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黑狱（2/2）

“死的是心人不是还挺完整的嘛，那未完的诗我替你给捎来了，虎落平阳笼中惨泣，好诗。”

“好？真没听出来，就算死的是你疯哥我也绝不会流下半滴鳄鱼的眼泪，至于这黑牢，拜托，若心还在它根本困不住我这头恶虎，没作任何反抗只是因为我心太累需要个地方静静呆会，从南京一路走来这已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国家，虽说我没拿那些小鬼子当人看待但就算是狗杀多了也会累，太多了，我一个人根本就杀不完，而且他们中间还有很多不过是被逼无奈装鬼子的可怜人，高丽、台湾、伪满，不过纵然他们不是真鬼子干出的事却也没比鬼子好多少，战争果然是把抹灭人性的杀猪刀，到底谁该死谁不该死现在的我是真有点混乱了，难道要结束这场战争注定离不开血腥的杀戮，被大哥说中了，那些小鬼子的指挥官确实不怎么好杀，那种只凑人数的散兵游勇杀再多亦不过是图一时的痛快。”

“凄刹，你小子倒还真是因杀而出了名，别纠结了，军人原本就当以战争杀敌报效国家，无论是何理由背叛了国家和民族就该死，而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换个较为斯文的审讯方式跟我们兄弟好好聊会天，二嘛，呵呵，你享受你想要的黑暗而我们期待我们的光明隔着牢门拉拉家常。”曹梦的比喻虽挺贴切却忘了秦悦的选择并不是只有两样：“我要开门，麻烦外边两位门神让让，我说过自己若想出去谁也拦不住。”若秦悦是一脚便把铁制的牢门连框踹飞自然会引起哄动，而他选择的蛮横方式则直令所有人都有嘴难张，送饭那道小门外边那插销不过挨了一拳便整个散了架而借那么丁点的空隙他居然把那铁制的牢门硬生生自中一分为二：“对不起二位长官，我始终还是比较喜欢双门，回来已有几个礼拜所以有些事你们就算不说我也知道，而你们想知道的事我亦没有瞒的必要，在那之前，我饿了。”

“原以为是监狱方面给的资料出了错没想到你小子居然还真长那么高了，更没料到你这变态的手劲居然能比恩远牺牲那会更上一层楼，谢谢，那晚如果不是你舍命相救我拐的绝不仅是这右脚。”往事不堪回味何况曹梦现在重提的还是秦悦最不愿意去面对的那段往事：“那晚死的原本应该是我。”

“不，是我才对，如果不是我这自以为是的家伙小瞧了敌人错估了自己又岂被人射中这右脚成为那守尸打援的诱饵，但我更没料到恩远会急冲冲以自己的性命去结束那场终将导致我方全军覆灭的闹剧，陈司令原本还想着你若能活着回来便收你为义子，谁能料到留在后方指挥的他反而第一个挨了炮弹，造化弄人啊！”

“别说了，他那被绑在城门上示众的残缺尸首是我亲手给掩埋的，那么蛮干虽不是一般的蠢但我却并没后悔，人死原本就应该万事空如此难为一具尸体真不知道算哪门子的英雄好汉，为了让他们以后长点记忆我自然得制造更多的尸体活跃一下紧张的气分，但最起码我只是杀而没去鞭什么尸，碎尸万段那种事嘴里说说就好了，真要那么干了还算是人嘛，像我那么好的人自然不会让他们死得太快，至于要挨多久他们才会被流入体内的血给活活撑死仁慈的我根本就没去想，医学如此昌明或许他们小鬼子的医官有办法先把脑袋砍掉再想办法把血给止住也不一定，这牢里的粗茶淡饭我已有些厌倦，塞些较为油腻的食物进这肚子或许我会考虑跟你们分享一下那些精辟的杀人艺术。”

“呵呵，难不成以为我们兄弟有你那么厚的脸皮空手而来，瞧，这两边站的这些以后全都是你手底下的兵。”

“咱们校长这回可真大方，连你们两个也给一块算上才八个，没瘸在脚上的滑头上校和你这三条脚的呆瓜中校我这小小的上尉自然指挥不了，凄刹、七杀，为何校长他老人家一定要往我这伤口上撒盐，凄刹…现在也就剩我这么个心死之人和一个要死不活的大哥，一头一尾、有头亦有尾，千里迢迢来了重庆却甘愿束手就擒到底为的是什么别人不明白你们还能不清楚。”

“放心，龙参谋长已经脱离了危险只是人还没醒，当时为了令身受重伤的他突出重围死了那么多人他若是死了将会有一大票的鬼死难瞑目，别怪疯哥我不仗义，只是他活着比死那更有价值，有那么多人甘愿替他去死你我这种平凡之辈根本就羡慕不来，再说眼前这六人，你或许记不住他们的脸但他们对你却并不陌生，当年那黄浦少年班以他们六个的综合素质最好，实战帮不帮得上你这疯子的忙不好说但至少不会拖后脚，领着六名上尉的你自然不能也是上尉，为此校长特别给你官升了一级，少校同志，领着你的手下去军统做个客吧，虽说用刑于你无用但过场还是得走的，有我们这两个老熟人替你挡驾哪个没长眼睛的敢跟你过不去，当然我们两个之所以在这最主要还是怕你得了理便不饶人。”杜月峰的解释虽然到位可惜秦悦却认不出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处于青春期的男女变化如此之大有时连他都辩不清镜中的自己到底是谁更何况是别人，不过那六个家伙显然对秦悦的徒手破门术并不感冒，连敬个军礼都显得那么勉强当年的耻辱自然仍记在心上：“我这人有什么用处自己清楚，校长这么安排根本就是草菅人命，还是说以七为基数他们每人手底下还有六个兵？”

“笨蛋，凄刹自然只有七个人，至于到底会有多少这种七人组合得按需而定，只要能完成任务不受除校长之外的任何约束，牛着呢，但记牢了，这事绝不能让第十一个人知道，否则将黑牢坐穿了也是活该，放心，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让人给你换上纯钢板打造的无缝钢门，包你小子能用它把自个的拳头给打残。”

“弱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