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傅蕊的身世（1/2）

已是早春，但是宫内的夜晚还是有一丝肃杀，西渺宫的灯光昏黄地亮着，远远看去有一丝暖意。近听，有琴声从风中生出，一点也不突兀，弹琴的人有的不止是技艺，而是已经和琴声相通，内里的情意绵绵流淌，便仿佛一切景色，一切风声雨声，都成了情境中的一角。

致潋坐在琴案后，十指纤纤拨动琴弦，凌橒没有坐，仍是站在一旁，看着她。那双布着针眼的手，果然是适合弹奏的。

“迷离酒，混香是红肉，红袖罗裙酥手

甘为囚

是恩，是德，是所求，不思来，不畏去——

一经砰然便仓皇，懊自身，不自量

安于苟活，无奈惹情伤

你不愿，我亦往

从来砰然是仓皇，打乱初心，痴难忘

得且过，过犹伤

便使玉碎，心犹记形状”

致潋住了手，余音还缓缓荡着，正如她已住了口，那情思却已经深深种在凌橒的心里。

他有些仓促地望着她，眼神躲闪惊慌不像是他平常的样子。站在琴案不远处，他的手握了又松。

安能揣着袖子看里面，他们都在外面候着了，王上又不出来了，远远只见主子在那儿杵着，也不说，也不动。

安能的手把门再开一点想看清楚，一阵风恰巧吹进去，烛火，一下就灭了。

黑暗，像是保护层般笼罩住房间，致潋抬头，却碰上凌橒正看向她，他的眼中似有光亮闪动。

“留在孤身边——好吗？”

下一秒安能大呼小叫着带人进来点上了灯，赶紧看王上和致潋有没有受惊。致潋却一脸迷茫，似乎不确定自己刚才看到了、听到了什么。

“奴才该死，王上、罗美人受惊了！”安能跪下还说着。

致潋呆呆地望着凌橒，他仍看着她。

“你，可是因为我的容貌？”致潋问，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脸，又道“美貌不过是早晚会失掉的东西，你是王上，今后无数的宫美人会进宫来，我不过是其中一个，你只要这样想，我便没有什么不同。”

凌橒张张嘴，他真的不会表达，致潋却避开他的眼睛，抱起琴行礼，走进了里面。

“王上……”安能仍没有眼色地叫着，只因今天的凌橒实在把他吓坏了，从小跟着他到现在也未见过主子有这样的神色。

凌橒回身，一面向门口走去一边吩咐，“准备好明日应战的马匹兵器，顺便，准备给美人的东西。”

“呃……美人的东西，不是上次赐的皇妃冠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