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拒绝勾引(1/2)
烈炎戏谑的看她。
“说吧,是不是动了什么不该动的春心,嗯?”
“别胡说。”殷解忧手放下,白了烈炎一眼,却也不知是为何,那春心二字似乎撩到了她心尖儿某处,痒痒的,感受很是怪异,脸上热度不减,反而越发的烫热。
看着烈炎那副明摆着看好戏的神情,殷解忧目光有些躲闪,端起石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清了清喉咙,“唔,有点热,都秋天了,怎么还这么热呢?”
烈炎失笑,看着桌面上空了的茶杯,竟有些愣神。
*
梅太妃虽然被殷解忧接到了殷王府,只是她却毕竟在皇宫中过了许多年,对那里有很深的感情,恰逢如今新帝政务繁忙,没什么时间扩充后宫,这重华殿便一直给梅太妃留着,每个月的初一十五,都要回重华殿中住上一晚。
又是初一,殷解忧早起无事,便陪着梅太妃一起入了宫。
二人简单照顾了一下暖房的花草,又简单用了些午膳,梅太妃觉得身子乏了,殷解忧就送她进内室午睡。
“小姐。”
殷解忧才刚关上门,流离神色凝重的到了近前,对她耳语了几句。
殷解忧面色微微一凝,“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刚才。”
“那小宫女人呢?”
“走了。”流离道,“虽然她说的声音很小,可我听的真切,是说今晚万万要小心。”
“那她可有什么特别的?”莫名其妙的来报信?殷解忧皱起眉头。
流离想了想,“很普通,没什么特别,我还专门去探了探,她只是辛瑞宫的打扫宫女,而辛瑞宫是冷宫,这些年都没有人住。小姐,你说她是谁派来的?”
殷解忧玩味的勾起唇角,淡淡道:“不管是谁派来的,今晚都是不得安生了。”
流离闻言,抿唇皱眉。
这次又是谁?是太后,还是三公主?
秋天日渐变短,夜渐变长,很快,天色便暗了下去。
殷解忧和梅太妃一起用了些晚膳,让嬷嬷伺候着,自己便到了重华殿院内。
流离早早等在了那里,抬步上前,低声道:“小姐,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查过了,今天宫中除了右相和一些官员大臣,因为要处理旱灾的事情,可能要很晚才出宫,并没什么特别的事情。”
“纳兰羽么……”
“嗯。”
正在这时,一个小宫娥踩着小碎步快步上前,对着殷解忧行了个礼,“郡主,门口有个掖廷狱的奴婢,说要见郡主,郡主见是不见?不见奴婢便打发了她。”
殷解忧眼眸微动,“掖廷狱?”
“是的。”
“叫她进来吧。”
小宫娥又行了一礼,转身离开,片刻,便有一个着下等奴仆服饰的少女出现在了殷解忧面前。
“倩云见过郡主。”伍倩云轻轻屈膝一礼,如同她往日做骠骑将军妹妹时候一般。殷解忧也没心情同她计较这个,挑挑眉,道:“免礼。”
“多谢郡主。”伍倩云起身,带伤的手紧紧捏在一起,原本白皙的面庞此时也难掩憔悴,嘴唇还有些干裂破皮,殷解忧默了默,不甚客气的道:“看来伍小姐在掖廷狱的日子,过的不是很好啊。”
伍倩云身子一僵,“我如今这身份,不过是个下等的奴仆,哪里还分什么好不好的……郡主说笑了。”
殷解忧姿态潇洒,转身坐下。
“你今日来寻我,总不会就为行个礼吧?”
“我……”伍倩云咬了咬干裂的下唇,“我知道郡主对我素来有些误会,只是今日的确有件十分要紧的事情,不得不来找郡主……”
殷解忧扬扬眉。
“说罢,什么事?”这伍倩云来的真是够蹊跷的,难道也是为了纳兰羽?
“是……是……右相……”
殷解忧不甚意外的看了她一眼,等着她的下文。
伍倩云以为殷解忧是不信她,连忙道:“这件事情我虽然是偶然得知的,但是也是有根有据,绝对不是无的放矢,今日恰逢右相还在宫中,太后又在其中掺和,右相……右相处境堪忧啊……”
“纳兰羽怎么了?”殷解忧口气淡淡,心中快速闪过无数思量。“他可是大乾右丞相,乾都风头最健的青年才俊,四大世家纳兰一脉嫡传子嗣,太后能对他怎么样?三公主又能对他怎么样?”
伍倩云深深吸了口气。
“郡主也知道三公主对右相素来的心思,前些时日的中秋家宴,右相忽然请三公主见一面,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事情,后来三公主就和太后哭闹起来。”
“三公主的事情,伍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知之甚详。怎么她知道你也对右相有那种心思,还愿意与你如此亲密?”殷解忧说起这种冷嘲热讽的话来也分外顺口,只刺的伍倩云脸色一白,有些尴尬。
伍倩云微微垂下眼脸,“不管你信或不信,我院中书稿以及经册被换的事情,都是被人冤枉的。”
殷解忧只淡淡笑了笑,没说话,她就不相信以伍倩云的聪明,没有从林秋意的种种反应之间探的什么蛛丝马迹,若说伍倩云一点也不怀疑林秋意和她,殷解忧却是不信的,只是,伍倩云这话却说的有点意思。
“既然都是被冤枉的,如今又何必这么着紧?左右三公主对纳兰羽也是真心,你又是三公主最好的朋友,不是应该乐见其成的吗?”
“我……我的确是思慕右相。”伍倩云豁然抬头,神情坚定,“可是我思慕他,也只是我自己的事情,我知道自己和他半分可能都没有,我也不愿这件事情说出来造成他的困扰,我便一直放在心底只让自己简简单单思慕就是,三公主也的确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是,我心里明白,右相对三公主是绝没有那份意思的,他那样的人……若是被这般设计陷害,心中定然痛苦难抑,我怎么也不能眼睁睁看他落进别人圈套,我今日来寻郡主,只是因为此时求救无门,想着郡主和右相总也是未婚夫妻,有些情分在。”
“既然是太后和三公主设计右相,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去告诉皇上?”
“我自然知道,告诉皇上才是最好的处理办法,只是……只是我……”伍倩云默了默,似乎有些挣扎。“且不说我如今的身份只是个掖廷狱罪奴,根本见不到皇上,就算我见到了,我若告诉了皇上,那三公主肯定会受到不小的惩戒……”
殷解忧依然淡淡看着伍倩云。
别说,她还真是差点被伍倩云的口气表情给迷惑了过去,以为她是一个这样有情有义的奇女子,只可惜了,她对伍倩云的劣根性知之甚深,如今所有,也不过是伍倩云的伪装而已。
“他们要将纳兰羽怎样?”
“他们……”伍倩云一时间神色怪异,似羞嗤,又似怨怒,半晌才道,“她们在右相的茶水里面放了些药粉,然后让三公主去……”
殷解忧皱起柳眉,立时明白她话中意思。太后这招果然够狠的,以纳兰羽的为人,就算他心里不喜欢三公主,若是与三公主有了夫妻之实,必然也会负责。
“我知道了,你走吧。”
伍倩云紧咬下唇,“郡主还是不信吗?”
殷解忧抬眸看她,“我信与不信,是我的事情。”伍倩云看她如此,知道多说无益,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开了。
流离神色凝重,看着伍倩云离开的方向,道:“小姐,我们怎么办?”
殷解忧清淡的眸子如古井无波。
“她说的倒不像是假的。”流离又道。
“也许她说的别的是假的,但设计纳兰一事,无论真假,我们总是要管一管的。”
流离点点头,“右相一直对小姐不错,小姐离京十年,殷王府还要多谢右相一直打点着,自然是不能任由他们这样陷害右相。”
殷解忧轻轻招了招手,流离立刻上前,凝神细听她的吩咐,片刻之后,了然的点了点头。
……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
皇帝端坐正中位置,年轻的眉眼冷峻而严肃,虽然已经很晚了,但却不见疲惫之色,手下迅速的将面前奏折附上朱批,放在一侧,伺候的太监立即收走,换来另外一本。
殿内左右各摆了两排红木书案,此时每个书案上都摆满了文件,右相纳兰羽在殿内左右踱步,等着官员们核算此次救灾所需银两,以及安排灾后事宜。
大乾立朝数百年,一直发展平稳,国富民强,数十年前,淮南淮北却忽然旱灾洪灾不断,朝廷为赈济灾民,大开国库粮仓的同时,也养出了许许多多的贪官污吏,如虫蚁一般蛀蚀这大乾的根骨,虽然先帝励精图治,平复灾情,整顿吏治,留给当今新帝的朝局还算清明,只是却也留给新帝一个严重亏空的国库。
如今灾害如此严重,国库却连一两银子也拿不出来,怎么叫皇帝不愁!
皇帝目光灼灼,批完了手上奏折,伸手去接,却没了反应。
“皇上,完了。”候在一侧的小太监轻声道,两侧伺候的太监连忙上前,给皇帝捏捏肩膀和手臂舒缓过度紧张的肌肉,以免明日酸疼的厉害。
皇帝微微一怔,眼眸一闪,落到下方殿内,纳兰羽的身上。
“纳兰,算得如何了?”
“回皇上,快要算好了。”
“我们大概能有多少银子赈灾?”
纳兰羽微微一顿,“能缩减的都缩减了一些,总共也不过凑足了五万两而已。”
“五万!?”
皇帝剑眉一凝,瞳孔微缩。
“五万够顶几日?”
“最多不过三日。”
皇帝只觉头有些疼,手轻按上额角,身后太监立刻接手伺候,“姚相那边怎么样了?”
姚丞相早在灾害发生之初,就被派去肃州富庶之地筹集赈灾银子和粮草,算来也快一个月了。
“今早刚收到八百里急报,筹款之事不太顺利。”纳兰羽神色亦是踌躇,赈灾之事是这两个月来最大的事情,可是如今能调用的银子都已经用了,连皇宫各处的用度都进行了缩减,但还是成效不大,挤来压去也不到十万两,而此时,淮南已经饿殍遍野,百姓易子而食。皇帝没了办法,今早刚给辰王传了手诏,询问解决之法。
“辰王那里怎么说?”
“没有回信。”
皇帝只觉得愈发头疼,连太阳穴都突突直跳,闭着眼睛,“不知道姚丞相每日都在做什么!”
纳兰羽眼眸闪了闪,广袖亦是轻轻一动。
“皇上不要着急,微臣祖上倒也留了些存银,就先拿十万两出来救急,再发动京中富商王公集体捐资,总也能筹到一些,如此,也可坚持半月,到时姚相的粮草和银钱也该到了。”
“发动王公贵族富商捐资?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哎,上次不够,就是由你的私库中拿出来的,在这样下去,待朕百年之后去了下面,可怎么有脸见纳兰家诸位叔伯……你那十万两还是先留着吧,朕和皇后这里,还有些银子,先顶着。”皇帝抬头看去,神色十分感激,默了默,又道:“筹款之事……若是你去,早将事情办妥了。”
肃州乃是乾朝最为富庶的地方,巨商富贾云集,一年的商贾税收就占到全国税收的四分之一,若说那里没钱,怎么可能?姚相官拜左相,又是历经两朝的元老大臣,精明能干,又怎么会办不了筹款这件事?左右无非是嫌皇帝如今重用纳兰羽而将他慢慢旁用架空,心中不满,如今逮着机会,拖延时间,等着皇帝妥协罢了。
纳兰羽心中自然明白,不过还是就事论事道:“筹集赈灾粮款本也不是好办的差事。”
皇帝摆了摆手,站起身来,“今日已经够累了,朕不想说这些事情,你们处理的差不多了,也早些回去吧,明日还有许多的事情。”
“遵旨。”
纳兰羽带着众人行礼,恭送皇帝摆驾离开。
太监引着纳兰羽转到了御书房的偏殿,打算歇息片刻离宫回府。纳兰羽端起桌上茶杯,润了润唇,神色微微一变,看了那茶杯一眼,又随手拿了公文来看,诸多的折子,左右无非都是下面灾区的官员哭穷要钱的,一时间心情疲累又烦闷,啪一声合了起来。
这时,忽然传来敲门之声。
纳兰羽道:“进。”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双精致的绣鞋迈入了屋内,踩在地毯上,很快,门又被关了起来。
纳兰羽没有抬头,当是伺候的宫人,手下还在翻着没完没了的奏折。
面前茶杯被人填满了。
纳兰羽伸手端起茶杯,忽觉一股馥郁香气扑面而来,眉心一凝,抬起头来,却见三公主俏生生的立在桌案面前,手中正提着青花瓷茶壶。
“你——”纳兰羽愣了一下,起身行礼,“纳兰见过公主。”
“你总是这样的礼数周全……”三公主云解语低低道,抬眸扫了一眼纳兰羽面前堆积的奏本,叹道:“这样多的奏折,你要看到什么时候去呢?”
纳兰羽本来在此处见到三公主就够意外的了,偏生眼眸一扫,只见三公主衣衫轻薄,随意抬手就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胳膊,立时侧过身子,“公主过虑了,此地不是公主该来的地方,还请公主离开,不要妨碍纳兰处理公务。”
云解语抿了抿唇,这是客气的拒绝,她不是傻子,当然听得出来。
可是……可是……这也是她难得的机会,母后说了,她只要穿这一身衣服,只要和他站的近些,他……他就会……到时他一定会娶她的,她心中原来很是排斥如此这般,甚至于第一次在大相国寺那次,太后便提议这样,可她不愿意,她觉得除了这个办法,她还有其他法子让纳兰羽只是因为喜欢她,所以想娶她,而不是用这样的法子,逼他就范。可,中秋家宴那次,她算是彻底懂了,纳兰羽根本不会喜欢她,也绝对不会娶她,如今除了这个办法,她没得选择。
三公主咬了咬唇,脸色赤红,心中羞意蔓延,呼喊着叫她赶紧掩面逃走,可是想嫁给纳兰羽那种强烈的心情,却盖过了羞意,她鼓起勇气,将身上披的薄纱扯了扯,露出小巧的锁骨和白嫩的肩膀,“这公务哪里有处理完的那一日……你又何必如此避我如猛兽,其实你叫纳兰羽,我叫云解语,名字里都有个羽字,我们本身是很有缘分的。”她说着,缓步上前扯住了纳兰羽的袍袖,脸色越发红晕。
纳兰羽脸色阴沉,他平日里英华内敛,看着虽然温柔和善,只是他毕竟是纳兰一脉嫡传子孙,十五岁入仕也不是吹的,他有多和善,他就有多冷漠。他面无表情的挥开三公主的手,冷冷道:“我以为我和公主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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