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指证（1/2）

“桃夭，东西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娘娘平日待你不薄，你怎么能如此信口雌黄？还有没有良心？”离香在一旁实在听不下去。对着桃夭责问道。

“正因皇后娘娘素日待奴婢不薄，还提拔奴婢做惠人。所以奴婢对娘娘的命令从来没有半点质疑过。昨日娘娘叫奴婢去送灯笼，奴婢更是半点疑心也没有。哪里想到是这灯笼差点害到大皇子。皇上明鉴，奴婢若知道是如此，万万不敢来送这个灯笼啊……”桃夭一边哭诉一边跪到凌胜脚边，不住地请求。似乎是深深地为自己的行为忏悔。

她这样的行为，不过是加深了我的罪责罢了。

“皇上，现在事情已经清楚，就是皇后娘娘意图加害瑞儿，往木船中装入硝石在前，后又指使宫女桃夭送入灯笼，引燃木船，致使嫣华宫大火。”赵浣儿语速飞快地说着，不等凌胜表态，就转而对着我大声控诉，“皇后娘娘，您小产的事皇上已经查清楚了，是孙充仪偷走的映玉，眼下映玉已经送回凤俪宫，您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瑞儿固有不对，可他毕竟只是个孩子，刚刚才满七岁。您以后也会做母亲的，您怎么就这么狠的心，怎么忍心加害瑞儿？”

她哭得伤心，又加上嫣华宫方才经历大火，看起来颇为凄惨，周遭看得宫人不无动容。还有宫女已经开始悄悄抹眼泪。

我就直挺挺地站着，也不欲与她争执，只等凌胜的反应。

好半晌，凌胜方才看着我，一脸审视。

我亦毫无畏惧地看着他。不是我做的事，我当然不会承认。

“皇后，你有什么说的？”凌胜开口问道。

我知道他在等我辩解，可是，眼下这个圈套这样精心布置，敌人是不可能留给我漏洞的。我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凌胜的信任。

“皇上，臣妾没有做过任何加害大皇子的事情。”我一字一顿地说着，并不再言其他。

凌胜听了，却依旧没有回应，不置可否。

容以见局势越发不利，忍不住为我说话道：“皇后娘娘贵为一国之后，又是大皇子的母后，如何会伤害大皇子，与她自己又有何益处？可见这宫女说话不实。皇上，依嫔妾看，这背后定有人指使，有人要陷害娘娘。皇上明察。”

听了这话，赵浣儿反是冷笑了两声：“容修媛偏帮皇后娘娘也该有个度。这整个霖国谁人不知皇后娘娘善妒，丝毫容不得他人争宠。你别忘了，纯美人也是她一手提拔起来的，现在却落得个冷宫幽禁的下场。皇后娘娘自己的孩子没有了，就想着瑞儿或许会挡她的太后路。臣妾自知平民出身，从未想让瑞儿与旁人争抢什么，只是他恰恰又是皇上唯一的皇子，才卷入了这许许多多的是非。臣妾听闻外头皇后娘娘的亲眷屡屡弹劾大臣，矛头直指瑞儿。皇后娘娘此刻再来撇清自己恐怕无法让人信服吧。”

赵浣儿这话把前朝的事情一起牵扯进来，凌胜果然有几分动容。对着我轻轻说了句：“你……二哥，的确处处针对瑞儿。你怎么说？”

听到提及二哥，我不免有些慌乱，不管自己在宫里受多大的委屈和苦楚，我最不愿意的就是牵扯到斯琴一族上去。

“皇上，外边的事情，臣妾也不十分清楚。只些许听闻有大臣拥立大皇子为太子，皇上正当盛年，如何就着急立下太子？这些大臣未必没有私心。臣妾二哥是处处为皇上考虑啊。”我朝着凌胜说道。可他却总是只听着，并不回答。

“皇后娘娘口口声声说是为皇上着想，那娘娘既然知道木船中装有硝石，还劝皇上今夜宿在嫣华宫。又是何居心？”赵浣儿一字一句已是坐实我罪状一般。

“皇上，臣妾虽疑惑皇后娘娘为何今晚这样大度，却到底没有多想。早知今晚嫣华宫会走水，臣妾定不会让皇上来陪瑞儿。臣妾与瑞儿之身尚不足惜，皇上万金之躯，黎明百姓全仰仗皇上。若真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臣妾万死难辞其疚。”

赵浣儿这话愈发严重，凌胜冷漠的脸庞让我不禁心下微颤。

我不禁跪下，抬头仰望凌胜，恳求道：“臣妾从未加害过大皇子，更未加害过皇上。”

“再去凤俪宫查，到底有没有其他人看到桃夭从皇后手中拿了灯笼！”凌胜到底没有偏信赵浣儿一面之词，对着万礼贵吩咐。可现在的情景之下，他亦没有对我有更多怜惜。

万礼贵来来回回几番波折，更是不停冒着冷汗。今日这事，一面涉及皇后，一面涉及皇子，哪一边都不是好处理的。更是牵连进皇帝的安危来了。叫人每一个动作都得万分小心。

不多久，我宫里的几个小宫女也被带了上来。

这样的场面是她们多少年都未曾见过的，气氛更是凝重，不免打哆嗦。这几个宫女虽是我宫里的，但素日也不由她们伺候，只是眼熟，却不能叫出名字来。

“这几个宫女可是你宫里的？”凌胜对着我问。

我点点头：“是臣妾宫里的，素日在外头伺候，有几分眼熟。”

“那就好。”凌胜说道。

一旁的赵浣儿跃跃欲试的样子，想亲自审问这几个宫女。凌胜却一摆手让她不要开口。

“你来问。”凌胜指指一旁站着的万长春。

“是，皇上。”万长春答道。

“你可曾亲眼亲眼见到桃夭从皇后娘娘那里拿到小灯笼。”万长春问道。

底下的几个小宫女均是想了想方才摇头说道：“没见过。”

听了这话我才松了口气。幸好是万长春来问，毕竟是皇上身边的人，要是换了赵浣儿不知道还要故意问出什么东西来。

刚刚松口气，还没正经缓过来，就听得一个宫女说道：“奴婢只见到桃夭惠人从娘娘寝宫出来的手里拿着灯笼，别的就再不知了。”

有这一个开口，其余的几人亦纷纷说道：“奴婢也瞧见了。”

“皇上，眼下认证物证俱在，皇后娘娘总该不能再狡辩了吧！”赵浣儿又催促着凌胜，只盼着凌胜早日定我的罪最好。

“臣妾冤枉，臣妾平日近身基本都是离香花悦伺候，怎么会无缘无故叫桃夭前来。况且亲切昨日根本没有召见过桃夭。”我对着凌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