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萧官回来（2/2）

“阿见，我能问，你们为什么都会跟着东方卓明吗？”萧官低声问。

就年纪来说，东方卓明也真的太年轻了，那些资历大于他的人，也愿意跟随这个年轻后生？

提起东方卓明阿见脸上又焕发自豪的光彩，“因为帮主武艺超群，无人能敌！最重要的是，他能带给我们希望。”

萧官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这说法似乎有些笼统。阿见看萧官的样子抿嘴一笑，道，“他从来不会退缩，不会畏惧。敢于面对任何压迫，也敢于反抗。我们需要这样的人来领导，吃过苦的人其实内心会更胆怯，若是没有帮主，我们永远也没有勇气到现在这一步。”

这点萧官倒隐隐的认同，东方卓明身上确实有她说的那种性质，永远不退缩，不动摇，这本身是多么迷人的领导气质啊。

萧官愣过神来，轻咳一声，“所以，是当初他带你们做了马匪，这比原来要好吗？”

阿见深深看了萧官一眼，似乎在感叹她的不谙世事。

“你想象不到做奴隶的命运，就是——什么都没有，连基本的感情、人性都不能有。我们晁日族被牧野统治后，就什么都没有了，妇女甚至无法决定自己孩子的生死，当孩子生下后，他们会让人检查他是否将来可以做一个有用的、生命力强奴隶，答案是否定后，那孩子就要被溺死。而孩子的母亲，刚承受玩丧子之痛，第二天照常该干什么工作还要干什么，甚至该笑的时候就不许哭，你说这样，是不是连人性都不能有？感觉自己，比个牲口还不如？”

萧官确实无法想象，阿见的眼睛有些神经质，她冷笑一声，“人都是自私的，我们原来不属于牧野民族，也没有了自己的王朝，当他们发现，伤害这种人不会付出代价，不会有报应时，他们都会蜂拥而上的，纵使犹豫同情，也只是时间问题。”

“……东方卓明，他也是这样长大的吗？”萧官问。

阿见叹气，“反正我们的生活都差不多，只是帮主一直有些例外，他的名号，当时在我们那一带都是知道的，晁日族本身就要比普通的北疆人强壮些，帮主在同族中身手也是数一数二。那时他只有一个爷爷，年老的奴隶是没有生存价值的，可没人敢动帮主的爷爷，他一人干活能抵多人，养活着爷爷，后来，许是爷爷过世，他没了牵挂，本来火一样的脾气就更按捺不住了，看到同族人被欺辱总是第一个站出来，便是东家，也要掂量一下，当时还有几个老爷家的女儿看上他，想让他摆脱晁日奴隶的身份，可帮主不愿，他带着愿意为自己而战的晁日族人离开了，我们跟着他，是因为没有办法想象，晁日族如果没有他的日子，会是怎样的无望。”

听阿见讲以前，萧官觉得压抑，但也想象到了当时东方卓眀这样一个人的可贵，人有的时候，真的缺少那一股勇气，看到别人身上有，自己便也感觉勇敢了许多。

晚上东方卓眀还没有来，看来今天是不来了，阿见和萧官收了碗筷坐在灯下裁衣服，东方卓明给萧官捎了几件衣服并一块布料，起先萧官没有心思做，现在也无事可忙，就拿出来裁。再者阿见也总是那一身，布料足够裁几人的衣服，萧官想给她也做一身，这个阿见倒是接受的，和萧官做一起有说有笑，虽然不会像萧官那样绣花，但针脚也足够细密。

东方卓眀在军营也是苦熬，那天听到萧官说怕狼嚎他心里就不忍了，总是不安。无奈左倪刚回来，他也只好守在军营，这天左倪说要带人出城去，方向刚好和狼头山相反，傍晚不见回来，探子会说抚宁将军要在城外过夜，他终于按捺不住，换了衣服骑上自己的黑马，马蹄乘风刚到街上，一匹灰马突然窜出来阻住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