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入宫夜芳华道巧遇，觐见时各自心思（2/2）

“奴婢给曦才人请安”。红袖一进门就恭敬的纳福请安。

秋曦颜赶忙起身扶起红袖：“姑姑太多礼了，碧瑶快给姑姑上茶。”

“才人太客气了，奴婢是替皇后娘娘送赏赐来的，还要去其他宫里呢！”说话间红袖就拿出礼单开始宣读起来：“皇后娘娘赏赐：各色软烟纱五匹，贡缎两匹，珠钗十枚，耳环十对，文房四宝一套，白玉花瓶一对，紫檀屏风一架给曦才人。皇后娘娘的赏赐请才人过目，恕奴婢公务在身，先行告退了。”话毕红袖将礼单交给秋曦颜就带着一队人鱼贯离开了。

接过礼单秋曦颜还来不及细看宸妃的送赏队伍也来了，宸妃虽然人还没有回宫但是给新人的赏赐早就备下了，因为宸妃的贴身女官和太监随着宸妃省亲去了，所以来送赏的是宸妃宫里的一等宫女月如：“给曦才人请安，奴婢是来送宸妃娘娘的赏赐的，请才人接赏。宸妃娘娘赐五色蝉翼纱十匹，织锦彩缎五匹，珠钗十枚，佩环十枚，描金翡翠茶具一套，白玉狼毫笔两对，琉璃杯一对，黄杨木摆件一对给曦才人。才人娘娘的厚赐您慢慢欣赏，奴婢先行告退了。”

皇后和宸妃后各个宫里的主子对新人的赏赐也都来了，这一队队送赏的人来来去去，走马一般一直忙到晚膳才结束。赏赐和礼单上的东西要一一对账然后入库，以便以后秋曦颜要用的时候拿取方便，因为东西很多，芷欣和碧瑶服侍秋曦颜睡下后，来到库房和宫女太监们一起清点入库。怡然轩的首领太监还没有定下，这要等阖宫朝见后才能确定，所以芷欣就变得异常忙碌，小太监们和小宫女们一样，资历尚浅，什么事都要芷欣多上心。

库房这边正忙碌的时候，秋曦颜躺在床上无心睡眠，看着这张华美而陌生的床，想着自己未来漫长的岁月都要在这里度过，心里一阵潮湿。皇宫，一个寻常女子无论如何也无法企及的地方，但对于她这样的世家女子来说，是成人后必须面对无法逃避的一条路，如梦魇一般，只有落选才有匹配他人的权利。爱与被爱都是奢侈的，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还要安排那次邂逅，如果不曾拥有过她会面对命运，安静的老死宫中，可是那些刻骨铭心的曾经要怎么完全忘记，完全不在意。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半年了，该伤的心早就伤透了，该流的泪早就流干了，她可以装做风轻云淡，但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心碎的声音总是让她难以入眠。更鼓声在静谧的夜里总是这样的深刻，秋曦颜闭上双眸，让思绪离开皇宫去海阔天空的飘散。

阖宫朝见的日子几乎是每个入宫的新人期盼和重视的日子。只有经过这天她们高贵的新身份才会被真正的认可。这一天几乎每个新入宫的小主都会精心准备，怡然轩里也是忙碌不已。巧芸和青儿忙进忙出，碧瑶专心的在铜镜前为秋曦颜梳头，她犹豫了好久才决定给秋曦颜梳什么样的发髻。芷欣看着紫檀木衣箱里的罗裙琢磨着如何才能做到低调又华美。

“碧瑶，这个朱雀展翅坠玛瑙金簪太华丽招摇了，换那枚雨后新荷白玉金簪吧，这样低调些，耳环也换了。”秋曦颜看着镜中自己的装束，长长叹了口气。

芷欣拿着绣有荷花的藕粉色广袖纱袄和同款式的纱裙来到秋曦颜面前，秋曦颜微微点头：“水墨新荷，清新淡雅就这件吧。”

“小主阖宫朝见是大日子，您这样清谈脸上又没着什么颜色，会不会显得对皇后娘娘无理啊？”碧瑶看着秋曦颜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容貌绝美的小主要这样掩藏自己的美貌。

秋曦颜笑笑：“我这样很好，宣兵夺主了才不好呢。芷欣我们走吧。”

秋曦颜和几位新入宫的小主几乎一起到永和宫，结拉那雅韵音坐在正宫位上，高贵端庄。皇后穿着红色葫芦丝绣包边百鸟朝凰正黄色长褂袄，同样也是正黄色的罗裙下坠着红色的流苏，裙带上系着吉祥如意黄金裙挂。脖颈间的双龙戏珠金锁片和发髻上的凤凰朝鸣束发金冠上都镶嵌着一颗斗大的南珠，彩云追月髻的两边是两支祥云金步摇，发尾处停着一只生动的五彩碧玺蝴蝶发簪。结拉那雅韵音面容和祥中带着后宫之主的威严，双眸明亮皎洁，眼角狭长，鼻梁挺秀，唇红而饱满，如牡丹般端庄大气。秋曦颜和其她新入宫的小主按品级一起站在大殿的中间。自皇后而下大殿上左右排开还坐着其她妃嫔，最前面的是宸妃和虞妃，然后是谨嫔，接着是惠贵人和容贵人，在后面是欣昭仪以及沈昭仪，安才人坐在最末端。

“恭请皇后金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新入宫的小主齐整的向结拉那雅韵音行三跪九叩大礼，整个后宫这是只有皇后一人才有的特权，就算宸妃宠冠六宫，又有协理后宫的特权，但她依旧不是皇后，后宫之中只有一个真正的女主人。

宸妃端起茶杯冷冷的一笑：“以后这皇宫就热闹了。”

“平身吧，既然入的宫来，以后就要尽心尽力侍奉圣上，在宫中行事能谦和恭顺那就是极好的，各位初来宫中宫中的规矩礼节当牢记在心，切忌不要失了帝王妃嫔的身份。还有身为主位的妃嫔也应当多提点新人，宸妃你帮本宫协理后宫，要替本宫多提点照应她们。”结拉那雅韵音以一种甚为威严的语调一字一句的显示着后宫之主的尊耀。这不止是在提醒像秋曦颜这样新入宫的妃嫔也是在提醒大殿上坐着的每一个人。

“谢皇后娘娘恩典，蒙皇后娘娘教诲深感荣耀。”新入宫的妃嫔们起身谢恩，个个谦逊谨慎，不敢有半分逾越。

“嫔妾谨遵皇后娘娘恩旨，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皇后娘娘所托。”坐在大殿上的妃嫔们纷纷起身向皇后行礼只有一人还是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抬起精美而高傲的下巴，这个人就是郁倾城。放眼整个后宫只有她在皇后面前敢这样的傲慢。

郁倾城确实是一位绝色佳人，额间一颗与生俱来的美人痣，正是冬来踏雪寻梅处，只肖一点倾众生。肌肤白皙弹指可破，一副墨香吊梢柳叶眉，两汪似笑似嗔秋水波，朱唇如樱桃般娇艳欲滴轻轻扬顿时媚倒众生，正如她的名字一样倾国倾城，不可一世。眉宇间除了娇媚还透出难以言喻的高深。宸妃通身上下的气派彩绣辉煌，恍若神妃仙子，头上带着纯金打造的孔雀展屏八宝簪，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左边发髻上长长的流苏一泻而下行走间自然一股风华，在日光下闪烁迷人眼，走进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一条条的流苏竟然是用极细的金丝银线编织而成，每个流苏的下面都坠着一颗泪水般大小的宝石，这样的极致华美也只有宸妃这样的美人才驾驭得了。身上穿着的那件缕金百鸟朝鸣大红洋缎窄褃袄，配上五彩刻丝软烟罗银褂和樱红撒花洋绉裙，摆明了是在同皇后一较高下。挂在项上的赤金十二飞天盘云璎珞圈可是一件难得的珍宝，浮雕在项圈上的十二个飞天神态举止容貌揭不相同，飞天的衣物头饰由不同颜色的宝石镶嵌而成，据说这是皇上命二十个手艺高超的御匠五天五夜不眠不休才打造而成的，项圈上的所有宝石和金饰都是各地进贡的珍品。只这一样就可以看出宸妃在后宫是如何得宠的，怪不得坊间早有传闻说宸妃只要诞下龙裔就是太子的不二人选。“皇上既然给了我协理后宫的权利，我就一定会好好照顾这些新人，皇后既然抱恙就好好养病，臣妾的事不劳皇后操心。”

结拉那雅韵音看着宸妃桀骜不驯的样子脸上依旧维持着端庄淡然的微笑只是左手狠狠的拽紧了扶手上的凤头，这个小小的动作秋曦颜看的一清二楚，皇后很生气，只是强忍着，她要维持她的气度，妃子可以有独特的个性，但皇后不可以，她必须母仪天下：“各位妹妹以后也不要太拘谨了，都是伺候皇上的人，后宫一团和气才是皇上和本宫最愿意看到的。先向各宫主位上的妃嫔请安吧。”

“嫔妾遵旨，给宸妃娘娘，虞妃娘娘谨嫔娘娘请安。”觐见皇后之后就是向嫔位和嫔位以上的娘娘们请安，这是规矩，在后宫只有封了嫔，才能成为一个正经的小主，才有资格掌管一宫，成为一宫的主位，其她位份上的妃嫔只能算半个小主。

郁倾城看着跪在她面前的人，每一个看起来都姿色尚佳，如花似玉，虽然自己现在也不过才二十有一，圣眷正浓，但男人总是贪新鲜的，所以为了她的地位她一定会让这些新来的明白这后宫是谁的天下。郁倾城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赤金十二飞天盘云璎珞圈：“昨天珍宝司送来了一些还未雕琢的碧玺，我那里这些东西实在有些多，我看就送给各位妹妹吧，你们拿去随便做个耳环发簪什么的，别浪费了这些材料。皇后娘娘要是喜欢臣妾也送一些给娘娘吧。”

“宸妃的好意本宫心领了，皇上宠着你，有什么好东西总是先想着妹妹的，妹妹那里的碧玺想来应当是极好的，只是皇上才把罗嘉进贡的两个猫儿眼给了本宫，本宫已经让珍宝司赶制成耳环了，怎么好在要妹妹的碧玺呢。到是本宫那里还有些罗嘉进贡的凝脂纱，昨个才和皇上说起妹妹穿纱褂最好看，想着要送去给妹妹呢！”皇后轻轻摆弄着那对新制的镶嵌着极其纯净的两颗猫儿眼的耳环。

郁倾城只略略看了眼皇后的耳环，露出一丝无所谓的神情：“各位妹妹还跪着呢，到是本宫忘记了，快起来吧，凝脂纱道还算是轻薄，只是颜色单一，所以我一般都是拿它当窗帷的。你就是叶昭仪，这次入选的秀女里就你封了昭仪，这恩宠都快赶上欣昭仪了，听说你的母家和本宫母家一样颇有战功。看来还是将门之后啊。”

“嫔妾人微言轻怎能和娘娘相提并论呢？家父只是小小的边关守将，略打过几场胜仗，娘娘的曾祖父是开国功臣，祖父战功彪炳御赐镇国大元帅，父亲多次和先帝出生入死，娘娘的兄长能文能武一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大将军，一位是才高八斗的大学士。娘娘才是将门之后，叶依瞳入宫前也是知道这宫里的生存法则的，不管家世如何显赫在宸妃面前还是低调为好。郁倾城在在听完叶依瞳的话后才开始打量叶昭仪，叶依瞳确实有将门之后的气质，用英姿煞爽来形容很是贴切，可能由于身在边疆，父亲又是武将，所以叶依瞳的皮肤不似一般女子般一味的追求白玉无瑕，淡淡的小麦色透出一股健康与活力，眉峰有些偏硬，双眸不是很大但是神采飞扬，这样的眉宇间有着特殊的英气，双颊泛红，鼻翼高挺，唇色红润，体态高挑健挺。穿着一件合体的靠色三镶领袖秋香色盘水纹银鼠长袄里面一件水蓝色团绣连衣长裙，腰里紧紧束着一条蝴蝶结子长穗五色宫绦，一顶紫云合团玛瑙束发冠将发髻挽的很高，发冠的两边两朵金芸向外伸出，下方坠着三颗蓝宝石。其余的头发自然的束在脑后，用一支打造成宝剑形状的金簪固定。

“如此英姿还真是虎父无犬女啊！曦才人和文才人到是有趣，一个清淡的几乎不着颜色，一个明艳的色彩斑斓，这样的组合还真是新鲜啊！”宸妃在打量完叶依瞳后把目光落在了她身后的秋曦颜和蓝玛莎蒂身上。

听了宸妃的话秋曦颜看看自己又看看身边的文才人，还真是如宸妃说的那样自己清淡的如同在水中而文才人明艳的犹如在火里。蓝玛莎蒂削肩细腰，俊眼修眉，鹅蛋脸孔，嘴角有颗笑痣身材修长，虽然没有宸妃的娇媚但也是顾盼神飞，自有一种女孩家的巧媚。蓝玛莎蒂似乎很喜欢明艳的色彩头上戴着五彩流霞顶冠，挽起来的发髻上也编织着五色彩带，通身的衣裙也是五色彩绣百花齐开的广袖连身长裙，外面罩着淡黄色的纱褂子。

“这后宫的色彩真是眼花缭乱啊，淡扫蛾眉却也难掩天生丽质，五彩斑斓用对了不但不俗，反而显得人比花娇。这梅答应，淳答应，莹答应也是很巧啊，都穿了绿色！这叶绿，新绿，黄中带绿，这是到了春天的缘故吗？”郁倾城看着这绿油油的三个人噗嗤一笑，媚态横生。

郁倾城这一说众人都看向了三位答应，叶绿色的窄袖柳叶纹绣菊花合衣连身裙，外罩一件同色系的段纱披肩，披肩的下方是齐整的穗子，穿在本就小巧的蔡若梅身上可以说相得益彰，蔡若梅身材娇俏，粉脸小嘴，一双眼睛大而有神，如此玲珑在后宫也算是一道不可不看的风景。站在蔡若梅边上的是这次入宫的秀女中年龄最小的冷儿淳，圆圆的小脸配上乌黑的双眸，笑起来的时候嘴角那两个一深一浅的酒窝小女孩的天真烂漫在这个年仅十三的答应身上显得那么纯真可爱。干净的新绿齐腰短袖前合襟供缎上衣配上织锦杨花双叠裙，虽然不出彩但是把可爱二字倒也演绎的很好，特别是头上精致俏皮的编发发髻自然而然，点缀金铃铛扶摇有声，清脆纯美，总之让人心情舒畅。有别与蔡若梅的小巧玲珑，冷儿淳的天真可爱，一身淡黄梨花软纱罩裙内村绿色白梨花包边收腰连身齐地长裙的司徒莹显得内敛安静，行走间似乎有些先天不足。肤色偏白，一双丹凤眼似乎总是雾气蒙蒙，唇间含着淡淡的粉色，总会给人怜惜的情愫。

“宸妃，怡然轩的西苑整修的如何了？总不能一直让曦才人住在没整修好的寝殿里，曦才人那里首领太监也还没有，这些琐事你可办妥？”结拉那雅韵音端着手中的香茗，心思却全然不在这香茗上。

“怡然轩西苑的整修再有半月就可以完工了，至于曦才人的首领太监我有三个人选，曦才人自己选一个就是了，昨个晚上皇上同本宫说起，虽然已是春日时节，但似乎皇后娘娘依旧病体沉重，让我凡事自己多拿主意不要惊扰了皇后养病，这后宫的事臣妾会好好看着的，皇后娘娘还是保重身体，不要让皇上担心了。”郁倾城话中有话她绝对不会给皇后任何的机会染指由她管辖的后宫。

结拉那雅韵音端着茶杯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但是这颤抖很微弱，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只有站在她身边的红袖有所察觉，红袖接下皇后手中的茶杯，结拉那雅韵音稍稍调整了呼吸，目光看向面色苍白的沈昭仪：“沈昭仪本宫看你气色很差，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养好身体才是你现在的关键啊！本宫已经告诉御膳房，把这个月宫里所有的血燕都给你送去了，太医说你要多吃些血燕调养身体，等下做我的御撵回去。”结拉那雅韵音看沈昭仪欲起身谢恩忙制止了她的举动：“快坐着，不用起身谢恩了。”

“谢皇后娘娘恩典，臣妾先行告退了。”沈昭仪由彩绣搀扶着，脸上基本没有什么血色，说话的气息也很是无力。但就是这样的病容也不能完全掩盖沈黛缕原来的美丽，沈黛缕有些异域女子的气质，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深邃的眼眸，略带红色的秀发还是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沈昭仪这样子看了还真叫人心疼啊！”虞娉碧看着沈昭仪的背影，幽幽的叹了口气。虞骋碧的年纪看起来和皇后差不多，彩蓝色水波纹广袖窄襟长袄，浅杏色罗裙，石榴花开织金群镶蓝宝石头冠，银柳步摇。庄重又不失温文，既符合她妃子的身份，也不会显得过于夸张华丽。就姿色而言，虞骋碧双眸细长，唇线单薄，只能算中上，远不及宸妃的十分之一，但她为皇帝诞下了二皇子，这使她在皇帝和太后的心中有了一席之地。后宫妃子如云，如果不能像宸妃那样艳冠群芳，宠惯后宫，最好的办法就是有子嗣，哪怕是个公主也足以在后宫有立足之地。

“虞妃什么时候这么悲天悯人了，这沈昭仪腹中的皇子要真出生了，那可就是四皇子了。”郁倾城冷眼看着虞骋碧，故意加重皇子这两个字。

其实在座的人心里都很明白，最不希望沈黛缕肚子里的孩子出生的恐怕就是虞骋碧了。

“宸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虞骋碧一脸的怒气看郁倾城的眼神中除了愤怒还有些不可言喻的恐惧。

不同于虞骋碧复杂的面部表情，郁倾城还是那不可一世的高傲：“有些意思说明白了就没意思了。”

“好了，皇嗣的事兹事体大，既然已经这样了，就不要再提了，免得皇上听了又徒增烦恼。”结拉那雅韵音在这场对话马上要变得不可收拾之前用后宫之主特有的威严结束了它。

“皇上送了些极好的牛乳片给本宫，本宫素来不怎么喜食甜食，安才人你拿回去给静娴公主当零嘴吃吧。”

“谢皇后娘娘赏赐，嫔妾代静娴公主叩谢皇后娘娘。”安茜谦卑恭敬，小心翼翼的叩首谢恩，不敢抬眼看皇后。安茜也算是天生丽质，弯眉大眼，削肩细腰，扶摇之间莲步生花，尽显女子柔弱之美，膝下有一静娴公主，刚满周岁却深得皇帝垂爱。只可惜父亲只是钦天监一位普通的祭臣，没有显赫的家世等于没有坚实的后盾。寄人篱下，人微言轻。能指望的也就只有自己的肚子了，一朝诞下龙子便可以母凭子贵。

聚星宫的主位谨嫔似乎更本不关心这大殿上发生的事，从头到尾都是面无表情只是偶尔摸摸胸前的刻成兰花形状的玉坠子，这个玉坠子晶莹剔透说是玉更像是琉璃，一眼望去似乎里面还有水在流动。如果要用一种花来代表女人，那么兰花绝对是多谨嫔最好的诠释，空谷幽兰，沁人心脾。白语嫣来自江南，她有着江南女子特有的精致细腻，却没有江南女子的温暖。白语嫣身上透出的清冷似乎将所有人拒在千里之外。不同于白语嫣的事不关心，容贵人和欣昭仪很认真的看着新进宫的每一位妃嫔，不时的还谈论几句。结拉那雅可欣和皇后有几分相像，相较于皇后的端庄大气如牡丹，结拉那雅可欣更像是春桃，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风华正茂的年岁凝肌如雪微微泛着桃花的颜色，眉宇间于皇后神似，只是小巧的嘴和圆圆的脸多了些小女子的风姿。

“皇后娘娘。皇上召嫔妾下了早朝一起去看刚刚修缮好的墨荷池，嫔妾先告退了。”郁倾城傲慢的说了几句，还没等皇后开口就起身离开了。

“皇后娘娘，宸妃也太无理了，阖宫觐见的大日子，说走就走。”此刻慕容沁珠到显得比皇后更气愤，美丽的容颜也因为愤怒的表情而显得有些扭曲。

“容姐姐今天看起来肝气郁结，可是昨晚没睡好啊？昨儿个皇上翻的是姐姐的牌子，姐姐许久未见皇上，昨晚终于如愿以偿，怎么今天一点也不高兴啊？”侯佳敏儿半代酸气的话一出，引来了一阵低语。

“惠贵人你这话什么意思，何必明知故问呢？”慕容沁珠现下怒火中烧，要不是碍于皇后在恐怕早就发作同侯佳敏儿撕破脸了。

“作为皇上身边的老人了，怎么还这么不知分寸，后宫和睦这几个字难道本宫白说了吗？”

“嫔妾知错了，谢皇后娘娘教诲。”慕容沁珠和侯佳敏儿见皇后有些微怒便识趣的请罪谢恩。只是两人眼里满是对对方的怒气。细看慕容沁珠也算是美艳不可方物的佳人，只是在环肥燕廋的后宫中显得有些平庸缺少自己的特色。这样看来到不如稍显丰腴的惠贵人来的夺人眼球，侯佳敏儿面如满月，眼若星辰一脸的福相，太后就很喜欢惠贵人的面像。

皇后看着互不相让的两人，神情复杂看不出是高兴还是生气：“今儿个大家也都累了，就此退下吧，本宫也要去向太后请安了！虞妃你带着二皇子和本宫一起去吧。”

“恭送皇后娘娘，嫔妾告退。”众人起身行礼纷纷离开了永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