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元宵宫宴（2/2）

“也就那样！倒是刘贵妃最近老实了不少，可见四皇子的事情叫她也不安！”四公主淡淡的说着，“惠儿，你身子不好，有些事情可以放一放的！”

“表姐，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没什么可怕的！只是徐家不安，你们在宫中不安，我到底是放心不下的！”徐凝慧含笑道，“好在有了八皇子，你们也算有了依靠！”

“是啊，有了八皇弟，母亲至少不会在宫中孤独终老！”四公主说道，“对了，进来六皇兄不知在谋划什么，我已许久不见他了！连着太子和五皇子的面也少见了！”

“大事！棉花的事情可大可小，如今一派升平之象，只怕皇上不愿意闹大的！”徐凝慧说道，“嫂嫂早产并不是意外，咱们府上也在查，表姐若是空闲，不妨查一查原来在嫂嫂身边伺候吃食的嬷嬷是谁的人！”

“我竟不知！”萧明如惊呼，“好你放心，我会慢慢查的！”

说完话，就被宫人找来，说是张家来人了！

四公主和徐凝慧不好不现身，于是就停了说话回了主殿。

进来的时候，就看着张老夫人将八皇子抱在怀里，看了又看，众人也是笑呵呵的。

徐凝慧站在了徐凝玥身旁，问着，“二表嫂着怎么没来？”

“生了二郎以后就有些不好，只怕熬不过了！”徐凝玥回答道，“这事你不要多问，毕竟不是咱家的事情！”

徐凝慧墨了墨，点头。

宫宴之上，贤妃坐在了皇后首下，淑妃在贤妃的身边，刘贵妃在皇上首下，太子和几位皇子依次坐着。

宫宴的菜品半冷不热的，众位夫人和姑娘都没有动，徐家姐妹坐在长辈们的身后，徐凝慧看着张大少夫人怀里的孩子，眼睛乌溜溜的转着。

“大表嫂，囡囡真叫人喜欢，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会说话似得！”徐凝慧伸出手逗了逗她。

“本来也不准备带她来的，是祖母发话，说是贤妃娘娘还没见过咱们家囡囡，所以特意带来的！”王巧颜看她喜欢，“囡囡倒是喜欢四表妹，看她对你笑呢！”

徐凝慧又解了身上的一块玉佩给她，“拿着玩！”

“这玉佩精致，给她要是摔坏了，只怕可惜！”王巧颜说道，“我看四表妹身上的珠络倒是很好看，不如换了她玩！”

徐凝慧看她倒是对玉佩不感兴趣，然后解了吴妈妈打的珠络给她，果然她十分的喜欢。

“臣妾听说嘉永公主生了孩子，心里十分的欢喜，奈何这几日身子不舒服，也没什么好给的。于是选了几位模样不差的宫女赐个驸马，替公主好生伺候着！”刘贵妃笑语盈盈的说着，然后看着皇上说，“皇上，你说臣妾的心意好不好！”

众人说话的生意一顿，然后都默契的闭了口，只看着徐家众人的反应。徐老夫人刚想说话，就被徐老太爷止住了。徐凝慧对着坐在前面的徐承楠说了一句后，徐承楠心里一喜，然后才起身躬身道，“贵妃赏赐，原不该推辞。只是宫人不比平常家里的奴才，儿臣不敢生受，请父皇与母后做主！”

淑妃看了对面面色僵硬的刘贵妃一眼，笑了笑。“退下吧，知道你和明姒的感情好！皇上，皇后，方才听徐大夫人说怀瑾早产，还得慢慢将养，臣妾的意思，不如娘娘在赏明姒几个得力的医女，就是他们母子天大的福气了！”

“应该的，公主尊贵，怀瑾又是咱们头一个外孙，又是在初一出生的。这可是好兆头，皇上以为呢？”皇后面带笑意，朗朗清清的说道，“公主夫妻和睦，徐家又是好人家，咱们就不做叫小夫妻难为的事情！”

“皇后说的是！就派医女进徐府照顾怀瑾，皇后看着安排！”皇上看了刘贵妃一眼，“朕记得贵妃有尊番外进来的玉佛，不如将这个赏个公主也是一番心意！”

“是！”刘贵妃脸上的笑意都撑不住了，只得应答下来。

大家又都含笑，说话，仿若一切都没有发生，四皇子闷闷的喝酒，四皇子妃抱着才出生不久的皇长孙，也会死闷头不说话。

“四哥，弟弟敬你一杯！”五皇子端了酒杯就去同闷声不语的四皇子喝酒，四皇子只是挑眉看了他一眼，然后与他碰杯之后，仰头喝下。

“皇上，臣妾身子罚了，想抱了皇儿回去歇着！”贤妃说道，“还请皇上，娘娘准许！”

“去吧，路上慢些！”皇上看她面色不好，说了一句，就看着堂上的歌舞。

“要是有什么不舒服，不要憋着，要宣太医！”皇后看了看她，然后又叫了心澈送他们回去。

贤妃走后，刘贵妃又拿了酒杯同皇上喝酒，皇后同太子妃说着话，身边是太子的嫡女阳欢郡主。

酒过三巡，徐凝慧也坐不住了，同徐老夫人说了几句，于是出了大殿。

“姑娘，外面冷，咱们还是回去吧！”玉竹被扑面而来的湿冷空气冻得打了个哆嗦。

“还待一会儿，咱们就······”徐凝慧话音未落，就看到皇上新晋册封的婕妤出门而去，拉着玉竹躲在了树荫之下。看她走远于是想出来，有看到醉醺醺的四皇子出来了，也跟了上去。

徐凝慧和玉竹对视一眼，然后都默契闭了嘴，小心的不说话，许久之后，才回了内殿。

徐凝慧一直看着四皇子的桌席，直到宫宴才结束了，四皇子才脚步空虚的走了进来，四皇子妃问了几句，四皇子给了一个利眼，然后就没有说话了。

宫宴结束后，徐凝慧拉着玉竹的手，跟着徐老夫人出了宫门，主仆二人都深呼一口气，俆凝珠看到了还笑话一番，徐凝慧也没有同她说话。

回到府上，徐凝慧将玉竹叫来，“你记着，咱们什么都没看到，不然你我都没好下场！”

玉竹惊恐的点点头，“姑娘，婢子明白！”

徐凝慧沉默良久，“那个地方最是藏污纳垢，真是越来越不想去了！”

玉竹也沉默不语，内室的烛火明灭摇晃，最终被一阵风袭来，灭了！

正月十六，正式上朝，各家各户都心照不宣的盯着年前就埋下的炸弹。徐凝慧在张氏的院子里看徐六郎，徐凝玥在一旁同她说话，许久之后不见她回应，有些奇怪。

“四妹，你这是怎么了，自进门起就神思不属的！”徐凝玥拉了拉他，徐凝慧这才缓过神来。

“大姐，怎么了？”徐凝慧一直猜测着前世太子为何谋反，可是还是想不出来。

“四丫头要是累了，就回去歇着！”张氏让那个奶妈将徐六郎抱下去，“你脸色不好，叫吴妈妈给你炖了汤喝！”

徐凝慧点点头，“女儿告退！”说着就出了院子，“流月回来了吗？”

玉竹摇摇头，“只怕还得晚些时候！”

“回去吧！”徐凝慧叹息一声，然后说道。

用过晚饭，徐凝慧在看洪妈妈送来的账本子，然后数了数这半个月的盈利。

“姑娘，老夫人那边传来话说，明日请姑娘去那边用早饭！”吴妈妈进来放徐凝慧的衣服，看她孩子灯下。“难不成姑娘也要学四爷夜夜挑灯？”

“四哥看到很晚吗？”徐凝慧随口问道。

“是啊，总是二更歇息，天不见亮就起来！”吴妈妈说道，“生母不在，二夫人待他算好，可是终究顾不上些着细微之处的！”

徐凝慧点点头，“将这事告诉给五姑娘，她知道怎么做的。四哥年纪不大，没得熬坏了身子！”

“姑娘还说旁人，您自己也该休息了！”吴妈妈说着，就过来将徐凝慧手上的书收了，“虽说，沈先生那边不用早早的去，可是您这个时候也该休息了！”

“等流月回来，我就休息！”徐凝慧笑道。

可是等到二更天后，流月还没有回来，徐凝慧熬不住，便去歇了。

第二天起来，玉竹端了温水与她喝。“姑娘，流月还没有回来！”

徐凝慧喝水的动作一顿，“叫人出门去看看，别是出了什么事情！”

“是！”

到了荣安院，徐老太爷和徐老夫人都在，见她来了，就开始吃饭。

“特意做了你喜欢吃的红米粥，多吃点！”徐老夫人将盛了满满一碗的粥递给她，徐凝慧伸手接了。

“多谢阿奶！”然后舀了一勺送进嘴里，笑呵呵的说道，“吕嬷嬷做的！”

“你倒是吃的出来！”徐老太爷难得同她说笑。

徐凝慧又舀了一勺送到嘴里，“吕嬷嬷做的总是比旁人软糯，吃到嘴里总是不一样的！”

吃了早饭，徐老太爷便去了宫里，徐老夫人拉着她说话，不一会儿府里的女眷就来给徐老夫人问安。

说了好一会儿话，才看到流月出现在了荣安院的门口，徐凝慧点点头，心里才安稳些。

“二郎的侍寝定了下来，倒是三郎的事情，母亲考虑的如何了！”王氏说了一会儿后提及。

“没有长姐未嫁，小妹出嫁的道理！”徐老夫人说道，“我看，不如换成了大丫头吧，将来他们是要分出去过，大丫头有孝心，会理家事，实在市合适不过的！虽说三哥儿是庶出，可是到底是正儿八经的进士，老太爷也是点了头的！若是你大嫂不愿意，咱们也不强求的！”

听完后，王氏的脸色变了一变。先不说王二丫头的事情，光是王大夫人那里就不好说，毕竟闲说的是徐承杉，这会儿变成了徐承柏，只怕大嫂不见得愿意。就算大嫂不愿意，可是她与二嫂说好了的，只怕二嫂那里也会闹开的！

一时间就没有说话。

张氏挑了挑眉，“不如请了我大嫂去问问，巧颜是表嫂的侄女，总是不能唐突了人家才是！”

徐老夫人如何不明白王氏的不情愿，“也好，总是咱们求取人家的！”

说完了这话，又扯了旁的事情。

“皇后娘娘赏的医女进来了，你是大房的夫人总是要去问问。”徐老夫人提醒道，“大丫头怎么能干到底是姑娘家！”

“是媳妇的疏忽，过会儿就去的！”张氏点点头。

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徐凝慧就回了院子，流月跟在身后。

“怎么不回来，也没个信儿！”徐凝慧对着流月说道，“叫我好担心！”

“本以为只是简单的一件事，细细的问着，才知道没那么简单的！”流月说道，“昨日婢子去问的时候，就察觉不简单了，虽说是刘贵妃举荐的人，可是人却不是四皇子一派的！”

“是谁的！”徐凝慧问道。

“是五皇子身边的丫头，冒了四皇子手下的官员的女儿的名分，进的宫！”流月说道，“您才说的时候，婢子及就觉得奇怪，那户人家只有一个嫡女，还是前年就嫁了的，便是出生在外的也没那可能！那户人家的夫人是个厉害的主儿，所有的子女都是嫡出的，只有小妾进门就是一碗汤药下肚。侥幸有了，也是落了胎的！”

“这么厉害！”徐凝慧惊呼道，“为何我从来不知道！”

“他们也是才进京的！”流月回答，“一时没有注意也是常有的事情。婢子下午的时候就查的那户人家只有一个女儿，那么冒出来的婕妤就得查问了。使了好些银子才从出嫁姑娘身边的奶妈妈那里知道，原来不是，是别人送来的，记得叫什么扶云的。有了名字可是没有出处也是不好查，可是妙就妙在，奴籍出户是要标明去向的。婢子问了好久才知道是五皇子身边的人！”

“倒是苦了五皇子的一番心思！”徐凝慧冷笑道。

“姑娘，听说，昨日在朝堂之上，有御书差点撞柱了。原因是皇上不愿意彻查棉花涨价又下落不明！”流月说道，“皇上没法子，只得叫了大理寺的人查问！”

“皇上也不容易，有心包庇四皇子，可是差点搭上贤君的名头！只怕是有的气了！”徐凝慧笑了笑，“去吧，流言越大越好，记得选好地方，不要叫人逮住了！”

流月点点头，然后退出了内室。

正月一过，就是徐怀瑾的满月宴，因着嘉永公主的缘故，满月宴倒是办的热闹，徐凝慧也被指使的团团转。

“姑娘，歇一歇！”玉竹挑了个空闲的时候，给徐凝慧送了一杯花茶去。

“真是劳累，要是嫂嫂多生几个，咱们还不累晕了！”徐宁海对着同样疲惫不已的徐凝玥说道。

“辛苦两位妹妹了！”嘉永公主走到门口就听见了徐凝慧难得的抱怨声，于是笑着笑着进了门。

“嫂嫂来了！”徐凝玥起身，“四妹玩笑话，嫂嫂不必放在心上！”

“知道的，她从我怀孕起，就时时的送些自己做的衣料来，我难道还不知道！”嘉永公主笑道，“赶紧吃饭，别饿坏了！”

“那院子里的夫人和姑娘都是谁在招待？”徐凝慧只要一想起京里大大小小的夫人姑娘都来了，心里就发怚！

“祖母，母亲和二婶，放心吧！还是母亲叫我来给你们呢送吃的！”嘉永公主说道，身后的雪柳就将菜端上了桌子。

“多谢嫂嫂了！”姐妹二人说着，便开始吃饭。

“你们吃着，我去看看外面！”进来一个丫头，嘉永公主看了一眼，说了这句话，就出去了。

姐妹二人也没在意，只小口小口的吃着。

吃完以后才觉得吃多了，徐凝玥又被找来的管事妈妈叫走了，徐凝慧便出门散步化食！

“徐四！”

徐凝慧看着眼前的卫二姑娘，点点头，“你怎么找来了？”

“我来问你一件事！”

“你说！”徐凝慧将她带到了院子里，叫退了众人。

“我大哥和你大姐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卫锦玉问道。

徐凝慧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看着她。她才想起，自卫家悔婚一事后，她与卫二许久没有联系了。“真假又如何了。大姐已经被长公主求去了！”

“徐四，我大哥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了，怎么就没事！”卫二眼睛红红的，尖声吼道，“今日若不是他求我来问问你大姐，否则我不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