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0 破茧成蝶（2/2）

地还有零星的火星，随风扬起又落下。

廉清越跑越快，他胸前像是被一只大手抓住了，吸入的空气越来越少，简直要裂开了——没了！帝陵里什么都没了！全都烧毁了！

大火是从陵墓深处烧出来的，外头尚且烧毁的这般厉害，里头自然也没有剩下什么……

“马车呢？皇子们呢？娘娘呢？”廉清四下奔走，可入目都是焦黑的颜色。

他脚不知踩了谁的头骨，本是最坚硬的头骨，却在他脚下化成了灰，风一吹，散了。

廉清腿一软，跪跌在地。

“圣……臣对不起您！臣没有保护好娘娘！没有保护好皇子们！”廉清脸也尽是熏烧过后的黑沉，两行泪在他脸冲出一道道清晰的沟壑。

其余性命尚存的侍卫也陆续醒过来，众人追着他奔进帝陵里头。

瞧见满目凄凉之景，不由唏嘘哀叹。

廉清垂头落泪，哀哭之声却猛然一顿。

不对呀……记得他昨晚一直是守在帝陵入口之处的，为何现在醒来，却是在山坡底下？

是谁把他们救下去的？

昨夜袭击他们的乃是月氏的人，月氏之人巴不得他们都死在这里，定然不是他们相救……那会是谁？

皇子们的车架离得远，会不会已经被救了他们的人救走了？

廉清抬手抹去脸的泪，他手脏，这么一抹，脸更是黑一道白一道，狼狈至极。

“走，我们回京，或许皇子们已经被救回去了。”廉清顾不得找水洗把脸，急急往京折返。

他们的马匹还留下几匹，正在山下没有烧尽的草地，啃着草皮。

廉清翻身马，打马直奔京都。

沈世勋见到廉清时，他还是一身狼狈，头发丝里还缠着些许枯草灰烬。

“廉将军这是？”沈世勋豁然起身，瞪眼看着他。

“娘娘和皇子们可曾回来了？”廉清眼闪烁着微弱希冀的光。

沈世勋在他目光灼灼之下，却脸色徒然转白，“你说什么？”

“没有……没有回来吗？”廉清颤了颤，噗通，跪倒在地。

沈世勋走下御案，停在他面前，抓着他肩头衣服，一把将他提了起来，“你刚刚说什么？帝陵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一身的狼狈？娘娘和皇子怎么了？”

廉清抿唇不语，堂堂大男人，竟涕泪横流。

沈世勋怒不可遏，搡动着他的肩膀，把他推倒在地，“朕不是在问你吗？昨夜，帝陵里发生了什么事？！”

廉清哑声把月氏突袭，忽起大火，焚尽一切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沈世勋面色颓然，愣怔了好一阵子。

他双目无神的连连摇头，“这不可能……她命极大，怎么可能会……不会的！这绝不可能……”

沈世勋欲派人去寻，却猛然顿住，“你说，月氏想要掳走先皇的肉身，鞭尸报复？”

廉清重重点头。

沈世勋眼有光，明明灭灭。

他微微眯眼，似忽然间想到了什么，“这场大火……好啊……”他语气幽幽，在广阔的殿宇，更显得清幽。

廉清抬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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