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左倪返家（1/2）

几个士兵在水下愣怔着，没有一个人想到去追，最后他们抬起头，无辜的甚至有些可怜的看着船上的左倪。左倪了解自己的西泽军，还有跟着厉夯来的士兵，他们都是不惧战场的硬汉，而此刻竟露出羔羊般的神情，尤其是他们眼中的后怕，让本来站的高没看清的左倪更加的心疑，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几个冻冻缩缩的士兵垂着手左向倪报告他们看到的，那个黑影浑身包着黑布，沉在水里头根本没有露出水外，他们看不清他的脸，他们不知道他是什么，可是他们确信，那是人形，起码近似人形，想想看，一个人形一样的东西，尸体一样泡在水里，可是，他还可以活动自如，不需要呼吸。

怪……怪物！

当天这几个士兵中就有人吓病了，浑身抖着一直觉得冷，船上没有大夫，左倪只能吩咐加快速度到严沫离那里去。厉夯却毫不感兴趣的样子，他不信这些，那几个士兵从报告到跳下水到又上来，他都低着头只顾把自己的嗓子眼呕出血来，哪有精力看那些不着调的。

“肯定是在水里几个人眼花了，这河水望不到头，又幽深，谁知道会产什么怪鱼。”厉夯吐的虚弱，像个病猫似的，可还是很看不起那吓坏的士兵。左倪却沉默不语，她觉得几个士兵不可能同时眼花，而且她相信她的兵。再说，水里的怪事，她以前好像也见识过。

在水上行了两天，大家不自主地有些紧张，终于第三天到了严沫离的阵营，赶紧请了大夫来，厉夯是一上岸脸上的血色就正常了点，一天也没有吐了，晚上开始要吃要喝。左倪比较担心那个吓坏的士兵，她去找严沫离，他在水域上的时间长，肯定什么都见过。

严沫离听了果然有些了然的神色，抚着下巴好一会儿，却好似不想痛快说。这时严廷气哼哼的进来，他在这里帮父亲忙，看见左倪不耐烦地说，“不就是遇上水鬼鱼了嘛，有什么大惊小怪！”

显然他听到了谈话，又是个直性子，说话没遮拦。

严沫离张张嘴，显然是要拦也没来得及，有些尴尬地冲左倪笑笑。

“水鬼鱼？”左倪惊道，望着严沫离。

严沫离知不能瞒了，便说，“是这样，按说不应该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可是严某在水上久了，为了带兵还是小心些为好。据渔民说那水鬼鱼是河神的手下，在河水深处巡逻，我们有时夜间行船会敲锣或击鼓，就是为了避免撞上这种水鬼鱼。”

左倪知严沫离一向谨慎，他能这么在意必定是见过，便问，“将军可是亲眼见过？”

严沫离还没回答，严廷已经把佩刀往桌上一扔，从腰上拿下一条巾子抽打着自己的盔甲，“何止见过，小爷还曾与他们交过手！”

“放肆，成什么样子，连一点礼数都没有！”严沫离呵斥道。

左倪怕他转移话题，便表示不在意地转向严廷道，“小严将军还与他们交过手？这么说还不是一条？”

严廷往椅子上一坐，一整张椅子被他占满一点空隙也无，他哼哼着说，“那时我还小，跳进河里抓大鱼，胆子大游的深，曾亲眼看到两只浑身黑色的人形怪鱼拖着一只羊，我很好奇，那时候胆子也大，顾不得许多就直接游过去，一把抱住其中一条的脚，他们似乎不知道我在，惊了一下后腿像鱼尾一样一甩把我打出去，我一口气松了，便憋昏过去，还好有士兵看我没有浮上来，就跳下水救我，把我拖了上来。只是我醒后告诉他们，谁也不信我，一直到爹爹也看见……”

严沫离笑眯眯地道，“原来左将军喜欢听这些事，离奇是离奇了些，不过对我们来说也没什么可惧，这世上我们没见过的怪物多不胜数，于我们无干的也就不用去在意。”

严沫离说的没错，他是军人，河里的一两条怪鱼跟他没有关系，又影响不了打仗。既然渔民都说要祭河神那他就祭拜一下，或是击一两次鼓让怪鱼让道就可以，不用怎么放在心上。

“河神……”左倪轻喃着，她总觉得这件事像一个钩针勾住了她心中埋藏已久的一个线团。

“严将军，你既然听说过河神，那可曾听说过玉鳞公子吗？”左倪问。

上次和严沫离合作剿水匪，玉鳞公子的事她并没有对他说，因为自己都不相信，后来娄静初失踪了，她心里有一点点的相信，愿意是因为那个玉鳞公子，可也就是一点点，大多数她是认为娄静初被淹死，心里愧疚伤感。此刻仿佛线团又被拆开，她好似要重新捋一遍。

这次不止是谨慎的严沫离，连咋咋呼呼的严廷都突然没声了，他愣了一下又看了父亲一眼，才有些古怪地道，“你……难道不知道，渔民们说所谓的河神，就是为了不称呼那个名字？”

“什么？”左倪看着他，她当然不知道，她是地面上带兵的！

严廷咳了一声，“你说的那个什么……什么公子，是渔民口中的忌讳，后来大家就都叫为河神，说是河神，实际上很危险。”

“好了，不必说这些扰乱军心的话，我们听渔民的不过是为了全个礼数，就当是供奉河中的神明，何必太较真。”严沫离显然是不喜欢谈论这些的。严廷又看了父亲一眼不说话了，似乎是觉得别扭，拿上自己的佩剑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