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香消玉殒哭玉茹 春风得意叹若梅（2/2）

“皇上，此事和臣妾有关吗？”

“朕刚接到幕国国君的亲笔信，说幕国大王子荣平郡王于十日前在别院中突然患病亡故，同行的永安郡主也投湖殉情了。”

“什么，皇上，您说，玉茹，玉茹她投湖了。玉茹。”秋曦颜放声呼喊妹妹的闺名，泪水邹然而下，痛不欲身，胸口一阵巨痛，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风清浩当下抱起秋曦颜，平放在床边：“快，快宣太医，宣卫一清。快。”

卫一清得宣，赶往怡然轩。秋曦颜早已泣不成声，任由风清浩如何安慰都是无效。卫一清只得先拿出一颗药丸交由芷欣：“融在水中，交由小主服下，可以平复心绪，小主怕是一时极忧攻心，才会导致气血逆流。待心绪平复，微臣再诊治方可。”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候着，你们都出去吧，这里有朕就可以了。”风清浩禀退左右：“颜儿，看着朕，朕知道你伤心。告诉朕，朕要如何才能让你不那么伤心？”

秋曦颜含泪望着风清浩：“皇上玉茹，玉茹才十七岁，玉茹怎么可以死呢？不可以，要死也应该由臣妾去死。幕国的土寒冷无情，玉茹如何安息呢？”

风清浩紧紧的抱着秋曦颜：“朕会补偿你的。玉茹不会白死的。”

“皇上，臣妾不要，臣妾什么都不要，臣妾只要玉茹。”

“颜儿，不要这样，你先把药吃了，来听话。”风清浩端着药，生怕如此下去，秋曦颜会折磨死自己。

秋曦颜接过药，猛灌入喉：“皇上，要将玉茹的遗体运回故土安葬。”

风清浩看着秋曦颜喝下药，也放心了不少：“朕知道。”风清浩抱着秋曦颜，用自己胸膛的温度，温暖秋曦颜几乎撕裂的内心。也许是因为药的缘故秋曦颜现在的情绪没有先前这么激动，只是靠着风清浩，想起那日和玉茹见面的情景，眼泪浸湿了衣衫。风清浩一直这样安静的抱着秋曦颜，任由她哭泣，直到哭泣生渐渐停止，怀中的人因为体力不支终于睡去，睡梦中她的眼角依旧擎着泪水。风清浩，柔和的将她放在床上，慢慢的开门：“你家小主，已经睡了，别打扰她，朕去尚阳宫批阅奏章，有什么事速速来报，卫一清，这几日朕就把瑜嫔的安慰交给你了。”

“微臣遵命。恭送皇上。”送走风清浩卫一清将芷欣叫到一旁：“去煮些饭食，你们先吃了，这样才能照顾好小主，我先去为小主号脉。”卫一清轻生进入寝殿，生怕吵醒秋曦颜，号脉的动作也是异常的小心，秋曦颜眉头紧锁，眼角的泪依旧未干，突然紧紧的抓住卫一清的手呼喊：“玉茹，玉茹不要，不要啊。”

“小主，没事的，有微臣在。”卫一清取出银针，以针灸之术，平复秋曦颜的情绪。秋曦颜渐渐放开了手，呼吸也不在急促。卫一清起身站在床头：“先好好睡一觉吧，希望梦里能如你的愿。”

秋曦颜的这个梦并没有维持很久，半夜便醒转，掀开床幔，看到晴空伏在床边睡着了，秋曦颜未曾炒醒她，只是悄悄的开门走出寝殿，黑暗中她看到偏厅有微弱的亮光，于是想着偏厅走去。偏厅里的不是别人，而是卫一清。

“小主，您怎么起来了。”

“我没事，想出来走走。”

“卫太医，你说人死后会去哪里？”

“在微臣的家乡有这样的传说，人死后会变成天上的星辰。”

“星辰，那玉茹会是那颗呢？”

“小主，微臣相信永安郡主一定是那颗离小主最近的星辰。小主抬头便能见到。”

秋曦颜抬头看着漫天的星辰：“玉茹，就算千山万水，也一定要回来。卫太医，我有一事相求。”

“小主请说，微臣定当尽力。”

“去，我家看看家父家母，告诉他们珍重。”秋曦颜强忍着眼泪：“星辰太美了，美的人想哭。”

“小主回去休息把，微臣会去看望大人和夫人的。”

“谢谢。”

次日天明，风清浩未上早朝先过怡然轩探望，秋曦颜愁云依旧，这一夜便已见憔悴消瘦，行礼问安后并无心早膳，也不曾说话。风清浩自然疼惜她的身子：“多少要用些早膳，今日早朝朕会让使臣安排运送玉茹遗体回国安葬的事宜，你放心朕不会让玉茹流落他乡的。”

“皇上，臣妾代玉茹谢过皇上恩典。”

“太后昨日听说这个噩耗，下了懿旨，要将郡主安太后亲出公主之礼下葬，已经追封了永安公主。你要保重自身，朕下了朝再来看你。”

秋曦颜跪送风清浩，心内越发的郁郁不欢：“公主又如何，不过是为了堵住悠悠之口。好没意思。”

“妹妹，此话不可说，隔墙有耳啊。”白语嫣不放心秋曦颜，过来安慰，却刚好听得秋曦颜的失意之话。

秋曦颜起身相迎：“姐姐来了。”

白语嫣拉着秋曦颜的手：“这才一夜，怎么就这样了。永安公主走了，难道你也要随着她一起去吗？若你也去了，家中双亲要依靠谁呢？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将公主的遗体运回国，好生安葬才是。”

“姐姐，我若说，我不信玉茹会寻短见你信吗？”

“为何不信，内闱的险恶你我清楚，在哪里都一样。只是若要追究恐怕不是易事啊。”

“还是我不济事，若今日我有宸贵妃的地位，又或是皇后的背景，想来也不至于只落得伤心二字。”

“妹妹，我今日来，还有一事觉得蹊跷，我前日收到一张奇怪的字条，你看看。”白语嫣拿出字条，字条上写着“梅花落蜜”这四个字。

秋曦颜细细看着这张字条却看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这是什么意思，姐姐如何得到。”

“说来也奇，我晨起预备收些露水，便带着筱竹去了墨荷池，回来就发现篮子里有这么张字条，这讳莫如深的四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秋曦颜再看字条，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难道是？可是？小林子，你去查查，静贵人和花蜜有什么关系，不要惊动旁人。”

“静贵人，妹妹难道觉得。”

“是，梅花，这宫里开的最好的恐怕就是静贵人这朵梅花了。只是我不知道字条的主人是敌是友。”

“梅花落蜜，妹妹，会不会和五王子有什么关系呢？”

“我们先不急着下定论，查查再说。”

“也好。”有白语嫣相陪秋曦颜也算能稍微宽慰些心情。虽说朝堂上也有几个人认为不必大费周折将一个死掉的和亲公主再运回国安葬，但又由于风清浩的坚持，一切还算顺利，使臣和马队即日出发，前往幕国。

然而这几日宫里却出了庄怪事，不知从哪一日起，突然传闻，五王子的是郁倾城故意为之，预备嫁祸秋曦颜。这一时间宫里风言风语不断，郁倾城听在耳里，甚是不快。

“娘娘莫要生气，不过是些宫女太监搬弄是非。”

“本宫的是非，也是他们可以搬弄的，给本宫查清楚，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秋曦颜这妹妹一死，算是捡到便宜了，皇上都许久不来本宫这了。”

风清浩眷顾秋曦颜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这些日子莫说郁倾城连蔡若梅也是私下里满心怨气，这日午后风清浩怕秋曦颜一直想着秋玉茹之事，就宣了她一同下棋，恰巧蔡若梅做了些点心送往尚阳宫，便被风清浩留了下来，一同陪着秋曦颜解闷。蔡若梅虽说也读了些书，但实不很精通，对棋艺更是没有研究。所以只得坐在一旁，下了一盘秋曦颜也是没兴致，便收了手，独自。

风清浩翻了翻手上的书：“暾将出兮东方，照吾槛兮扶桑。抚余马兮安驱，夜皎皎兮既明。驾龙辀兮乘雷，载云旗兮委蛇。长太息兮将上，心低佪兮顾怀。羌声色兮娱人，观者憺兮忘归。絙瑟兮交鼓，箫锺兮瑶虡。鸣篪兮吹竽，思灵保兮贤姱。翾飞兮翠曾，展诗兮会舞应律兮合节，灵之来兮蔽日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操余弧兮反沦降，援北斗兮酌桂浆撰余辔兮高驰翔，杳冥冥兮以东行。朕昨日读此文觉得甚好。”

“天地之道，阴阳刚柔而已”，东君正是“阳”，是刚阳之美。“其得于阳与刚之美者，则其文如霆，如长风出谷，如崇山峻崖，如决大川，如奔骥骥，其光也，如果曰，如火如金谬铁其于人也，如冯高视远，如君而朝万众，如鼓勇士而战之。此文恢宏热烈，自然和君主之意。

臣妾这等寻常女子，自然难以参透，唯有念念这寻常的情愫：南有乔木，不可休息；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翘翘错薪，言刈其楚；之子于归，言秣其马。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翘翘错薪，言刈其蒌；之子于归，言秣其驹。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细细品来到觉得情思缠绕，无以解脱，面对浩渺的江水，唯有唱出这动人的诗歌，倾吐了满怀惆怅的愁绪。”

“可见而不可求，企慕情境大体说的就是这样吧。颜儿博学，又有何诗词体会不了呢？朕觉得这才女二字，颜儿是当之无愧的。”

“皇上惯会说笑，这才女二字，当这梅妹妹的面这么说，臣妾岂不是要羞愧万分呢？”秋曦颜低头，似乎真的羞愧不已。

风清浩拉起秋曦颜的手：“是朕说错了，颜儿不是才女，是才貌双全，举世无双。小梅觉得朕说的可有错。”

眼瞎这幅你侬我侬柔情蜜意的场面在蔡若梅看来真是刺眼的很，但还得强颜欢笑迎合风清浩的心情：“姐姐自然是万中无一的人品。”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这万中无一的人品该是君子，臣妾可不敢自居。说到君子，有人以玉比拟，臣妾却觉得君子当如透底之水，寒霜之梅，迎风之松，融雨之茶，淡泊恬静方是上品妹妹你说呢？”

“臣妾，觉得姐姐这般人品才是难得。”蔡若梅文墨有限，自然不能同秋曦颜品评这文邹邹的诗词。

风清浩向来也是附庸风雅的人，自然对蔡若梅有些失望：“颜儿见地独特。朕到觉得，君子如玉，却更是顽石，含蓄谦和，腹有万千。若是招摇，便失了真意。”

风清浩，秋曦颜你一言我一语，却只是冷落了蔡若梅一人，“皇上，这桂圆莲子羹，凉了就失了原来的风味，皇上可要尝尝。”蔡若梅端着自己亲手做的点心，只不过希望风清浩多少在意些她，但是风清浩似乎眼下眼里只有秋曦颜一人：“诗书文墨可果腹，朕不饿，你放一边吧。”蔡若梅被如此忽视自然有些面色不佳。秋曦颜暗中看着蔡若梅：“皇上，这可是梅妹妹亲手做的，您不喝，可要伤了妹妹的心呢”

“姐姐这话可是打趣妹妹呢？姐姐同皇上琴瑟和谐妹妹又这么会伤心难过呢？”蔡若梅自然不想白白被安上争风吃醋的罪名。

秋曦颜抬眼端看蔡若梅：“妹妹你说花蜜之中什么蜜最是美味？”

“各人口味不同。我若觉得梅花蜜香甜可口，也许姐姐觉得百合花蜜更胜一筹，这要如何品评呢？”

秋曦颜拖着腮帮子淡笑：“百花自有百花的味道，我听说在宣城有桃花入蜜，芳自香的传闻，想来这桃花蜜应该是格外的甜美，前些天偶然吃了御膳房送来的点心，就是用桃花蜜制的，果然不错。”

“颜儿若是喜欢，朕让人从宣城送些来便是。”

“一骑千里遥，只为博一笑，臣妾可不做那劳民伤财的事，皇上若真有心，不妨先喝了妹妹亲手做的羹汤。”

“既然颜儿这样说了，那朕只好喝咯。翠毛开越巂，龙眼弊瓯闽，说的就是这桂圆。”

“外衮黄金色，中怀白玉肤。臂破皆走盘，颗颗夜光珠。桂圆又名龙眼，外表虽不起眼但内里洁白如玉，到让臣妾想起一句，腹有诗书气自华。”

“那这莲子两位爱妃又以为如何呢？”风清浩指着汤勺内的莲子似乎是要考考秋曦颜和蔡若梅。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世人总咏颂莲花的高洁，淡雅，美而不妖，自出淤泥却不染凡尘，殊不知，无论是中通外直的荷藕，或是香远益清的荷花，还是亭亭玉立的荷叶，均出自于一粒平平淡淡的莲子。如果没有了莲子，也就没有荷藕，没有荷叶，更不用说荷花了。按理，莲子是最应值得赞颂的，可事实恰是相反，这大抵就是文人迂腐的偏见吧，臣妾自也欣赏出污泥而不染的荷藕，也钟情濯清涟而不妖的荷花，但这平平淡淡的清清莲子才是臣妾觉得最难得珍贵的瑰宝，再则莲子甜糯，但莲心是苦的，吃莲子总将这心去除，但就是这苦苦的莲心方是一味良药。故而臣妾独爱莲子，更珍惜莲心。”秋曦颜口若悬河滔滔不竭。但蔡若梅却支支吾吾，无言以对。若是放在平日自然会有人说天下美人各有千秋，但今日一比高下自然分明，这也许就是风清浩为何总偏爱秋曦颜一些的其中一个原因吧。

风清浩放下手中的碗碟，频频点头，若说文墨精通的女子宫中也算比比皆是，但秋曦颜确是如此的与众不同，才华二字对她来说相形见拙，在这宫闱之内也许唯有她才能读懂自己，也唯有她才能给予慰藉，风清浩的目光扫过眼前的两个女子，突然觉得秋曦颜的身上似有光彩万丈，而一旁的蔡若梅却黯淡失色，徒有些许的容貌却无法让人欢喜：“徐徐轻风喻红艳,花己析,叶己去,巧当枝叶栽红颜。纷芳巧女人才出,花己红,叶己繁,超女己似月飞香。静贵人先跪安吧，朕有些事要同瑜嫔说。”

蔡若梅听出这话语间的意思，不不会自讨没趣：“臣妾告退。”虽然脸色看起来还是和悦的，但内心自是各种不平。无奈自己不能出口成章。

“小主，您犯不着为了这个生气，还是当心自己的身子要紧。”芙蓉看蔡若梅一回凝惠堂就一脸的怒火，只得宽慰。

“什么腹有诗书气自华，不过是想说，我不通文墨罢了。”

“小主，若是皇上喜欢小主念书，那奴婢就去博雅阁寻些书来，小主看了皇上就会喜欢小主的。”

“看了也不济事，难不成，我随便看个几本书，就能超过瑜嫔了，既然左右不如瑜嫔，那看了又有什么用呢？今日算我自讨没趣，芙蓉，把我的花蜜水拿来，身上有些疲乏，我休息会儿。”芙蓉娴熟的取出玉瓶，冲泡桃花蜜，端给蔡若梅服用：“小主请用。”

蔡若梅喝了口蜜水，突然想起一事：“芙蓉，你速速去皇后娘娘那，早起皇后娘娘让绿衣来传话，说让我去取东西，我忙着出门给忘记了，你先去吧看看吧，这里让杏儿伺候就行了。”芙蓉急着出门办事，竟然忘记将桌上的玉瓶收起，这给了秋菊绝佳的机会。秋菊得了这东西自然是交给李樱儿邀功，这李樱儿拿了这桃花蜜一连数日也未生出什么事端来，转眼半月有余，秋玉茹的遗体被运送回宫。安置在归安堂内。秋曦颜疾驰到归安堂却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秋玉茹的遗体已经有些溃烂，但这都不要紧，要紧的是眼前这具遗体，面目全非，根本看不清到底是谁：“这么会这样，皇上为什么会这样。”

“颜儿，永安公主的遗体被打捞上来时已经出现浮肿，因湖中多是荆棘，所以当时面目已经难以分辨了，加之幕国至此，路途遥远，故而才会这般狼狈不堪。”

“玉茹离开的时候还是个亭亭玉立的妙龄少女，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皇上，臣妾如何能接受。”

“颜儿，永安公主的遗体不已久置此地，两个时辰后就会运去佳陵安葬，朕留些时间给你们姐妹说说话吧。都先下去吧，瑜嫔要同永安公主告别。”风清浩同众人离开，只留下秋曦颜同几个随从。

见众人离开，秋曦颜没有痛哭不已，而是强忍住泪水：“小林子，去外面守着，卫太医麻烦你了。”卫一清带着帽子，打扮成秋曦颜的随行太监：“永安公主微臣冒犯了。”卫一清，抓紧时间开始仔细检查秋玉茹的遗体。为了不打扰卫一清，秋曦颜站在一旁，看着遗体，泪如雨下。卫一清以最快的速度，检查遗体然后将一切恢复原样，并从新装扮成小太监。风清浩带着众人也再次入内，秋曦颜跪在遗体边，此事视乎除了哭泣再也没有其他任何的办法了，风清浩将秋曦颜搂在怀中：“颜儿，永安公主，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你如此伤心欲绝。送公主入土为安吧。”

钦天监的人开始搬运遗体，秋曦颜土人放声呼喊：“玉茹，玉茹，你这么会这样狠心，玉茹。”风清浩小心的楼着秋曦颜，拭去她止不住的泪水。看着遗体别运送出宫，秋曦颜已经哭的筋疲力尽，风清浩需见一见幕国的来使，只能先让人将秋曦颜扶会怡然轩。卫一清一同跟随回到怡然轩。

秋曦颜此刻虽心如刀刻，但依旧要弄清妹妹的死是否有可疑之处：“你放心说吧。”

“光看遗体表面也看不出任何可疑，也没有中毒的迹象，不过微臣发觉，永安公主已经怀有三月的身孕，似乎很是奇怪。”

“怀孕了，你说玉茹怀孕了。”

“确是。”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玉茹不会寻死的，一定是，一定是有人陷害。玉茹，姐姐不会让你白白送命的。”秋曦颜看着前方，眼神中除了伤痛尽然还有坚毅。

“小主，您还需要微臣做些什么？”

“卫太医，谢谢，还劳烦你再去看望家父家母。等下皇上会过来，你先回去吧。”

“小主，微臣先告退了。”卫一清前脚刚走，风清浩就到了怡然轩。

秋曦颜含泪请安，风清浩也是于心不忍：“颜儿，宣你的家人入宫来可好。”

“若臣妾这般模样见家母，只会让她伤心的，更何况，眼下还要处理玉茹的事，臣妾实在不想让家母伤心。”

“既然你不想见，那也好，朕真是担心你如此下去难免忧思成疾。”

“皇上，玉茹远嫁时，曾有一家中的婢女相随，如今这婢女何在？”

“幕国并没有上报这位婢女的任何消息，大抵是按照幕国的习俗出家了吧。事关两国的邦交，能将公主的遗体运回已属不宜。”风清浩又这么会不知这秋玉茹死的蹊跷，但事到如今唯有不追究才是万全之策。

秋曦颜叹息身为女子的命运多舛，但却无可奈何唯：“皇上，若玉茹不是臣妾的妹妹也许结局不会这样。”

“颜儿，你难过朕知道，朕都知道，以后你会明白的，玉茹的事朕自会有打算，现在你得好好保重，爱惜自己。朕想着你一定没有用午膳，来人传膳，朕陪着你一起吃。”风清浩对一个妃子如此的到还真是不多见。三德子看惯了后宫的起起伏伏，却也看得出秋曦颜的将来不会只在这小小的怡然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