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不知情为何物（2/2）

这样一说萧官才被点醒，不由地一凛。左倪说的没错，致潋对牧靖康，就像小狗对主人一样，无论这个人再怎么荒唐，在致潋眼中，他是唯一的，是依仗，是神。致潋从来不会厌弃给自己饭吃的人，并且衷心地仰慕，虔诚祝福。这种关系不是单纯的喜欢不喜欢，但是每次去见牧靖康，就如同她的使命一样，她的眼睛是发着光的，可是这次，她恹恹的，有些疲惫，有些悲戚。

萧官心忍不住咚咚地跳，她是一直希望致潋能正确认清分辨自己的感觉，可一旦有了苗头她又忍不住不安起来——到那时该怎么办呢？

致潋低头端着药默默地走向牧靖康的寝宫，不用别人来讲，其实她也能感觉到，变了，是她自己变了，所以她伤怀，她不能变，她还要报答。

但她还记得他被一大群太监大臣搀着逃出去的样子，那样惊慌，脸上的表情如待宰羔羊。虽然喊着她的名字却一点也挣不脱太监的手。

她看到他的样子为什么不舒服，奇怪，她从来不会讨厌给她饭吃的人，郑大肥头大耳毛发旺盛，但他给她猪肉，她从来都不觉得郑大丑。是因为牧靖康老迈？他昏懒惊慌的表情还是他贪婪颓败的身子？

还是······因为有了某个人对比？

那个挡在她身前的男人，都没看她，但硬邦邦的背影也让人莫名窝心。

那人的脸上从来都没有过恐惧，好像他什么都不怕，好像什么都不能伤害他。他把剑丢掉时的表情也是硬邦邦的，但是让人心突然就软了一下。那种行为并不像递给她肉吃那样温暖柔和，却让她像即溶的糖块一样粘稠了，再不是以前那样盈透简单的固体。

他身上有所有致潋没有的东西，比如说力量，勇敢的气质，睿智的头脑。

而人真是奇怪的动物，这些东西，是致潋一直以来最为惧怕的，因为她柔弱，胆小，脑子不灵光。他身上的每一个特质都仿佛会把她摧毁，她怕这样的男人，若不是有一定原因她绝不会去接近这样的人。而现在，她竟因为这些而在心底产生一些莫名的战栗，这让她心悸，不安。那是种极陌生极奇怪的感觉，那不是她感人的智商和脆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