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商人花露（2/2）

候寿亭摇头，将匕首放在孩子的脖子处道："下一个城池离这里很远，一路上我未必有机会能找得到水源。"

妇人急道："我怎么带你进去啊。就算我肯所有的城门口都有水帘你过得去吗？"

"我候寿亭自愿卖给你。"候寿亭将卖身契递给她"有主人的鱼人可以进城，这是我的卖身契你收好。"

妇人不接，候寿亭将匕首拿开道："我并非大奸大恶之徒，只是我得活着，有件事我没有做完呢。大姐，进了城，我自会将孩子还给你。"

妇人还在拖延时间想办法，可候寿亭怀里的孩子忽然醒了，见候寿亭将他抱着有些稀奇的看着，一双大眼直溜溜的乱转。小手在他的身上乱摸。

"虎子。"

"大姐，我以鱼族的名誉发誓，不会伤害您的孩子分毫，若口出妄言，定将死于非命。"

"只要进城真的放了我的孩子？"

"是的。"

僵持中，天色渐亮，妇人看清候寿亭的样子。一个年轻男孩子的模样，长相英俊。想起这些时日没有主人的鱼人大都拷打死亡，遂道："只到城里。"

"一言为定。"

候寿亭诚恳地看着她，她一张脸红彤彤，十分朴实，或许是经常的放牧，使她高大而强壮。

西商做为重镇，城门口排队的队伍极长，花露眼见都要轮到他们了，不由得有些紧张，随即看见自己熟悉的人心里送了一口气，装作泰然自若的样子。孩子还在他的手里，若是自己露了马脚可不行。

"花露，回来啊。"

"嗯。"

"他是谁？"

"前两月我从夜叉那里买的鱼人。这样的货色只要十文钱，你能相信吗？"

守城的士兵王勇仔细的观察候寿亭道："嗯，确实值得。卖身契呢，我看看。"

花露将卖身契递给他。王勇看了看，让她收起来道："你自己都穷死了，买着鱼人干嘛？"

花露粗鲁的一笑，推了他一下道："明知故问，我家死鬼了四年了，有谁向我提过亲吗？更何况还拖着拖油瓶呢。我不买鱼人，难道掂着脑袋去找你啊。"

"光天化日可别乱说话，我家那婆娘拎起刀可比你厉害。"

"开不起玩笑吧，懒着和你说，我们可以走了吧？"

"去吧，回去吧。"

"等等。"有人拦着了他们的去路。

"怎么回事？"

王勇跑到郢都新来统领杨恒面前道："这花露是西商的人，就在我家隔壁，是认识的人。那鱼人是她新买的。"

"是么？这孩子睡着了？好生可爱，让我抱抱。"

花露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杨恒踱步在候寿亭面前，候寿亭望着四周对准自己的落雁弓，天人交战了一下，松手递给了杨恒。

杨恒抱着孩子看着花露道："这孩子挺像你的。"

花露点头道："自然，这是我亲儿子。"

杨恒将孩子递给她，见她并无任何求救的意思，大声道："你们走吧，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