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04阳极楼武判(1/2)
“干嘛,这么着急见我老头子?”闽大夫却不知何时已到了暖阁外室门口,瞪着谢博道:“找我干嘛?”
谢博微微扬眉,道:“自然是找你看病了……”话落,瞧了里面一眼,道:“怎么样了?”
闵大夫随意看了他一眼,道:“你觉得能怎么样?原本就是个半好不坏的残破身子,却还贸然使用轻功奔行了那么长时间,似乎后来又是被什么人给伤着了,如今内伤倒是不怎么严重,还能治,只是那腿上的伤也越发的严重,我看啊,这小丫头是不想要那条腿了。”
谢博轻笑一声,道:“闵老头,你若是不能治,估计早悄悄溜了吧,还能在这里说这样多的废话?”
闵大夫老脸微微一红,气骂道:“你个臭小子,一点也不知道尊老爱幼的。”说吧,清了清喉咙,道:“我自然是能治的,不然你这臭小子请我来做什么?”
谢博笑笑:“如此最好,免得又要去麻烦人家殷姑娘,你的老脸就更不知道要搁在何处了。”
“你……”闵老头脸色忽红忽白,气的吹胡子瞪眼,拂袖而去。
谢博却在身后又道:“还有个人,你也得去看看。”
闵老头已经恼了,气骂道:“就这一个都快气死我老头子了,不去不去,谁爱去谁去。”
谢博却幽幽道:“我让你看的人可是冷月山庄的表小姐,你若是不去,请了外面的大夫来看,不知道外面的人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名震甘南的闵神医黔驴技穷,已经老的不能再用了?”
闵老头步子一僵,气的吹胡子瞪眼。
他转过身来,瞪着谢博道:“你是存心跟我老头子过不去是不是!”
谢博笑的玩世不恭:“哪能啊,您可是我爷爷在的时候就十分看重的人,我怎么敢跟您过不去。这不木娥受了点伤么,还得麻烦闵大夫一下了。”
闵大夫瞪了谢博许久,才不情不愿的转身出了冷月居,一边走还一边叹气:“哎,你这个臭小子,气不死我你都不甘心是不是?那个丫头,我还真是不想去看。”只是嘟嘟囔囔说了几句,却依然下了冷月居二楼,往木娥所住的小院去了。
谢博冲谢秋道:“你过来,去告诉闵大夫一声。”谢秋附耳上前,很快点了点头,追着闵大夫去了。
谢博施施然站起身来,慢慢踱步入了暖阁内室。
暖阁内,因为今日下起了冷雨,早已经点上了银碳。
两个伶俐的婢女伺候在内,而大床上的鸳无双,已经被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只是人还处在昏迷状态。
谢博摆了摆手,两个婢女很快识相的退了出去。他慢慢走到床边坐下,视线一转,他果然看到,鸳无双的右手还紧紧握成了拳头,放在被子外面,他看着面前那张苍白的脸,也是深深叹了一口气。
睡梦中的鸳无双似乎很不舒服,不停的蹙着眉头,眉心也有冷汗一直冒出来,可那双手,却依然握的很紧。
谢博眼眸动了动,试探着去掰开她的手,却是怎么都办不到,鸳无双反而把手捏的越发的紧,直接放到了自己胸前位置,十分着紧宝贝的样子,看着谢博忍不住挑了挑眉。
他知道,那手中,是那枚菱镖。
他也试探着问过鸳无双,虽然当时鸳无双并没有回答,但他也算对江湖掌故比较清楚,这枚菱镖,分明就是天下第一神箭手箭九霄的独门暗器,他知道箭九霄曾出现在甘州天香楼,却没想到这暗器会出现在鸳无双的手中。
鸳无双和箭九霄之间的事情,他多少还是知道一些,只是既然已经相忘江湖各不相干,为何却还要出现扰乱鸳无双的心呢?
想到此处,他幽幽一叹,也没有在试图去捏开鸳无双的手,而是顺手帮她向上拉了一下被子。
虽然屋中点着银碳,但是到底一场秋雨一场寒,若是真的一病不起,倒还正是枉费他几次三番出手救她了。
忽然,鸳无双却无意识的将谢博的手紧紧握住。
谢博愣了一下,试图将自己的手拿开。
却没想到鸳无双握的十分的紧,谢博试了几次,居然都抽不回来,不由皱了皱眉。
床上鸳无双却在这时翻了个身,拉着谢博冰冷的大手贴到了自己发烫的脸上,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然后,无意识的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显然这种冰凉,让她很舒服。
谢博一时无语。
只是,过了一小会儿,待鸳无双看起来比较安静之后,谢博还是很坚定的将自己的手从她怀中抽了出来。
谢博站起身来,道:“来人。”
两个丫鬟连忙小跑着进来,道:“公子,有何吩咐?”
“你们二人好好照顾姑娘,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及时前来禀告。”
“是。”丫鬟们看着谢博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对看一眼,不可思议而又艳羡的神色同时落到了床榻上。这么多年来,甚少见公子对一个姑娘这样的好,这姑娘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好运,居然能得公子的青眼有加。
……
闵老头去了一趟红缨院,很快便又回到了冷月居,因为是被谢博威胁着去瞧得病,表情一直不是很好,冷着声音道:“死不了,也残不了。”
谢博微微一笑,道:“我让谢秋告诉你,该瞧的事情,你不要跟我说,你不知道。”
闵大夫灰白的眉毛挑的很高,“你自己怎么不去瞧!”
谢博道:“有道是男女授受不亲,我怎么瞧?”
“男女授受……”闵大夫瞪大了眼,“老头子我是大夫,可不是你的墨衣铁卫,你让我瞧我就得瞧?”
谢博笑笑:“你若没瞧,那也没什么,我让别人去瞧就是了。谢秋——”
闵大夫敏感的皱起眉头:“怎么,又要找别的大夫来砸我老头子的招牌是不是!”
谢博无奈道:“你既然不好好说话,那我只能想别的办法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是么?”
闵大夫没好气的瞪了谢博一眼,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道:“你当我老头子是瞎么,她那伤处在后腰位置,都被破碎的瓷片给割的血肉模糊的,就是以前真的有什么伤口,也早被破坏掉了,你就算是找一百个大夫过来,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谢博扬扬眉。
闵大夫又哼道:“真是搞不懂,你既然防贼似的防着那丫头,何不赶紧把人送走?免得在这里,你不情愿,我也碍眼,烦!”
谢博却不接话,只道:“屋中那个,几日能醒?”
闵老头不情愿的道:“那个样子,最起码也得三五天,怎么了?”
谢博道:“那你这三五天时间,就住在暖阁吧。”
闵大夫微微瞪眼,“住在暖阁?”
谢博点头:“自然是要贴身看顾着,难不成要等出了问题再请你来么?你这臭脾气,万一闹起性子,耽误了事儿,那可是不得了,左右你咋甘州也没什么事情,何况,屋里这个,我还有大用处。”
闵大夫一阵无语,却也暗暗奇怪谢博的态度有些不太对,只是哪里不太对,他却没那个心思去细想,嘴上兀自骂着臭小子,很快便转身出了暖阁,呼喊着婢女带他道房间去,他要休息。
待屋中只剩谢秋和谢博两人,谢博道:“将今晚这里的事情以最快的速度传给殷解忧。”
谢秋忙道:“是。”
“另外,在后山抓到的那个小子关在哪里?”
谢秋道:“就在地牢之中。”
“嗯。”谢博站起身来,道:“前面引路。”
“是。”谢秋走在前面,带着谢博,很快来到了地牢前。
谢家是甘南大族,皇亲国戚,家中地牢亦是数百年前先祖所建,虽只不过十数个守卫,却固若金汤,无人能从其中逃脱。
谢博慢慢下了地牢的台阶,由负责看管地牢的仆人带着,很快便到了关押那少年的牢房门前,只是看着牢房里的少年,谢博忍不住挑了挑眉。
那少年居然趟在干稻草上,呼呼大睡,一点身为囚犯的害怕都没有。
地牢管事忙喝到:“还不快起来,我家公子有话问你。”
那少年似乎被吓到了一般,一骨碌翻身而起,茫然的看着四周,忽然瞪大眼睛,“混蛋,居然忘了自己在牢房里了。”说罢,视线精准的锁住站在牢房外面的谢博,跳下那对干稻草,指着谢博道:“你是来放我出去的吗?”
谢博淡淡笑道:“能不能放你出去,还得看你自己。”
少年上下打量谢博好几眼,眯着眼睛道:“我告诉你啊,你最好快点放了我,不然的话,有你好受的。”
“哦?那我倒真的很好奇,我若不放了你,会有什么好受的?”谢博眉目清淡,问道:“说说吧,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冷月山庄的后山。”
少年昂起下巴,双手抱胸,道:“我凭什么告诉你?”
谢博笑笑:“那当然是你的自由,我瞧着你在这里也很能适应,若不想说,只管在这里多住些日子就是了,冷月山庄的饭菜还是不错的,相信你会喜欢。”
少年转身瞪眼,“鬼才会喜欢,你怎么不进来多住些日子!”
谢博却已经没心思和他废话,转身就往外走去。
“喂!你给我回来!”少年高声叫到。
谢博却是已经懒得理会,很快消失在了地牢门口,只听当的一声,地牢的铁门已经合上,所有光线消失无踪,少年瞪着通气窗口极小的一点光亮,完全愣住了。
这少年,正是小川,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破了阵,才从紫竹林跑出来,只是看个热闹的功夫,就被人给逮到了地牢里来,而这个抓她的人显然就是谢家如今主人谢博,她更没想到的是,谢博居然如此不讲道理,她只是个过路的,不由分说就把她关在牢里……莫怪爷爷提起谢博就那么烦躁讨厌,他看着就是个让人讨厌的家伙!
小川如是想着。
只是很快,她困意泛滥,叹了口气,索性四仰八叉的倒在了干稻草上,继续呼呼大睡。
心中暗暗想着,等睡醒了,再想办法离开就是了,难道这小小谢家地牢,还能困住她不成?
……
谢博的消息传到的时候,殷解忧早已睡了,索性不是什么很要紧的事情,流离和冷霄合计了一番之后,决定第二日早上再将这件事情告诉殷解忧。
因为秋雨的关系,这一晚气温很低,待到第二日起床之后,外面的花草上全结了厚重的霜,有一些原本还活的很好的花草,更是经过这一晚冻得没了半点生计。
殷解忧与百里玉用了早饭之后,流离才道:“主子,昨晚谢博的消息传来了。”
殷解忧刚放下碗,不由一顿,道:“想来不重要吧?都说了些什么?”若是重要,必然昨晚流离就叫醒她了。
流离道:“所有讯息显示,那一直追杀行刺鸳无双的人,隐约就是谢公子的表妹,木娥,只是木娥昨晚忽然从浴桶之中摔了出来,将后腰位置给划伤了,所以无法确认是她,鸳无双也被救了回去,如今也是伤上加伤,只是谢公子身边的闵大夫可以处理,也要小姐不用担心。”
“木娥……”殷解忧淡淡沉吟着,这个时候,木娥的腰却受伤了,明显,有什么不对的,可是木娥和烈炎?他们之间又会有什么联系呢?
百里玉一直沉默着,到了此时,才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殷解忧回神,道:“我想起一件事情来。”
“什么事?”
“无极殿下阴极阳极两楼素来又个不成文的规定,楼主坐下文武判官都是一男一女,烈炎作为阴极楼主,他身边的白泽是他的文判官,武判官却是从没出现过……”殷解忧顿了顿,又道:“一年多以前,我和烈炎有次开了个玩笑,他说自己在宁都附近收了个武判官,还教了她几招,我当时只当他在开玩笑,如今看来,却是真的……木娥所在的木家,就是在宁都。”
阴极楼和阳极楼虽然分规殷解忧和烈炎管辖,但是两楼相互之间却是独立个体,两楼之中有的人甚至一辈子都没见过,而且忽然不知道对方身份,文武判官也未必要一直待在楼内,如此说来,倒是说的通了。
若是这般,那木娥针对鸳无双的动机,倒也清清楚楚,只怕是将鸳无双当做了敌人,所以才下手这么频繁狠辣。
百里玉道:“若她真的是阴极楼的人,倒也好解决,直接传信给烈炎就是了。”
殷解忧却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情我自当传信给他,只是他远在千里之外,要让他约束木娥,却是不能的。”
百里玉道:“那是自然,以你和烈炎的关系,只需传信交代一声,相信剩下的事情你来处理,他亦是不会有什么异议才是。”
殷解忧下意识的点点头,却很快又反应过来什么,看向百里玉的视线变得探究:“你……你这不是说的气话吧?”
百里玉微微一笑,道:“你看我像是说气话的样子么?”他习惯性的将殷解忧的头发顺了顺,道:“你都已经说了那么许多次了,我若还是那样小心眼动不动就生气,岂不是太无知了些?”
殷解忧松了口气,道:“那就好。”
忽然,流离出现在了门口,道:“小姐,锦绣坊送来了一只锦盒。”
“锦盒?”殷解忧眼珠儿一转,很快明白,脸上忍不住带笑,道:“好,拿进来吧。”
“是。”
流离将锦盒送到了屋内桌上,忍不住看着殷解忧好奇的道:“小姐,这是什么东西?你不是很少穿用锦绣坊的东西么?”
殷解忧摆了摆手,道:“你先去忙。”
流离会意的看了百里玉一眼,很快明白点什么,悄然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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