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玉色报恩 明君放过（1/2）

“你回答一句。”左倪愣愣地道，他的点头也是回答，但是她总觉得不真。

接着她马上倒吸了一口气，因为那人双眼竟然忽地亮了起来，闪着紫莹莹的光，照亮了他的面孔，诡异而妖冶。

“我是玉鳞公子，左将军。”

左倪呆了，试着动一下手脚，却还是又酸又麻，还透着一股子痒，几乎使她笑出来。为了气氛她忍着没笑，只是面部扭曲了一下。

那人垂下眼，“十分抱歉。”

左倪咬牙，努力对他报以淡定的微笑以示风范，尽管是装的，“能理解，毕竟你身份特殊。”

这位玉鳞公子听左倪这样说倒是省了口舌，低下头从怀中取出一个黑色的布袋，当打开的一刹那屋子里徒然就亮了起来，那种淡淡的不刺眼的光华，有些冷，像是夏夜的月光。他仿佛从布袋里掏出了一枚月亮，递过来张开手。

那是一枚鸡蛋大小的夜明珠，左倪也算是见过好东西的，但这种成色的，估计凌橒都没有，实乃世间罕见。但是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玉鳞看她愣了又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往前一放，“血丹，可治百病，强体魄。”

他说这个的时候左倪眼睛亮了亮，她听说过这个，就在她还没有说话的这空档，玉鳞又掏出了几样东西，有的左倪都没见过，但是她心里的迷惑也加大，玉鳞公子见到她变身送礼狂人这又算怎么回事？

“你是要求我不要改造鸣川吗？”这是左倪目前最担心的，现在她满脑子都是鸣川的事，她决定先问这个。

玉鳞已经把东西都放在了左倪的床头，因为那颗夜明珠的原因左倪把他看了个清楚，真的事精妙绝伦好看的过分，甚至有点绝色的意思，气质混乱又和谐，他不阳刚，也不阴柔，却又都占那么一点的样子，能看出他是男人，五官中却又带着女子的清透。那眼神既像孩子，却又透着成年人都不能理解的沧桑。这样的气质很怪，在他身上却又让人说不出什么，好像他就该是这样。

玉鳞看着她不说话，突然道，“你要改造鸣川？”

左倪有点结巴，“你，你不是为这个而来的吗？”

他是个聋子吗？自己天天在岸边这么大的动静，而且总是航船巡逻，还和他手下起过冲突，就算鸣川大，他也不会一点什么都不知道吧？

“对，朝廷现在就是要把鸣川这一代开发出来，鸣川自然也会有些变化……那既然你不是因为这个，又是什么原因呢？”左倪这才想起他刚才说是要感谢自己，感谢自己什么？

那人似乎没有刚才专注了，有些心神不稳，但他还是回答道，“将军派人把阿晚收藏的书信送到傅府，你忘了吗？”

左倪卡住，以前知道是一回事，被他当面承认又是一回事，“你是玉色？你果然就是玉鳞公子……那，那这鸣川上的风浪是你造的吗？还有你那些手下。”

他沉默了一下，似乎没打算回答左倪的问题，只是道，“谢谢你送回那些信，那对我很重要。若是还有要求，我都会尽量满足，这些就当是谢礼。”

左倪瞪着眼，她此时虽然有点懵，但顾全大局的本性还是很强烈的。

“我要你和你的手下不得干涉我改造鸣川。”左倪几乎没有犹豫地道。

玉鳞垂下眼，又抬起道，“你所谓的改造，就是和从前一样，在河岸修建这些吗？”

“对——十几年前是你摧毁了那些建筑的根基是吗？”

左倪突然有些气势汹汹，她还没有说出那些官员的人命事件。

玉色却没什么表现，他只是垂着眼云淡风轻地说，“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那跟玉鳞公子没有关系，你尽可以继续你的事。而十二年前那次，是因为修建那些码头的人，每天都在猎杀玉鳞公子。”

如果那时他没有及时赶回，尚且年幼的玉鳞就会被他们杀死，所以他一怒之下把整个建筑都毁了。

“你胡说！”左倪道。

真会那么荒唐吗，那些官员拿着朝廷的钱用来找玉鳞公子？

而玉色只是淡淡看着她，他的表情告诉左倪他根本没有必要撒谎，“他们要抓到玉鳞公子，练就长生不老的药，当时的雇佣军有一部分就是那些人，只要抓到，不但自己可以长生，进献给当权者，就自然什么罪名都可以洗脱。”

左倪不想相信，可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她心中立刻有什么东西倒了一大片，因为一下子就联系到一块儿，一下子就都说通了！

她几乎是突然就醒悟了，她想起当初改造鸣川的时候正是牧靖康迷恋长生的时候，或许当初那个工程的本身就不那么磊落，她也连带着明白了为什么黄志阳要在鸣川附近炼丹，为什么刘晋要自己小心黄志阳——他不是要自己小心黄志阳加害她，因为相反，黄志阳会讨好她。

是啊，从前是不是也有这么一个老道，找到牧靖康，也许牧靖康像凌橒一样回绝了，也许没有回绝的那样彻底，然后那老道又找到当时负责鸣川开发的人，合谋捕杀玉鳞公子。最后玉鳞公子反击，杀死了那些官员，同时破坏了他们用来掩盖真正行动的幌子。

当左倪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玉色一直在看着他，他的目光有些微妙，不像是他刚见到她时的目光了。

“我，绝对不会做那种事！只要能相安无事，你可以继续你自由隐秘的生活。”左倪一字一顿地说，“但是，我们的工程要顺利进行。”

“那和我没有关系。”玉色说。

“可鸣川上的风浪是怎么回事？不是你制造的吗？”左倪道，虽然水面上最近都很平静。

玉色摇摇头，眼神忽地有些悲凉，“那个你不用担心了，玉鳞公子只会在有人大规模进犯的时候发起风浪阻拦，意外迷路闯入的话会控制水流将外来的船引出。而且现在……鸣川上已经没有玉鳞公子了。”

最后一句话反反复复在左倪的脑子里回荡，因为说完这个玉色就端起左倪的下巴，看定她的眼睛，左倪立刻感觉掉进了一个紫色旋涡，她被卷入，几乎是一下子就脱力，然后眼前一黑。

第二天，左倪放下了工程进王宫去见凌橒，把玉色给她的所有东西都上缴并且说了他说的话。虽然上缴那些血丹让左倪有些心疼，她打开看了看有五粒呢，而且这是玉色给自己谢礼，可是没办法，不这么着凌橒怎么会相信这件事，连自己醒来都以为是一场梦呢。

凌橒听完很久都没有回音，左倪偷偷抬头看了看他，刚才他可能是在看那些东西，现在看过了好像在发愣，皱着眉也不说话，左倪明白，自己之前好歹查了那么久，凌橒这么突然难以接受是正常的。

“那即是说，鸣川的工程不会再有以前那样的意外？”凌橒说，突然又想到什么，“你起来。”

左倪起身，看着凌橒，“就是说王上您不打算追捕他炼长生不老药？”

凌橒蹙眉，左倪立马再次伏地行礼，“王上圣明，王上乃千古明君！”

凌橒冷笑一声，“你要他好生藏好吧，至少我在位的时候，如果他自己不暴露，玉鳞公子永远只会是个传说。他也不是个鸡鸭，孤也不是禽兽，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