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扑所迷离，母子具亡（1/2）

入冬以来，天气越发的冷了，这第一场雪也飘然而至，大雪纷纷，平日里热闹的御花园也安静了下来，宫女太监也都裹着厚重的冬衣加快了脚步。

结拉那雅可欣撩拨着窗台上的雪片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流苏，这襄才人也该有近3个月的身孕了。”

“小主好好的怎么问起了这个呢？皇后娘娘让小厨房送了养生的药膳过来。”流苏觉着窗口风大，拿了件裘皮披肩搭在结拉那雅可欣的肩上。

结拉那雅可欣瞥见育值处送来的红梅，尽然觉得有些碍眼：“我最不喜欢红梅，真不明白皇后娘娘为什么喜欢红梅。”

“既然小主不喜欢，那奴婢让他们换些白梅来可好。”

“算了吧，这雪下了一夜总算是停了。皇上要去冬钓。可动身了没有啊？”

“皇上用过午膳就该出发了，说是五六天就回，往年小主都陪着皇上同去，今年怎么不去了呢？”

“皇上得了新人，我跟着一起去有什么趣的。太后身子不适，我和惠贵人侍疾，还是不去的好。”

“只是让曦昭仪一人得意了。”

秋曦颜要随着风清浩同去冬钓，倒是司徒莹有些舍不得：“姐姐，可倒好随着皇上去玩乐了，只是留我一个人在宫里。”

“有个五六日就回来了，我不在梅儿会常来陪你的。你千万好生养着，看你这几日精神萎靡不振，面色光白浮肿，又心悸气短，可千万不要小心，听太医的好生养胎，按时吃药。有什么不舒服的就去同皇后娘娘说。”

“知道了姐姐，都是我自己身子弱，才会不中用的，安胎药吃了这许多，见天的不是吃饭就是吃药的，还是百般的不适。”

“要有莹姐姐的福气才能这么见天的吃药啊。”蔡若梅调养了许久身子算是好了，笑吟吟的就走了进来。

司徒莹又是摇头又是叹气：“你若是这么吃药，就知道我的苦处了。”

“知道你怕苦，新制了梅子给你解解这药的苦味。姐姐可都收拾好了，我看着大雪天，还是多带几件冬衣吧。”

“小主，车已经等在外头了。”芷欣催促秋曦颜快些动身。秋曦颜看了看都整理的差不多了，领走还不忘叮嘱几句：“你们俩都，当心身子，梅儿好好照顾莹儿。”

郁倾城看着外有的天，嘴角尽然露出诡异的微笑：“怡然轩那位还真是风光啊，陪着皇帝冬钓。”

“风光又如何，不过是狐媚惑主罢了。她只是新鲜，等有比她新鲜的，看谁风光。”沈黛缕想起自己当年也有春风得意的时候。

秋曦颜同风清浩算是暂时远离这后宫的乌烟瘴气，在冰雪世界里，终于可以舒心的自由呼吸了。看着车外的白色，秋曦颜觉得这一切都是不真实的，这短短的一年，有太多的事让她来不及去思考和感受了。

“终南阴岭秀，积雪浮云端。林表明霁色，城中增暮寒。冬日最是萧瑟，但唯有这萧瑟才见孤洁。”风清浩喜欢冬日，却似乎遗忘了原意。

秋曦颜笑语：“眼下是去冬钓，到让臣妾想起一首诗来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若朕是一渔翁，那颜儿就是朕的渔妇。呵呵呵，天气寒冷，喝点酒暖暖身子。”风清浩心情好的时候其实也同一般男子一样，说些俏皮话逗开心。

秋曦颜接过酒囊，抿了一小口，觉得辛辣呛吼，连声咳嗽。风清浩看着她的举动放声大笑，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包裹在自己的虎皮大氅下。

“清风，你说如果颜儿和你真是平常的百姓多好。”秋曦颜靠在风清浩的胸口，畅想着自己如果只是寻常女子和自己的夫君在一起会是怎样。

风清浩抚摸着秋曦颜的发丝突然唤出一声：“夜儿。”这一声出，风清浩自己都没有发觉，这是心底的呼唤，秋曦颜虽然诧异，但依旧伏在风清浩的胸口，也许此时此刻只有沉默才能让俩颗心贴的更近吧。马车一路呼啸，车内的人渐渐进入梦中。这个梦风清浩许久没有做了，寒冷的冬日，孤独寂寞，荒芜的悬崖边，站着一位白衣女子，寒风吹乱了她额秀发，雪花飘落在她的衣裙上。风清浩很想伸手去拥抱她，可是风雪太大，风清浩看不到她的容颜，只能看着她在风雪中孤独绝望的飘然起舞，引吭高歌。突然女子不在跳舞，也不在唱歌，她面对着万丈悬崖一滴鲜红的血液落在他的脚下：“终究是我太傻，风清浩愿我们死生不复相见。”“不要啊！……夜儿！”随着一声梦中痛彻心扉的呼唤，风清浩从迷雾般的梦中惊醒。风清浩觉得自己眼角湿润，一滴泪落在扶在膝上的睡梦香甜的家人额头，佳人微微邹眉头。风清浩安抚秋曦颜拍了拍她的背。不同于风清浩，秋曦颜的梦是香甜美好的，温软的笑容浮现在秋曦颜的脸上。风清浩长长的叹气，帮秋曦颜该盖好毯子，揭开门帘，发现车队正在休整。随行众人见风清浩下车，齐整的跪地请安。风清浩示意他们免礼，径直走向一处小溪。冬日里溪水已经冻住，但白雪皑皑风景依旧如画：“三德子，还有多久到行宫？”

“回皇上的话，再有三个时辰就到行宫了，因为才下了大雪，所以这段路难行，待侍卫们前去清理残雪，就可继续前行了。”

“不着急赶路，在这休整下也好，去准备些吃的。朕有些饿了。”

“是，皇上先喝点热奶茶，奴才这就去。”

三德子去准备食物，风清浩看着这银装素裹的世界，喝着香浓的奶茶，心绪依旧难以平静。适才梦境所带来的强烈的落寞感充斥着所有的感官：“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

“清风一人对着这雪景，感触良多啊！”秋曦颜醒来见风清浩不在车内便出来寻找。

风清浩笑的有些苍白：“一时感触罢了，饿了吗？朕让三德子准备吃的去了，看来也快好了，随朕一起吃些点心，行宫就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