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噩梦(1/2)
仲昆将事情的过程娓娓道来,或是跌宕起伏,或是平淡如水。
他和仲夏不同,他没有提供自己的猜想与假设,只是把实际情况说了出来。整个过程他都说的很平实。讲述了自己在仲家权利争斗时候的举措,最后他说到了关键性的证人。他曾花钱收买过当地的法医和痕检科的专员。也就是说他们很有可能会成为这场案件的关系性人物。算是直接性证人。
仲昆修改尸检报告的事情,仲夏是知情的,她从有能力开始查找这些线索到现在已有三个年头三年,能读完一个高中三年,能完成一次升职三年,能环游一次世界,但是对仲夏来说,这三年每一个日日夜夜她都在与自己内心的魔鬼较量。顾城说: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可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仲夏一直觉得,这句诗用在她身上真是再恰当不过。那无数次缠绕这她的梦靥里,终于照进了唯一一道救人于水火的光芒。
仲夏在隔壁听得真真切切,她那些孤独无助的夜里所追求的事实在仲昆的讲述中,显得那么淡然,却极具杀伤力。
她听他讲着自己的父亲是怎么离家出走的她听他讲在仲家与娘家势力的斗争她听他讲父母出事那一晚最后那一通电话,事实证明她没有撒谎,父母在车上的时候他们的确给仲昆打了电话。她听他讲述他的不忍,他的束手无策,语气里的那种悲凉好像是掐着别人脖子的手,让人喘息不能!
仲夏是在车祸中唯一幸免的人,陌生人救了她,仲昆找到她。那个时候她觉得他是她唯一的亲人和依靠。但是这么多年过来,试问仲昆除了金钱的资助都给过她什么?原谅仲夏自私的认为,钱是仲家最不值钱的东西。甚至他都不怎么给自己笑脸,要不然那噩梦中,怎么总是出现他冰冷的脸?
“您还记得您找到仲夏恩梦璃小姐的时候的情景么?她身边都有什么人?”老邢顺着案情往下问。如果真的是谋杀,那么凶手为什么要放过已经能记事的仲夏?这不和清理啊,因为如果是因为财产杀人,那么,仲昆的长子死后,长子的女儿仲夏在法律上继承父亲的一切权利才对啊!
仲夏目视着前方,注意到仲昆本来挺直的腰杆慢慢弯了。她眼里的泪便顺着脸颊悄无声息的流淌下来,自己却毫不知情。但是沈墨时刻注意着她的动态,刚忙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执勤的警官都不敢侧脸看这对男女,大庭广众,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仲昆不再看着老邢的眼睛说话,而是看着手中的水杯。这在心理学上是一个典型的逃避的情绪。人们往往只想逃避两种事,一种是我不愿意去做的,一种是我不愿意去回忆的。仲昆显然属于后者。这件事难道只对于仲夏是一场折磨?难道仲昆夜里每每梦到的场景,不是那些心魔造成的?他是不想去碰,不敢去碰,不能去碰他难道就不知道这纸永远包不住火?但是,试问谁在火面前不是一只逃避的鸵鸟?
仲昆眯着眼睛,思绪陷入了回忆,“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在医院,处于昏迷状态。接到儿子的电话,我心里总是发慌,便买了隔天去他们那里的飞机票。小城地方太没有飞机场,我只能飞机转火车刚一到,便听到了噩耗。”仲昆用手掌捂住脸,似在回忆一些痛苦的经历,“我先到了医院”他声音颤抖着往下说,“看到仲夏躺在病床上带着氧气罩。那是我第一次见我的孙女,病床那么大可她却那么小。”他捂着脸,仲夏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顺着他的手臂有一些晶莹的水珠流下,仲夏不知道那是什么,她也不敢做出猜想。她怕自己的心会动摇,或者已经开始动摇了。
“我去停尸房领了儿子儿媳的遗体,当时有个警察和我说,还有一些疑点,怀疑不是意外死亡,法医只是做了简单的外伤检查我却不同意解剖尸体。我不能同意我要是同意了,仲夏怎么办?她又会面对什么我不能让她的人生也背负着些不幸。”但是显然仲昆的逃避方法没有帮助到仲夏一分一毫。仲昆有些说不下去了,老邢便等着他慢慢平复。仲昆就支着胳膊捂着脸,一点点的等着时间溜走。
真相就是这样,它有时候就是一把刀,你试图寻找的,往往就是能伤害自己最深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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