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两手准备（1/2）

拿人钱财自然得与人消灾，而孙红芳带人去后被远远夹在队伍中间的三人说起话来反而方便了：“我一看那女人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五哥这戏还演得不算太臭吧。”

“你以为凭你那点演技真能瞒得过她，省省吧，她那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眼罢了，不过小悦你这回可给多了，你五哥说的这种事在军中并不新鲜，开坏了头以后可很难喂得饱她这匹饿狼，信得过不？”

“这么说吧，你可以不信我却不能不信他，五哥这人看似嘴碎其实我们几个中属他最清楚什么时候该去说什么样的话，不然我哪能啃那么些年的蹄子却冲他发不起火，哪怕同样的事火候不一样他也总能想到合适的道理，大哥是真凶而五哥却是贼滑，无论什么时候他总能找到话把猎物身上最好的肉留给自己，跟他去讲道理最后没道理的始终都是我们几个。”

“少来了，没觉得现在的我比之前瘦了很多嘛，有些人就算无理亦能取闹，真恨不得一巴掌全给他们拍死，可以啊你小子，大哥昨日自军部开会回来说你小子居然明目张胆把人家军统上海站的站长给宰了，不顾生死、重整军律、为民请命、义薄云天，我的妈也，这都什么跟什么嘛，杀了军统那么多的人你小子居然还杀成了党国功臣。”

人既然秦悦敢信许如英自然也敢去冒冒这险：“政治秀原本就这样，不过你这只看到了他表面风光的一面却没看出那暗藏的波涛有多汹涌，如果不是他那爷爷老谋深算老早就谋定了退路现在这世上怕是老早就没什么秦家了，三爷这回可是请到了青帮帮主做的说客才勉强把事给压了下去，但有个人连我也没想到他会帮着说好话，蒋公子跟姓刘的那可是八拜之交，政治真能把一个好好的大活人给活生生逼成疯子，别忘了，蒋公子实为这天底下最大的孝子，为讨父亲的欢心他无论什么人都敢拉出来卖，说好听点他那是孝顺难听了直接就是有病，千万、千万，别把自己夹在他们父子中间，那刘忠仁便是最好的例子，好在你犯下的事虽不小却也正好给了你那校长现成的把柄，若乖巧听话你自然能荣华富贵而一旦起了反叛之心，将这三年内被光明正大公开处决所谓犯人能拉上好几大车，这就是政治，从来无关对错或党派唯有利益永恒不变，其实你小子最大的本事不是自个身上的本事而是会选老婆，宋家那小丫头片子才真是不简单。”

“那还用你说啊，大喜的日子都能把生意做到我这些哥头上这天底下还有什么事她不敢干，哎呀，英姐，你这不摆明是要黑我嘛。”

“谁让你警戒性那么差，放心，隔那么远她听不见你说什么。”

“对，我确实没听到他说过我些什么但我可清楚听到你的这些话了，准保不是什么好话，无所谓，反正他又不是头回当面骂我黑心商人，正所谓无商不奸嘛，挺好，如果他骂我的是善心商人那我才真得好好反省一下，你们这边的事情进行的可还顺利？”被人瞒着虽不好受但秦悦可没胆跟宋思娟去较这真，但早晚都会清楚的事自也不差这一时半刻：“孙红芳那女人真是滑溜得很，收那么多钱却还是装着糊涂，不过只要舍得砸狠钱她那缺口早晚会崩，钱到底还是你家这蠢男人舍得砸啊，单是支开个人居然就是一条小黄鱼。”

“无所谓，若舍不得孩子又哪能套得住狼，喂馋了她那张刁嘴日后才更方便往里边塞钱，原本这些事该由我来办可惜我跟她并没什么过命的交情，总之别在乎钱，为了日后的大买卖一点小钱我们宋家还烧得起，无论日后赚多赚少也得先把她给拉进了这滩浑水再说，五哥，一会你可得帮弟妹点小忙，这回的买卖我别说不赚分毫甚至还可以倒贴，还请你求大哥嘴下留情千万别杀我的价，若能套住前边那匹母狼大家日后都能得到数之不尽的好处。”

“瞧弟妹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大哥为你们的婚事光是珠宝就备下了好几箱，那些箱子里的东西只要价钱不高得离谱他又怎么会在意那么丁点小钱。”看似只长肉不长脑袋的黑斧已是今非昔比，光是从手底下那些人的步伐他便能大概猜出里边装的是什么货，可惜他看人的眼光到底还是差了点：“五哥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吧，箱子里装的那丁点样版货我哪能收什么钱，我将要做的买卖可是你们整个二十七师的全部装备，从头到脚一样不那，只要价钱合适我们宋家甚至有办法弄到市场上奇缺的大口径火炮，至于坦克、装甲车之类的玩意，难了点，顶多也只能搞到一战时期的翻新二手货。”

“不会吧，只要给的起钱连那些大件的铁家伙也能给我们弄来，可惜我们这些人根本就不懂如何去摆弄，不过帮归帮我得先把丑话说前头，弟妹你可不是头批想跟我们二十七师做这买卖的，只是那些家伙太黑一支中正步枪居然敢要一百块大洋，真把我们当成土鳖来宰呢，咱们大哥倒还好点，徐师长那眼里可容不得半点沙子，实话啊，那些人全给他下令宰了，老土匪就是老土匪，就算换了皮也遮不住他那颗黑心，姓徐的可没你想的那么好惹，要不还是你先跟我说说价钱，若价钱不合适我劝你就别去找那难堪了。”

这才真的是最实际的问题，不过宋思娟心里那小算盘可并没打多久：“在黑市上一支中正式步枪确实得要八、九十块大洋，但我们宋家有自己的秘密作坊，减掉材料及一应开支二十块大洋我们稳赚不赔，当然前边那女人若在场我至少也得把价给喊到七十，你也知道私制枪械那是杀头的大罪，如果不是好钢难弄我们的报价直接能控制在十块大洋以内，记着这人情价只卖一家跟谁也别说。”

“既然弟妹如此爽快我可以代我们徐师长将价定在五十块大洋，弟妹你要砸狠钱套狼我们二十七师又岂能只在一旁鼓鼓那掌，不过熟归熟有件事我还是得厚着脸皮好奇问句，你们私制的枪如何能保证得了质量，这万一十支就有八支打不响我这脑袋再大怕也会保不住。”

“如果只这点事五哥你不妨好好瞧瞧我家男人手上这把毛瑟步枪。”秦悦又不是傻子又岂能不明个中深意：“难怪连爷爷那骗子连珍藏版都能在一夜之间给弄齐两套，这人居然都骗到自己孙子头上了，真想不出这世上到底还有谁是他老人家不敢蒙的，不过我以性命担保质量确实过关，要不五哥你也来试试。”

“蠢啊，难不成你以为这套东西便宜，黑市叫价八百块现大洋那些亦只是仿品，不但价钱贵得离谱而且质量还远不如我们这些，单是友情价也绝对不能低过四百五，哪怕只少一仔亏的都是我们宋家，瞧瞧这钢质再瞧瞧这做工，每一件那可都是大师级的精心杰作，寻常的尚且如此何况这两套还是我爷爷压箱底的珍藏，别老觉着自己有多委屈，付出最多的未必话也最多，难不成以为凭两家的那点交情能买到这些玩意，如果不是我好说歹说我爷爷宁愿摆那也绝对不会卖，就这卖相到了黑市至少也得两千块现大洋，别不信我们宋家就是有这本事，哪怕是限量版的珍藏品亦能造得比那正版更真，因为我们宋家以高薪聘来的都是名厂的退休技师，名师自然出高徒，虽说质量方面差天别地但一份价钱一份货，总而言之我们宋家作坊出品的每一把枪都经过严格的质量认证。”

牛皮吹成这样黑斧又岂能不信，而秦悦自然没拿几句当真，好不容易挨到独处自然得问上一问：“当着我的面你瞎扯总也得有个限度吧，如果你们宋家真有那么大的地下作坊我爷爷哪能什么都不跟我说。”

“无商不奸嘛，挨过了眼前这关再说吧，不过小作坊倒还真有那么个地，但那俩套枪倒还确实是我们宋家的出品，名匠花了差不多整整一年弄出来的东西质量哪能不好，生意场上的话没几句能信，而你老婆我之所以敢把价压到二十块大洋却是因为我们宋家手里头正好有那么批现成的钢材，无商不奸啊，若不哭穷谁会去考虑你的难处，放一万颗心好了，我这奸商再坏也不会去骗自家人，等套到了前边那匹骚狼我自然会把价钱给升上去，对了，在火车上我偷偷花钱买到个消息，这孙红芳并没她自己说的那么贤惠，若是她晚上找上了你这小白脸可一定要把握住机会，无论她想要你什么都别给她，尽量拖延时间让她自己把秘密全给吐出来，没办法啊，不是我们姐妹舍得，但要办成眼下这事牺牲在所难免，我们并不是要知道她有哪些亲信而是想清楚到底有哪些人看他们夫妇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