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偷人都偷到我的头上了（2/2）

竺路不解的看着左季徵和禹敏智，始终没说什么话的禹敏智轻轻站起身来道：“她就是绞杀了你女儿的护卫。”

“女子？”竺路有些诧异，可是转念一想，左府五小姐如此金贵，贴身的怎么可能会是个男人？想通了这点，便也就释然了。再抬眼看向血四的时候，眼里已经满是杀意。

左季徵和禹敏智并肩而立缓步向外走去，经过血四身边的时候嘱咐了一句：“竺老还要回松易山替我办事，你适可而止别伤人性命。小五……不喜血腥的。”

“是。”血四干练的点了头应了禹敏智的话，然后便拉开了架势面对着竺路准备好了迎接一场厮杀。

禹敏智和左季徵两个人一身轻松的回了左晓曦的院子，春风正把左晓曦和晏跖征该吃的药一并端了过来，左季徵检查了一下之后点了点头，然后带着春风一道进了屋。

“四哥。”左晓曦这几天下来，已经习惯了左季徵准时准点的推门而入，所以头都不必回，闻着药味就知道是谁来了。好在晏跖征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几天可以下床走动走动，只是还不能出门。所以他闲着无事便打发了一众丫鬟都在院外伺候，这清早的绾发画眉之事，都由他来打点妥帖。

所以左季徵进来的时候，左晓曦倒也不觉慌乱，反正穿戴都是整齐的，而且晏跖征这几日磨练下来已经愈发的熟稔，眉毛除了远山黛，云纹眉和却月眉也画得像模像样了。至于头发，虽然已经不似在阳康的时候一根马尾走天下，但能见人的手艺也只有一个堕马髻，他这几天在研究灵蛇髻，不过成果有些不可描述。

所以当左季徵看到顶着一头类似鸡窝的发型时，纵是经过这几日里晏跖征的折腾已经适应能力足够强大了，却也还是忍不住闷闷的咳嗽了两声，将手里的两个药碗分别递给了晏跖征和左晓曦，然后对着身后的春风使了个眼色。

春风抿着嘴笑了笑，还是温驯的走到了左晓曦的身边，拾起了桌上的木梳在左晓曦的头上左右摆弄了一番，晏跖征那惨不忍睹的灵蛇髻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便脱胎换骨一般有了几分灵气，衬托的左晓曦的脸型愈发的好看了。

左季徵看完之后心有余悸，接过已经被左晓曦喝空了的药碗，然后煞有介事的拉着左晓曦的手道：“你把冬雪就这么扔在了阳康我也原谅你，但春风这丫头真的不能随便嫁掉。因为除了她，谁也拯救不了那废物梳出来的头了。”

“四哥。”左晓曦娇嗔了一句，脸上有些害羞。她也知道晏跖征绾发的手艺确实……嗯，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可是这也是夫妻间的闺房之趣呀，被左季徵就这样拿来说笑，左晓曦自然是有些难为情的。

左季徵却似乎完全不明白左晓曦此刻的扭捏为了哪般，只是将空碗递给了正要走出去的春风，然后一本下经的说道：“这会儿已经四月份了，雪是应该不会再下了，地上的冰也融化的差不多了。你二哥说的修葺计划这几日便也要提上日程了。你若对新院子有什么想法，就去跟二哥说说，他肯定都会依你的。然后就收拾收拾，叫春风和夏雨陪你进宫住一阵子吧。”

“只带春风和夏雨吗？”左晓曦若有所指的问了问。

“当然不是。”左季徵话一出口，便瞧见左晓曦会心一笑，只是那笑意在左季徵把话说完的时候，突然就僵住了“你还得带着玉哥儿乳娘。”

“就……这样？”左晓曦不死心的又再问了一句。

左季徵这才明白了左晓曦在想什么，于是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你不会还想把他也带进去吗？”

“嗯。”左晓曦诚实的点了点头。

“你入宫是住在后宫里的，那儿全是女眷，你觉得带着他合适？”左季徵一脸的嫌弃中透了浓郁的羡慕和嫉妒，要知道，从前左晓曦走到哪最粘的可是他这四哥！啧，晏跖征这祸害，果然是讨人厌的。

“那我也不去宫里住了，我和三郎带着孩子住别苑去。”左晓曦一瘪嘴，垂了眼睛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

左季徵以往倒是真拿她这个表情没办法，只是眼下嘛……

“行啊，你自己去跟皇舅舅说吧。只是你回这之后，皇舅舅拢共就见了你两此，玉哥儿的百岁宴皇舅舅本来是一定要来的，可是为了让你玩的尽兴愣是忍住了，就是想着等你的小院子修葺的时候至少得进宫里住上个把月的，如今眼看要盼到了，你却说不去了……啧啧啧，不知道皇舅舅听了心里做何感想啊。不过也没关系的，皇舅舅一向疼你，肯定不舍得拒绝你，只是为难了老人家……哎，儿孙成群又怎么样呢？到底是孤家寡人喽，连在手心里捧了这么多年的宝贝小五，有了夫君都不要陪他喽。想想也是怪可怜的，这要是一时想不开憋闷出个毛病……哎，我还是回一趟茗辰谷备些好药吧……”

“我去还不行吧，四哥你别说了。”左晓曦到底还是屈服了，皇舅舅那么疼爱自己，这些年来也没少让他操心。她一去阳康许多年，皇舅舅肯定也很想她。所以她一开始才决定了等小院修葺的时候进宫住，好好陪陪皇舅舅的。可是一想到要和晏跖征分开，左晓曦心里又觉得空落落的。

“你要是觉得委屈就别去嘛。”左季徵是摆明了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他是心疼左晓曦，但是却唯独看不惯她跟晏跖征老是腻歪在一起的样子。

左季徵话音刚落，院子里便闪进一个人影。左季徵武功不济，发现人的时候血四已经站在他面前了。好在他心理素质足够强大，才不至于被血四吓着，只是点了点头，看了看血四浑身上下竟连一点衣服都没破，便知道竺路在血影面前根本不够看了。

这几天下来，左伯宫早已经将血影的事情摸透了，确定了她们七十二个绝对干净并且武功高深莫测，放在左晓曦身边是最合适的人选。所以今天叫左季徵借着竺路的事情卖个人情给血影，将血四安排在左晓曦的身边顶替已经在阳康嫁了人的秋月，做左晓曦身边的贴身侍卫。

这人儿血四已经到了，表示她已经成功的通过了左府四位公子的考验，可以留在左晓曦身边了。看着这个平时冷冰冰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的丫头此刻眼里那么明显的希翼，左季徵的脸色也不禁跟着好看了许多。恩，这丫头很识货啊，他左季徵的妹妹可不就是这世界上最值得追随的主子嘛？！

有了这样的想法，左季徵对血四的态度便更柔和了许多，当然……这点柔和别说血四了，就连左晓曦都没发现。

“血四，你见过了。”左季徵侧了侧身子，示意血四可以进到屋里去左晓曦身边了。

血四下意识的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心里的汗，看着左晓曦的房门门槛不免有些激动。只要迈过这一步，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出现在尊主身边了，她这些年来受的训练都将有用武之地了。并且从此以后，她是可以跟在尊主身边，走在阳光底下的人了。

血四激动的身体都有些僵了，屏息进入左晓曦的房间，站在三步开外屈膝一跪：“属下血四，拜见尊主。”

血四的事情左伯宫只是跟左晓曦稍微透露过一点，左晓曦并没细问，因为她知道哥哥们信的过的人肯定错不了。即然能送到自己身边贴身照顾，那便是自己人了。于是左晓曦伸手扶了扶血四，对着她笑道：“即然进了我的屋子，从今往后人便是我的人了，这下跪的毛病……得改。”

左晓曦是天之娇女，却并不娇纵，从小也不太喜欢别人见她动辄下跪，连带着跟她一起玩的众位皇子都教了下人，有左晓曦在的时候可免繁文缛节的礼数，免得招了她心烦以后不跟自己亲近了。

左晓曦笑的和煦，却没能理解血四眼里的震撼。

尊主说……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人了。

自己这已被灭门的孤魂，从今起……也有了归宿吗？！

左晓曦的笑脸在血四眼里仿佛是带了圣光的模样，竟让她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忘了起身更忘了应声，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左晓曦，眼睛一涩便有一滴眼泪滑落了下来。

左季徵最烦别人当着左晓曦的面哭，这生杀予夺眼都不眨一下的女子怎么就突然哭了？原本那点好感瞬间磨灭，左季徵好不客气的在血四的小腿上踢了一脚道：“还不起来请主子赐名？”

血四这才回过神来，猛的站起身对着左晓曦一抱拳道：“请尊主赐名。”

“大哥说你是来顶替秋月保护我的，可是秋月便是秋月，即使她不在我身边了，我也不能把她的名字给你。希望你能理解。”左晓曦知道，春夏秋冬是一个系列的名字，这四个名字分别代表了左府四位公子的认可，在左府便是除了左晓曦兄妹五人以外最高的位份了，无论是行事还是管理，有这个名字都是极为方便的。

这一点，血四也是知道的。可是她却并不在意有多少人会因为这个名字来巴结奉承她，反之，只要是尊主的吩咐，就算旁人因为她的名字不是秋月而不予以配合，她也会有其他的办法替尊主办到。所以她倒并不介意自己虽然顶替了秋月的位置却不能得到这个名字。此刻左晓曦一句‘希望你能理解’更是让她觉得心里暖暖的，于是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道：

“尊主放心，血四明白。”

“威风十里长街静，锦绣旗开万姓观。”左晓曦浅浅的吟诵了两句《秦并六国平话》里的句子，浅浅一笑道：“你便叫锦绣吧，可好？”

“锦绣谢尊主赐名！”血四……哦不，如今该叫锦绣了，她是浴火而死过一次的人，如今竟也能以锦绣之名涅槃重生，眼前的人，这个许多年来第一个对着自己笑的人便是她今生誓死要守护的人了。

“这里没有尊主，你即然进了我的院子，就随着大家叫我小姐吧。”

“是，小姐。锦绣记住了。”

左晓曦点了点头，春风便上前来轻轻一拉锦绣的手，带着她出了房门。

锦绣开始的时候身子一僵，在血影的训练过程中她已经养成了不与人亲近的习惯，身体接触的瞬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可她也知道眼前这个来拉自己的女子是小姐身边亲近的人，并且此刻她对自己并无恶意。即然已经重生了，那么有些习惯终是得改的。

于是犹豫了一下，将目光投向了左晓曦，见她含笑点笑，便僵着身子由着春风拉了出去。

看着木偶人一样跟在春风身后把春风说的每一句话都牢牢记在心里的锦绣，左季徵略感无奈却也无计可施，晏跖照那扭曲的性格，只能培养出杀人机器来。好在这批血影他是专为了左晓曦培训的所以并没有用在他自己的事情上，所以情格虽然别扭了些，但好在都还淳朴，是可塑之材。将目光收回，左季徵看了看左晓曦说道：

“锦绣只是第一个，过一阵子还会再安排一个人来顶替冬雪的位置。”

“谁呀？”左晓曦随口一问，其实就算左季徵告诉她她也不认识，但终归是要放在自己身边的，所以还是关心了一下。

“血九。现在正在茗辰谷里接受基本试练，等闯过了所有关卡之后会到左府来，由我亲自做最后的试验，通过了就送到你屋里了。估计着……怎么都得等新院子修好了之后吧。”

对于血影，晏跖征心里还是有些隔阂的。毕竟那是晏跖照留给曦儿的东西，血影是好的，可一想到晏跖照他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于是清了清喉咙说道：“四哥，我也送个人去你茗辰谷好不好？和那个血九一并接受试练，赢的人留在曦儿身边顶替冬雪的位置，行吗？”

“你？”左季徵面露嫌弃。

“曦儿。”晏跖征这几天算是抓住窍门了，要治左府四公子，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找左晓曦。恩，跟娘子告状什么的，不要太有爱啊~

左晓曦只是幽幽的一转脸，桃花一般的眸子配合着盈盈的笑意看着左季徵，便叫左季徵咬牙切齿的点了点头道：“行！”

第三日里，左晓曦收拾妥帖带了春风、夏雨、锦绣和抱着玉哥儿的乳娘在左伯宫和禹敏智的护送之下进了皇宫。至于晏跖征……左晓曦前脚刚走，后脚就被左叔角带到篪虎军营里去了。原因是他明明就守在左晓曦身边竟然还让左晓曦受伤中毒，可见他身手不济需要加强锻炼。

反正左晓曦也不在，晏跖征被勒令在床修养期间天天腻歪着左晓曦虽然是浓情蜜意的好好享受了一番，但这身子骨也痒的紧，索性便跟左叔角好好切磋一番，权当舒筋活络了。

这边禹敏智在宫门口止步，和左伯宫交谈了几句之后便折回了左府，由左伯宫一个人护着着左晓曦一行女眷入宫。倒不担心有人造次，一来皇宫守卫森严，二来马车里坐的锦绣便是杀人界的翘楚，便是有人要来闹……恐怕也得问问她的双刀。

一路朱途坦荡，左晓曦撩开车门帘的时候第一个看到的便是久违了的二舅舅。沙场上的磨砺让他更显的沧桑了许多，直到见着左晓曦才露出一丝温柔和蔼的笑意。一伸手将正要跳下马车的左晓曦接过来扛在了肩膀上，一如左晓曦小的时候一样。

“舅舅……”左晓曦有些不好意思，小时候觉得被舅舅扛在肩膀上很威风，可现在倒觉得有些害羞了。好歹，她也是当娘的人了呀。

“哎……还是轻飘飘的，也不知道老二赚的银子都花哪了？怎么一点都把你养出肉来？”二舅舅一脸心疼，略显埋怨的看了一眼左伯宫，又瞧了瞧没抢着小五便去乳娘怀里抢玉哥儿的大哥，上前两步道：“你宫里那么多好吃的，不能分点给小五？”

皇舅舅气的直吹胡子，却又担心吓着怀里的玉哥儿所以不敢大声吼回去，只得压着嗓子说道：“你知道什么？我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给小五都嫌不够呢，会小气那些吃食？”

“那为什么小五这么瘦？若说是在阳康受了苛待我能理解，可回来都一个月了，怎么一点肉都不长呢？！就是你没照顾好！”二舅舅一贯的武将风范在左晓曦的面前是早就碎的渣都不剩了，皇舅舅也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在朝堂上他们是君臣，在左晓曦面前他们是兄弟，并且只是兄弟。

“那……那你得问他！”皇舅舅看了看左晓曦，也是满眼的心疼，这下巴明显又尖了不少。于是刚才还吵着的两个人齐齐的瞪向了左伯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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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哒二舅舅登场啦~

在左叔角还没有能够震慑一方的时候，左晓曦最硬的后台篪虎军可就是由这位镇场子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