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处置（2/2）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想起个中因由，眠玥心怀愧疚地道。

“这哪里是你的错。”季原叹息一声，将低垂着头的女子拥入怀里：“怪他执念成魔，也怪我没能保护好你。”

晚膳过后，两人收拾杯盏，眼见得夜色深沉，眠玥却殊无睡意。都说小别胜新婚，三个多月不见，眠玥有许多话想要对他说。

最紧要的一桩，则是她再三思虑以后，决定对季原和盘托出的真相——关于奚孟原之死。

将自己在家里发现虫孜草，进而到凉京寻找线索，于无意中摸出甄嫔和静音师太两人，加上司连熠告知的隐情一一讲与季原。

听完整个故事，男人向来温和的脸色转为冷冽，这样的神情，便是眠玥认识他多年，也是头一回看到。

任谁得知害死孪生兄弟、导致自己身染痼疾九死一生的罪魁祸首竟是他们的父亲，想必都会难受到了极点吧。

真希望他能够像凡夫俗子般痛哭一场，而后忘个干净……对于自制力绝佳的男子而言，这些都是奢想。

忍住心中叹息，眠玥伺候着他去除衣衫鞋袜，一起躺倒床上，自己则乖顺地偎在他身边。

盼着能以这样的方式，陪伴他走过长长的黑夜。

月亮爬上树梢，淡淡的银辉铺洒在草木葳蕤的庭院里，过了许久，才听季原沙哑着道：“这件事不必再提，如若母后问起，就道是徐安素一人所为。这厮毒害皇子、卖国求生，本是五马分尸也不为过。未免夜长梦多，我会立即通知风顺平，让他尽快找到徐安素与静安，将这二人就地诛杀。”

说罢，就要下床写信。

在这之前，季原早已开始收集徐安素的罪状，原想扒了此人画皮，将他拿下大狱按律处置。

如今看来，为防此人狗急跳墙吐露真相，还是一刀砍了永绝后患的好。

男子突然生出杀伐决厉，眠玥自觉能够理解一二。宣和帝在位时，与其皇后上官碧霄乃是出了名的帝后谐美，琴瑟和鸣。

若叫母后知道，一直对自己万般宠爱的夫君，实则无时无刻不在算计着她，更是造成他们母子分离、阴阳相隔的幕后主使。

只怕她赖以为生的信念会彻底崩塌，其后果则不堪设想。

世事艰险，多一分糊涂也就多一分快乐，是否得晓真相，又有什么重要。

想明白这一层，眠玥只低低地“嗯”了声，又将缠在他腰上手臂收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