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一波又起（1/2）

次日，清晨的暖阳照在紧闭的窗棂上，射出整齐的方框倒影。

床上一夜无梦的某人懒懒地伸了个懒腰，眸子睁开一道细缝，她昨晚睡得很舒服，一点都没感觉到冷。

想到这里，不禁有些诧异，以前她经常睡觉被冻醒，冷意都是从脚上来的，尤其是冬天，就算烧着地龙，也很少有这么舒坦的时候。

她动了动脚丫子，忽觉脚下不再是平整的床铺，而是软软的，暖暖的，霎时间昨夜的记忆回笼，凤眸微微睁大，夜砚？

脚下的触感很舒服，还会上下起伏，暖的她的脚也热乎乎的，她有些不舍地收回脚，从被窝里钻出来，撑着胳膊往床尾处看去。

夜砚在她动脚丫子的时候就醒了，朦胧的黑眸发现她看向自己的时候，睡意刷的一下跑了个精光，立即掀起盖在自己小腹的锦被，起身到床前，跪下，神色有些不自然。“属下昨夜多有冒犯，还请小姐恕罪。”

雪流瑾就坐在床上望着他，目光从他微敞的里衣掠过，眉毛抖了抖，踌躇着措辞，“昨晚……呃，昨晚……”

最后实在是说不出什么，干脆又闭了嘴，昨晚？昨晚是她自己让他暖脚的，就算他有什么冒犯那也是自己自找的，更何况只是把脚放在他小肚子上暖暖而已。

郁闷了一会儿，她瞥了眼还跪着的夜砚，对他道：“还愣着做什么，起来去给我打盆洗脸水。”

“是。”夜砚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裳，心中另有一番担忧，昨夜他衣裳褪到一半，就听见小姐叫他，连外衣都没有套穿着里衣就赶来了，谁知这一待就是一夜，若是传出去会不会对她的名誉有损。

他心有忧虑地转身离开，雪流瑾见床头的小几上没有准备好衣物，便起身自己从柜子里找了件衣裳，整齐穿戴好，这时夜砚送来了漱口水和洗脸水，她抿一口在口中漱了漱，然后吐到一旁的痰盂里，转而去净面。

擦干脸上的水珠，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夜砚从台上拿起一把桃木梳为她顺发，她的乌发很滑，瀑布一样黝黑柔顺，根本不需要多梳，他就放下梳子，勾起上半边挽了个漂亮的发髻，用一根蝴蝶展翅的银簪固定好，取了一条红色的发带，从后肩下方穿过，把剩下的发丝牢牢地系在背后，利落地打了个漂亮的结，只余两条细细长长的缎带垂着。

铜镜中倒映出夜砚细心为她梳发的样子，雪流瑾怎么想都不对劲，他看起来不是那种会主动冒犯的人，可是，不是他，那就只能是自己了。

她被这个想法惊了一惊，有些懊恼，想这么多干什么啊，不想了，她是主，他为仆，况且这里是南留，自从出过一代女帝后，便没了其他国家的男尊女卑制度，信奉强者为尊，只要有足够的实力，就算她把他收了，也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更不要说她上面还有一个拥有两位丈夫的母亲了，当然，她也只是想想而已，在感情上，她还是希望可以有一位伴她一生白首的知心人。

虽然之前她也很喜欢逗他，可是这种逗，和自己无意识时的靠近，还是有区别的。

雪流瑾把自己打理好，便移步去用早膳，夜砚则是留下来收拾床铺，整理屋子。

他把被子抖了抖，叠整齐放在里侧，脑海忽然想起昨夜那双白嫩嫩的小脚丫子，他本是想用手包裹在里面的，可是看着她的睡颜，自己也开始犯困，昏昏欲睡中两个冰凉的物体穿过他的手掌心，停在他的小腹处。

他瞬间清醒了不少，低头一看，是两只可爱的小脚丫子，他只好伸手默默扯过锦被一角，把它们盖住，只是似乎它们并不满于现状，白皙的脚趾头灵活地勾开他的里衣钻进去，突如其来的凉意让他身体甚是僵硬，可是它们却在那里安了家，不动了，他无奈，只能任它们窝在那儿。

一直到现在，那种凉凉的柔滑触感还尤为清晰。

夜砚去寻雪流瑾时，她已经用完了早膳，忽然一个青衫小厮来报，说离尘园走水了，舒侍君身陷火海。

雪流瑾顿了顿擦嘴的动作，却也只是顿一顿，便接着擦下去。

“知道了。”她淡淡道。

小厮退下，她继续像个没事人似的，优哉游哉地去书房，然后……继续查账。

离尘园火势滔天，滚滚浓烟似是有冲天之势，千意楼离它不远，却也不近，即便如此，也能闻到那呛人的烟味。

“小姐不去看看吗？”出乎意料的，夜砚竟然说话了。

雪流瑾睨他一眼，语气懒懒的，“我不想去。”

说完看着他，好像在问，你有意见吗？

“……”夜砚默默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不管舒羽是好是坏，于她而言，都是外人一个，发生这么大的事，雪殊这个平日与他同床共枕的人都没有出来，她又何必要为了一个外人费心费神，他，注定是弃子一个。

看着账本，雪流瑾突然皱了皱眉头，伸手在虚空中拨了拨，弹掉手指上的一丝烟灰，夜砚见了，善解人意的走到窗边把窗户关上，好不容易有个不刮风的好天气，想着开窗子通通风，没想到就这样被破坏了。

“你去聆风阁，告诉小瞳，今天如果没有事，就不要出门了。”这么多烟，他的身体不好，以防万一。

夜砚点头。

这场大火烧了整整一天的时间，一直到申时，还是有黑烟不断飘过来，离尘园地处比较偏僻，周围也没有什么人，里面除了舒羽就是他的小侍碧霄，当有人发现的时候，火势整个的都已经着起来了，扑也扑不灭，刚开始还有人提水去浇，后来见实在是没有希望了，就干脆任其烧完。

对于这场大火的结果，舒羽到底死没死，雪流尘又怎么样了，雪流瑾一点兴趣都没有，因为她有种预感，又有麻烦事要来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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