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雨铿身世（2/2）

妇女一听这话连忙松开了卢三夫人的手臂，重新跪在地上。

“民妇张李氏，是阳城李家村人氏，二十六年前，民妇嫁给同村的李木匠，成亲后生有两女，李木匠担心没有儿子送终，就一直继续生，结果生了三胎都是女孩，此时家中已经不堪负累，在怀孕第四胎时候本想打掉，不过李木匠不肯，一家六口都靠老李的手艺吃饭，老李很快就过劳而死。我一个坏了孕的妇道人家只得做一些洗洗涮涮的活计来养活这些孩子。”

李寡妇陷入了回忆中。

“民妇在王员外家做洗衣女，秀秀是王员外家的大小姐，见民妇生活困苦经常帮助民妇，民妇感激不尽。后来秀秀出嫁了，王员外家也举家搬迁到阳城。民妇没了这个大主顾只得去找新的地放，为了赚钱民妇就去了一个青楼给那些姑娘们洗衣服。楼子里有个名唤莺莺的姑娘，对民妇也十分好，她私下跟民妇说，她也怀孕了，怀了一个大官的种。就等着那个当官的回来接她。”

“没让莺莺失望，那个当官的很快就给莺莺赎了身，安置在阳城里，而后的日子就一直没见过莺莺，一直到民妇生下儿子后的四个月。久没相见的秀秀小姐忽然找来了。看到民妇家中捉襟见肘秀秀留下很多财物。民妇感激不尽。秀秀小姐此番前来跟民妇说有个办法可以让民妇新出生的儿子过上好日子，而民妇也不至于那般辛苦，几个孩子也不至于吃了上顿没下顿。”

“民妇听她说来才明白，原来她是想把民妇的儿子换给一个有钱人家，带民妇儿子长大了成为一家之主在让他认祖归宗，若是民妇肯答应，秀秀就会每个月送银两来供给我们母女四人衣食无忧。”

“当时的日子实在太苦了，三个丫头穿一双鞋，一条裤子，出门都没办法一起出，家里吃了上顿没下顿，最小的儿子经常饿的哇哇大哭。民妇实在是没办法，就答应了秀秀的请求。”

“没想到秀秀让我去换的竟然就是莺莺的孩子，当时莺莺刚生下不久，正要请奶娘，民妇就去了，莺莺自然是相信熟人的。对民妇毫无戒心，莺莺生下的儿子比民妇的儿子小四个月，不过小孩子见风长，差不多一周岁的时候两个孩子就看起来一样大了，而且平时都是民妇在看孩子，莺莺对孩子的招呼颇为不伤心，每日都只是站在门口翘首以盼那大官来看望她。在孩子一岁半的时候民妇便按照秀秀说的把两个孩子换了。”

说到这里时候众人都有些想明白了。卢夫人最先沉不住开口问道：“你说的莺莺就是那二十多年前丽春楼的头牌？”

李寡妇点点头。卢夫人却有些站不住了。而比卢夫人脸色更难看的是跪在一边的卢雨铿，脸色惨白的几近透明，身子也在瑟瑟发抖。

李寡妇继续说道：“先前的几年，民妇的儿子虽然叫莺莺为娘亲，但是也在民妇的身边，民妇并不觉得多想念，而民妇对莺莺的儿子也是视如己出。孩子七岁的时候，那个当官的来了要把孩子接走，莺莺高高兴兴的要跟孩子一起去，可是没想到那当官的翻脸不认人，只要孩子不要娘。孩子被带走之后莺莺一病不起，最后郁郁而终。民妇一直伺候莺莺到下葬，也算是民妇偿还一些愧疚之心。也就是从孩子走了那天起，民妇也联系不到秀秀了。”

“从那之后民妇就带着四个孩子又过回了苦日子。秀秀的给的钱粮也断了。那莺莺真正的儿子体弱多病。民妇辛苦赚的钱和之前攒下的都花在汤药费上了，民妇觉得对不住莺莺，所以一直对孩子视如己出，可就是如此，那孩子还是在十二岁的时候夭折了。”

话说到这里众人都能理出其中一二了。

卢雨铿最先开口问道：“你是……你是李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