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雪母心思（求收）（2/2）

原来，在乐元这个母亲的心中，早已放弃了沧耳大人这个可以统治雪族的儿子。如果不是她一直不愿承认，一直自欺欺人，她或许不会将天狼山大门，给这个儿子打开。

可她的打开，便意味着她的心慈手软。此时此刻，她心里很感激衣广泠。由衣广泠的手，她可以再次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这个她后半生宠爱的儿子，并非为她所杀。让她杀这样年轻的一个儿子，她下不了手。

但沧耳，太过残忍。

背离雪族，损害雪族利益的人，只有一个下场。那便是自裁。

“真的不挽留一下夜王殿下么？”雪伯似乎在恳求。

“再挽留又如何呢，他的心根本不在此地。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未曾将这里看成自己的家。”乐元苦涩的嘴角露出一丝苦意，“况且，他身中蛊、毒，能不能活过三年，都还是一个问题。我又何必将他绑在身旁，拆他家庭，毁他幸福！”

“蛊、毒这么严重么？”

乐元合着双眼，默默垂泪，她回答，“很严重，非常严重。”她清楚地记得，天狼山之所以会有那么厉害的蛊、虫，其实，都是她夫君亲手捉回的。

亲手捉回的目的，是为了研究毒、蛊，为雪族百姓找到解药。毕竟死于天山蛊虫的雪域子女，一年总有那么一百来个。

杜绝蛊、毒，其实需要有人以身试毒。虽后来有人知道蛊、母可解，但到底是以身作则，试出来的。

所以这蛊虫，在雪母乐元心中的恐惧，也是有些程度的。

衣广泠知道，若是这蛊虫真的会要了夫君的性命，那到时，她大不了殉情跟随，便是了。反正，死说起来，也是一个很简单轻松的事儿。当达到一种境界的时候，就是死，也没什么可怕了。

但他们都不知道，其实天山蛊、虫同狐狸具有同样可怕的毒性，二者结合，以毒攻毒。只要时间得当，毒性自会排出体外。

……

陈阳大公子和郁华世子格外地体贴，在想到，自己的好友身中蛊、毒，无药可解时，心里便有了心结。

他二人都不说话，弄得气氛格外尴尬。

倒是衣广泠，全然忽略地笑了起来。

三人微愣，看向衣广泠。

衣广泠朗声笑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几日，就好像一场梦？虽然过程艰难点儿，但到底结果不错。”

陈阳大公子附和感慨，“是啊，我没想到，那前辈会如此宽容大度。”

“我看她并非宽容大度！”郁华世子一眼看破道，“那前辈武功如此高强，若真有心救那歹人，何必拖到我出口才上前阻止？”

陈阳大公子狐疑地盯着郁华世子的脸，“郁华，那依你看，那到底是为什么？”

“她本身就希望有人替她做出这么个抉择！”郁华世子分析道，“可是，她虽是雪母，却也是一位普通的母亲。没有哪一个母亲，在杀自己的儿子时，可以做到如此果决。”

“所以，你是说，她是在借岚妹的手杀人了？”陈阳大公子嚷嚷道，“那她也太有心机了吧。”

“她或许也不想这么做，只是自欺欺人过久，无可奈何罢了。”郁华世子观察得非常细致，从最后乐元阻止，以及她说最后一句话的表情，以及之后所采取的措施，分明证明，她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

衣广泠貌似也有些赞同，“我同那歹人搏斗时，她毫无所动。如果不是因为她想看到结果，何必作壁上观，静待佳音？”

“那你怎么看？”月如笙笑着插了这关键的一句。

衣广泠柔情似水地行于月如笙的面前，浅浅一笑，“只要是能报了此仇，就被被人利用，又有什么干系，不过是我和她达成了一致的目的。”

月如笙再问，“倘若杀不了呢？”

“我若杀不了，还有你。我知道，你心里也坐不住！”衣广泠直直看到衣广泠的内心，“无论是单挑，还是以多欺少，总能将他给杀了。”

“可是杀了他，又没什么用？”陈阳大公子想起这个过程就感到郁闷。

衣广泠嫣然一笑，“我可不觉得没用。将那样的仇人杀掉，无异于铲草除根。连这个所谓的根都除了，自己心里郁结的那些苦恼，也就随风而散了。毕竟，死人，伤不到我们半分！”

“蛊、毒还没解呢？”陈阳大公子急红了眼。

“天大地大，命运要怎么安排，便随它了去？”衣广泠看得非常淡然，“如果老天真这么安排，无外乎瞎了眼。可是，我从未觉得，老天是个很容易让人猜透的东西。否则，那时，在沪泯寺，我早已死了。之后所经历的那些事儿，也必定死了千儿万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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