意,低声道:“就知道你还是将我恼上了。”
殷解忧抿唇,没说话。
百里玉却是叹了口气,才道:“这间房间不是你早就让人给我收拾出来的么?怎么如今我自己提出要将东西拿过来,你却是恼了?”
殷解忧眸中万分无奈,也十分的懊恼,“我没有……”
“好好好。”百里玉也不打趣她,从善如流的道:“你没有,你从来就没有过,一直都是我想太多。”心中却也明白,从早上殷解忧听到他搬离那间屋子的时候,表情就不太对劲,后来还像是置气一样独自去了玉青山,若说她心里一点儿都没介意,又怎么可能?
只是心中无奈殷解忧这丫头,有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便是有不如意的,也从不挂在脸上,若非他目光如炬,观人入微,也不能发觉殷解忧的这些小情绪,偏生这些小情绪看在他的眼中,便是可爱的紧。
百里玉沉默了会儿,道:“那玉青山的梅树可漂亮?”
“还好吧,的确不错……”殷解忧说着,忽然道:“对了,我在那里还碰到了谢前辈,一个人在梅林之中吹笛子,似乎很是忧伤。”
暗夜之中,百里玉微微一笑,“谢前辈那是去缅怀故人了。”
殷解忧好奇的抬头,看着在暗夜之中,依旧闪耀如星辰的百里玉的眼眸,道:“看起来的确是这样子,那玉青观,可是和谢前辈有什么关系吗?”
“你可听过关于玉青观的来历?”
“嗯,知道一点,说是一个痴心男子,为了心爱的女子所建,但是那女子却早已心有所属,后来心爱之人死了,痴心男子为了挽留女子,就建了玉青观,遍植梅树,因为那女子最喜欢的就是梅。”
百里玉道:“不错,玉青观的确是这样来的,只是,你却不知道,传言里那痴心男子,正是谢前辈。”
“什么?”殷解忧直接愣住,说不奇怪,又怎么可能?“他一副脾气古怪的样子,会是这样的痴情人?”
百里玉笑道:“他又不是生来就脾气古怪,要知道,在数十年前,他还是名震天下的玉笛公子,人品相貌家世才学,样样都是天下拔尖的人,潇洒如风,俊逸出尘,不知道要多少闺中女子都对他芳心暗许,这点,你看谢博就可以看得出。”谢博的样貌的确和谢爷爷有许多相像的地方。
“他既然这样的优秀,那怎么可能他喜欢的女子却对别人钟情?”
“这世上的事情,哪里有那样绝对的?尤其是情爱缘分,更是说也说不清楚,不论是为了什么,谢前辈钟情的女子的确早已心有他属。”
“那女子又是何人,居然能让谢前辈这么独领风骚的人都倾心,还为她做出这等事情来?”
“你可听说过月家?”
殷解忧想了想,“你说的,莫不是那百年大族,历朝历代都掌管司天监的月家?”
司天监是乾朝一个官署所在,定位大致类似历史中的钦天监,只是司天监在乾朝是一个权威的所在,朝中各项大事,婚丧嫁娶,都要经过司天监合算推演,司天监的监首在朝中的位置甚至比丞相还要重要,但是司天监并不是信奉牛鬼蛇神的神棍,而是他们具有自己的一套推演理论,而且数百年来没出过任何差错。
司天监也一直是由月家任监首,直到二十年前,月氏一族退出朝堂,先帝寻了别人接手了司天监之后,对于天文迹象频频出错,所以在朝中的位置也便一落千丈,以至于这些年来大乾灾害不断,司天监居然没有半点预警,到最后彻底被皇帝给弃了,如今只能挑选婚丧嫁娶黄道吉日以及合对王宫贵族的八字。
百里玉点点头,道:“这位让谢前辈魂牵梦萦的女子,就是三十年前的月家幺女,月如梅,但凡见过她的人,都为她的美貌心醉不已,而这月如梅虽然出生世家,去又有江湖儿女爽朗气质,交友广阔,当时天下间喜欢她的男子不在少数,谢前辈亦是其中之一。”
殷解忧眼眸微动:“那我可就有点好奇了,要说谢前辈这样优秀的人,月如梅都没看得上,那她新意的那人到底是何等风采?”
百里玉似乎笑了笑,“若说那人么,和你还有点关系。”
殷解忧一愣,“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你不是素来不喜欢听这些的么?如今怎么又感兴趣了?”百里玉难得调侃出声,殷解忧脸色黑了黑,道:“那是你故事讲得好啊,快说快说,哪有你这样的,都将别人的兴致勾到了最高点,又忽然不说了,存心不让我好好睡觉是不是。”
“你啊……”百里玉失笑,却也没继续卖关子,道:“月如梅心仪之人,就是大乾昭武皇帝,算起来,正是你的皇爷爷。”
殷解忧莫名愣了愣,那昭武皇帝可以说是大乾开朝到如今最有能耐的皇帝,不但平定边患,收回淮阴地界,开疆扩土,在他在位的二十多年里,百姓安居乐业,朝廷兵强马壮,是一位继往开来的帝王,而他亦是一位十足风流的皇帝,露水姻缘无数,后宫嫔妃也多不胜数。
“那怎么……”殷解忧愣了愣,若她记得不错,昭武皇帝是四十八岁才过世的,怎么月如梅会因为失去心爱之人而郁郁寡欢?
百里玉已经主动开口为她解惑:“月如梅是昭武帝在落难之时遇到的,当时他们互相并不知道身份,却相互吸引,互许了终身,只是后来昭武帝的侍卫寻来,月如梅终于是知道了他的身份,亦不愿意去那后宫之中,做一个日日夜夜空守着宫院等待皇帝召见的女人,便离开了昭武帝。后来昭武帝千方百计的探寻到了月如梅的身份,并亲自上月家提亲,想要赢回月如梅,却亦是被月家婉拒了。”
殷解忧笑道:“说什么月家婉拒,怕是月如梅本人不乐意吧?”
百里玉笑了笑:“你说的的确不错,月如梅性格洒脱,她并非对昭武帝无情,她想要寻的是可以一起仗剑江湖的伴侣,而不是一入侯门深似海的王公贵胄,在情爱和自由面前,她更向往自由,那段感情,相忘于江湖才是最好,只是,在心中已经有了那样一个人之后,其余的任何人,再也无法触及她心中那一处,再也没办法让她心动,所以谢前辈便是再优秀,亦是枉然。”
“所以,谢前辈就建了玉青观么?”
“嗯,初建的时候,是别院,并不是道馆,只想着月如梅哪一日到了甘南的时候,也可以有个落脚的地方,因为她的名字之中有个梅字,平身也是素爱梅花,所以那别院叫做梅庄,遍植梅树,月如梅叹息谢前辈用心良苦,自己也是爱梅,一年中总会来甘南别院住上一段时日,只是后来……月如梅的父亲,月氏族长,亦是当年的司天监监首因为被人陷害,他本人亦是浑身浩然正气,受不得任何冤屈,在狱中连番书写申诉状,却没得到昭武帝的回应,一怒之下,便以死明志自证清白……”
殷解忧怔了怔,“若月氏族长真的是被冤枉的,那么以昭武帝的精明,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百里玉也是叹了口气,道:“是啊,昭武帝当年该是看出了月氏族长是被冤枉的,只是气恼他拒绝自己提亲月如梅,所以想要给些苦头吃,却没想到月氏族长居然如此认真,以死明志……自己心爱的人间接害死了最宠爱自己的父亲,知道这件事情的月如梅亦是大受打击,若要恨又无法恨,更没有脸面回月家去,游荡江湖几年之后,看破红尘,谢前辈便将梅庄别院改建成了道馆,月如梅便在这观中出了家。”
殷解忧了然的点了点头,“月家也是在二十多年前退出朝堂的,料想当初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吧?”
“嗯,是,月氏一族在乾朝影响深远,无论昭武帝是有心还是无意,他却依然是间接的刽子手……”
殷解忧轻哼一声,“只怕是借着那个机会顺手推舟,除掉月家在朝中的势力吧?”精明的昭武帝难道会不知道月家族长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却还能不理会他的连番申诉状,冷眼看着人死在牢狱之中,仔细一想,他又何尝不是故意。
只不过,这些事情终究是几十年前的事情,这也只能是猜想而已了。
百里玉笑了笑,既不附和,也没否认,顿了一下,才道:“我很小的时候进宫,曾见过昭武帝在御书房内摆着精致的白玉梅雕,我亦相信他对月如梅的感情是认真的,只是……”
“只是作为一个皇帝,他认真的感情到底能有几分呢?就算他对月如梅有感情,却还要冷眼旁观月如梅的父亲惨死,这就是帝王之道。”
“不错。”
百里玉淡淡说罢,忍不住点了点殷解忧的鼻尖,道:“你倒是很有政治眼光,一点也不像是个女孩子。”
殷解忧无语,别开他点着自己鼻子的手,道:“那女孩子该是什么样子?针织女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日里弹琴跳舞,自娱自乐?”若让她过那样的生活,岂不会闷死。
“相较而言,我还是比较喜欢又政治眼光的女孩子。”百里玉忽然这样说道,殷解忧亦是猝不及防的愣了一下,即便他们已经十分的亲密,可是这喜欢二字,却是殷解忧第一次听到。
百里玉兀自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一样,笑道:“你怎么了?这个表情。”
殷解忧清澈的眼眸凝注百里玉俊美的脸庞,一时之间愣了愣,很快,心头一甜,眼眸之中也似乎蕴起了无数的漩涡,迷离幽深,像是要将人吸了进去一样。
百里玉一怔,被她此时这难得的神色所吸引,竟是鬼使神差的低了头,轻轻在殷解忧的额心印上了一个吻。一吻之后,他微微抬起身子,却见殷解忧视线依旧如烟如雾,越发的迷离惑人,忍不住又轻轻吻了一下,这一下之后,却是有些流连忘返,细细碎碎的吻从额心,到眉毛,再到眼尾,终于落到了殷解忧那张如樱花般漂亮的唇瓣上,辗转反侧,难分难舍。
他们之间的亲吻不是第一次,只是这次,似乎有些微的不一样,殷解忧微微闭上了眼睛,抱着他的腰忍不住越发的收紧起来,殷解忧心中有些困惑,却还是在百里玉几次试探之后,迟疑的打开了牙关。
百里玉得到了鼓励,吻的越发的深沉,唇舌纠缠,紧密想贴的身体也散发出别样的灼热,外面的雪还在下,屋中虽然点着炭火,却远远不及百里玉的眼眸以及他的亲吻火热。
衣衫何时四散,殷解忧一点也不知道。
只觉得头脑发晕,浑身发烫发软,全身的意识似乎都被百里玉的动作所勾调,她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可是哪里不对,她早已经迷糊的脑袋却是想不清楚,最后,索性不去想,一切都交给百里玉,让他引导自己做出正确的反应。
轰隆!
忽然一声惊雷响了起来,将意识早已迷失的殷解忧和百里玉二人给惊醒,紧接着,漆黑的天际忽然霹过一道闪电,瞬间将屋内照亮了几许。
百里玉怔了一下,看着自己身下满脸春色,一脸迷蒙的少女,以及那半开的衣襟,小巧的锁骨和被自己失手扯断的贴身衣物系带,忽然深深叹了口气,将头脸埋在了殷解忧的肩头。
殷解忧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两个刚才干了什么好事。
天呢,若不是那道惊雷和闪电,他们就……
她的脸色在霎时间内变换了许多个颜色,忽红忽白,好不精彩,最终却是满脸陀红,亦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僵了半晌之后,她清了清喉咙,道:“你……你起开些……”
虽然如今百里玉已经侧躺在了外面,自己也在方才下意识的转身背对着他,但是百里玉的手,还极其不规矩的放在……殷解忧涨红着脸,看着那月白色的猴子捞月肚兜下面明显鼓起的一只大手,竟然无言以对。
“抱歉。”百里玉隐在暗处的脸微微一红,殷解忧却是没看到。
他很快将自己的手抽出,却还是下滑几寸,放在了殷解忧的腰间。
殷解忧咬着下唇,觉得他的手此时无论是放在哪里,她都有点不对劲,僵了一下,她索性直接坐起身来,手脚仓皇的扯好了衣服,越过百里玉就要下床。
百里玉很快拉住她的手腕,道:“怎么了?”
“那个……我还是回去我那里吧……”殷解忧左右乱看,就是不看百里玉一眼。
百里玉叹了口气,失笑道:“别出去了吧,你现在这样,若是让门外那两个看到了,岂不是很不妙?”
殷解忧僵住,不用想都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德行。
百里玉将她拉回来,随意一瞧,见那优美的脖颈上断裂的系带,又是一叹,道:“掌灯吧。”
殷解忧满脸陀红的后退了两步,“掌灯做什么?”
百里玉却也没说什么,这屋中也早放了一颗很大的夜明珠,就在床边上。
百里玉随手一拉那布,室内便忽然大亮起来,却并不刺眼。
殷解忧连忙扯过自己凌乱的衣襟,恼道:“大半夜的,你掌什么灯……”
百里玉却道:“你过来。”
殷解忧不去看他,道:“不去。”
百里玉笑道:“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这样是做什么?”
殷解忧愣了一下,委实也觉得自己有些反应过度了,毕竟,百里玉早都帮她换过衣服,什么没看过?才转过脸,朝着百里玉走了两步,却因为视线触及的地方彻底愣住。
眼前的百里玉,远非原来的衣冠楚楚,原本他睡了便是只着中衣,那中衣如今更是皱的厉害,襟口也似乎因为拉扯而微微敞开,露出了几许结实而白皙的胸膛。
殷解忧刹那间脸色涨红,很显然,那就是自己干的好事。
百里玉顺着她的视线,也知道她在想什么,倒也没去打趣她,很快拉好了衣襟,才道:“过来坐。”
殷解忧这辈子还没这么尴尬过,站着也不是,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百里玉笑意越发的深沉,道:“你先坐。”说着,自己已经赤脚站了起来,往屋中角落的小柜子走去,殷解忧只得上前坐下,却看着百里玉似乎是在柜子之中翻找着什么东西,很快便转过神来,殷解忧也在同时立即别开自己的视线。
百里玉只当做没看到她的动作,慢慢踱步到了殷解忧的面前,倾下身子,殷解忧这才发现,百里玉的手中,竟然拿着针线,“你……拿这个做什么?”
百里玉的手却已经探到了她的锁骨处。
殷解忧脸色越发的红,往后退了退。
百里玉却笑道:“你带子断了,若是让身边的人瞧见了,估计不知道会想到哪里去。”
殷解忧愣了一下,猛然低头一瞧,原来他说的带子,竟然是……她的脸色越发的涨红,竟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到最后,所有的羞愤和尴尬全都落到了百里玉的身上,瞪着百里玉道:“都怪你。”
这一句,又娇又嗔,听的百里玉也是心头一颤,眼眸之中的爱怜和宠溺越发的深沉,“好,怪我。”他坐在殷解忧的边上,仔细的研究着那系带接口处的缝合方式,“你别动,我很快就好。”
殷解忧奇怪的看着他:“你会吗?”
“应该可以。”百里玉眼眸一动也不动的看了一会儿,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规律,虽然是第一次做,动作也有些生疏,但是针脚走纫却十分的好看,三两下,就将那断了的带子给接在了一起,然后倾下身子,靠近针脚处,将多余的线头咬断。
这下,殷解忧连锁骨处也微微发红了。
百里玉只当没看到,将针线送回了原来的地方,才转到了床边上,道:“睡吧。”
睡?殷解忧怎么还睡得着?
百里玉似乎都知道她的想法一般,笑道:“若是实在睡不着,那便去看会儿书吧,等看的累了再睡就是了。”
“也好。”殷解忧只得这样说,却见百里玉站起身来,去桌案边上拿书的时候,又是赤着脚,忍不住皱了皱眉,百里玉走出了两步,似乎才意识到这件事情,很快回转,将漆盘上的锦袜套好,才看了殷解忧一眼,道:“我一直有记得你跟我说的,只是方才一着急才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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