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夜亡人（2/2）

这边宫澧话音刚落，那边太监总管却匆匆而来，附在李治耳后一番耳语，却见李治霍然站起，满脸震惊的望向宫澧。

“走吧，去周府。”宫澧淡淡对身后侍从如是道。

已经入夜，唐朝二更宵禁，各坊关闭，不许百姓随意上路行走，因此，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文武百官随皇上赶到周府时，周府已经哭成一片。

李治入府直奔周府书房。

书房门户紧闭，李治推门而入，却见案上文书散落了一地，地上一具无头尸体，切断的脖子处蜿蜒流了一地的血，血已经凝了，红的发黑，更有鲜血糊在骨碴上，霎是瘆人，从尸首身着衣衫配饰来看，隐约能辨认出，正乃养病于府的中书侍郎周道直大人。

众人席间便已隐约猜出了大概，却没想到场面竟会如此血腥，武将还好，不少文官当场呕吐不止。

窗外，高大的杨树之上，斑驳树影中，“咕咕～”响了两声，是鹧鸪叫。

“这……这……”李治看着眼前之景，只觉眼前发黑，心中郁结，气的浑身发抖，怒吼出声，“那个能告诉朕，发生了什么！”

“有人在宵禁之时，避过周府三百护院，一百仆从，悄无声息的取了当朝一品大员的头颅，消失了。”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宫澧，此时还敢说话的人，也只有他了。

李治侧目，却不糊涂，开口问道，“爱卿怎的如此清楚？”

“不是摆在这里吗？”宫澧浅笑，

“尸首还未僵，显然刚死不久，现在已近戌时，早已宵禁。中书令乃当朝一品大员，我朝规定，府中护院三百，下人一百，然血已经凝结，此时才发现周大人已殁，想来凶手并未被发现。”

“方才席间，爱卿过问周卿，只是巧合吗？”李治虽怒，却未迷糊，当即发问。

“回陛下，臣久居江湖，虽性情不好，却终究见不得人随意生杀予夺。适才赴宴之时曾路过周府，见周大人呵斥家奴，周大人情绪似乎不佳，打杀了几位家仆，臣便想宴会之上拜见下这位中书令大人，那知没见到人，方出声询问，不想人却是死了。”宫澧说的平淡，言下之意却是周道直并非有疾，而是故意称病不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