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祈神节(上)(1/2)
那天之后,栀子和邓彦间就好像隔了什么,每次栀子看向邓彦的炙热目光总被他忽视躲闪,栀子感到失落落地泛起心酸,为什么说了之后换来这样的结果,她情愿回到之前两人亲密无间的时光,邓彦哥哥那么宠她呵护她。就算他换了那么多女朋友,可只要她不喜欢,他从不在自己跟前提及。
栀子终于主动妥协:“陆伯伯和爸爸他们都要回国了,就这几天,仅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时光,你可不可以陪陪我,之后我再也不强迫你了。”
邓彦神色黯然,一直被呵护疼爱的栀子,小心翼翼看他脸色的样子,让他心疼。
栀子说,想要回淹城看看,那个以一场洪水得名的故乡,最初她颠沛流离逃难似离开的地方。
邓彦开车载栀子回去,当年难民火车经过的铁轨如今已经废弃,新修的高速公路数个小时就能到达。
那时栀子和淹离透过车窗看见的遍地荆棘如今已经郁郁苍苍。
想到那个小女孩,栀子心里一滞,虽然当初是她的提议互换了人生,可栀子毕竟占用了别人的身份多年,而那个孩子却早不在人世不享寿龄。
某一刻,栀子突然产生隐秘的侥幸感,她偷偷瞥正在开车的“哥哥”,想如果当年去邓家的是淹离呢,邓彦也会向保护自己一样呵护淹离吧。
即使未来坎坷重重,但活着,活在邓彦身边,确定他的心意总是有希望的。
那场洪水之后,堤坝被炸,上游泄洪,千里家园一日沉没,淹离和年幼时其他的玩伴从此各散天涯。
那些消失在茫茫洪峰中的亲人,再也没能回来的身影,和这座城一起埋入地下陷入永寂。如今洪水早退去,只留下遍布荒烟蔓草的千里废墟。在淹城的西南处,新的家园被建起。
在那废墟上三三两两分布着大大小小的坟茔,因为大水冲走一切埋入地下,尸骨难寻,大多都是后人回来建的衣冠冢,只是身前的相关物什,再竖辈刻上生辰年月,姓氏名谁,子孙后代,聊表思念。
淹离站在馒头似的空空坟茔前,心也空空的。
大风起,吹得三千发丝飞扬,淹离裹紧浅色风衣,站得笔直。距离那天已经整整15年过去了,倘若母亲步入轮回,倘若人真的有今生来世,她该15岁了。
可是她又不太信人有今生来世,否则那些自私薄情,鸠占鹊巢的,那些唯利是图,欺善怕恶的人们,为何毫无顾忌张扬依旧。
年少时在大湖边嬉戏玩水,有拉着小马打着驼铃的瞎子踏过原野的离离青草携风而来。孩子们就跟着他后面追逐闹腾,铃声风声笑声交织成动人乐曲。路过人家门口时,就有人叫住瞎子或算上一命,听得他细细阐释一番就自行给点赏钱。
有回,妈妈叫住瞎子,笑着叫多多伸出手给他摸摸看。小小的手掌,纹路深深浅浅,交叉纵横,延伸不知名的命运.....
“这小姑娘命好,是有福之人,但要记住慧极必伤.....”
如今想来父母缘浅,命中带煞,哪是什么有福之人,莫不是瞎子诓他们。淹离回头看满世界的荒烟蔓草,哪里能辨认出当年嬉戏的原野,大湖。
新城
新城坐落在老城的西南,经过十几年的建设,已然具备了规模,街道上熙熙攘攘,人声鼎沸,商业区靠着淹城遗址的旅游价值也发展的迅速,旅馆酒店随处可见。
淹离有三天的休假,祭完坟当天就在新城的一家公寓酒店安顿下来。在餐厅吃饭时,突然有个中年妇人叫她:“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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