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邀宠（2/2）

从前还以为自己能一手遮天，眼下看来倒真是想多了。

“嗯，怎么不说话了？”凌胜故意问道。

“皇上英明，臣妾无话可说。”我厚着脸皮又笑了两声。眼下只得耍赖来结束这尴尬的对话。

“那咱们就算是扯平了，以后也不许再拿这件事情说事，可好？”凌胜一脸得意，对着我道。

我忙点点头，凌胜这是给我台阶下呢，自然得抓紧这个机会，免得到时候他再反悔。

看我几分慌乱的样子，凌胜更是笑得灿烂，突然一把搂过我，说道：“不管是月还是花悦，更或者是斯琴府的上上下下，因为有你在，朕都可以接纳。你可明白？”

他突然这样正经的语调，让我明白他的用心所在区，也因此更觉心安。

“臣妾明白。”我缓缓的回应道。连日的相处下来，凌胜待我真心，我也必会抱以真心，内心全是这般坚定无比的念头。

“都说人在高位身不由己，从前朕是大将军时就这样觉得了，而今坐上了现在这个位置，更觉如此。尽管朕心中只你一人，却不得不拥有这三宫六院。尽管朕只想有咱们的孩子，却不得不限于宫内宫外言官大臣的谏言。尽管朕想抛却俗物与你闲看花开花落，却不得不按班就班的处理诸多政务。甚至朕有时候也在想当初这样的选择到底有没有必要？”凌胜说着，握住我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几多惆怅。

他这话听得我心惊。

我从未想过他内心竟然有这样的想法。从前我一味受着他的关照和宠爱，却从未设身处地的替他想一想。我只想着我身上背负着斯琴一族的姓氏，想当然的以为他可以过的毫无拘束。可是，他固然身为大将军，可手下将士诸多，焉有不催促他一步一步往前走的？

如今这万千繁华，未尝不是万千枷锁？

想到这里，情不自禁更多了几分心疼，伸手回抱住他。许久才缓缓开口：“臣妾永远在站在在皇上身侧相伴。”

“有你足矣。”凌胜说着，轻轻吻了吻我额头，点点触感更显得温柔，这般珍视的吻，让我确信，眼前这个人是真的视我如至宝的。

午膳过后又歇了好一会儿，凌胜才又往勤政殿去。

近两个月，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又是新年这样的大日子，倒没出什么大事，凌胜却是最为勤勉，比起前朝的诸多任帝王，不知好了多少去了，凌胜原本在军中的威望就颇高，眼下在整个霖国更是备受拥戴。

我瞧着外头的雪越下越大，终是有几分放不下，一直这目送凌胜走远到看不见为止，才回寝宫歇息。

平日里离香和花悦时时在侧还不觉得什么，眼下她们一下子都不在了，更是诸多不便。为着不出什么差错，便遣人将从前将军府里，如今仍在凤俪宫伺候的几个老人全部叫到跟前来。

往日里还少留意她们几个了，今儿要不是杏纯突然凑上前来，暗地里给我显露一招，还让我给忘了她们。

“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没多久，几个身着宫装的宫女就齐齐得站在我面前。

我抱着个汤婆子懒懒的倒在躺椅上，外头雪下得虽大，这屋里却暖暖的如春日一般。因着我有孕在身，凤俪宫里头用的碳都是最好的，整日里都烧得旺旺的，一刻也未停歇过。

我抬眼瞧了她们，在将军府时我就打发了好些人出去，眼下我宫里也她们三个还在。最左边的杏纯向来是不安分的，今日我也算再次领教了。不过，她又一向惯会欺软怕硬的，平日里我也没怎么管过她。最右边的是桃夭，要说最安分乖巧的是她无疑，可我最担心的也就是她这般的人，只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杏纯和桃夭历来最出众，倒称得中间的叶秋笨笨的，明明是十六七岁的妙龄，还偏生穿了一下深褐色宫装，显得极为不搭。

我打量了她们三个几眼，杏纯还是从前那样脸上常藏不住事。她今日故意凑到皇帝跟前，却并未得脸，心里的那些不悦，脸上也写的一清二楚。

“都起来吧，你们几个都是将军府上来的老人了。在本宫身边伺候的规矩也不用多说。本宫向来不喜欢不按规矩办事的人，今日的事，什么情况你们自然比我清楚，自己脑子里头好好理一理，待会儿一个一个说清楚。今日说不清楚，这屋子你们三个怕都出不去了。本宫眼下怀着身孕，性子比往日可没有耐心得多。要是有半点不清不楚的方，可不单单是撵出宫这么容易的事了。”

我压低了语气说着，存心叫她们心生畏惧。今日这一番动作也是要好好看看这三人是否有异心。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杏纯第一个跪下磕头说道，“今日真的是离香姑娘和花悦姑姑不在，奴婢才顶去的。是奴婢痴心妄想妄图引起皇上注意，请娘娘责罚，请娘娘责罚……”

杏纯一边说着，一边不住的磕头。她这般真心悔过的样子，我实在是看腻了，从前在府里的时候也是这般，从前我是懒得搭理她，眼下再来一次，我并不吃惊，我担心的是是否有人在背后设计，离香和花悦到底去哪儿了？

我冷眼瞧着，杏纯是心慌得不行，但另外两个人却是置身事外一般。

原本我想着到底她们三个也一同入宫相处了这么久，多多少少也还有几分情面在的，看眼下这情景，杏纯往日的行径未必入了桃夭和叶秋的眼，更或许这样的不满已经许久便存在了。

“你说。”我指着桃夭问道。

她们几个虽不是近身伺候的，但在整个凤俪宫里也算得有头有脸的奴才了，若真是杏纯动了什么手脚，是绝对瞒不过其他人去的，既然她们三个关系不好，正好免了我怀疑她们勾结包庇。

“回娘娘，今日奴婢一直在小厨房帮忙，并未看见离香和花悦惠人，只听人说她们一早便出去了。”桃夭低头答道。

她说得简单，我也不会全信，只对着叶秋继续道：“你呢？”

“回娘娘，奴婢只知道早上的时候昭容娘娘遣人叫了离香惠人过去，旁的就再不知了。”

柳昭容……我心底疑惑，素日里没往来的，她怎的突然叫了离香过去。她没怀孕前倒是来我这凤俪宫殷勤的很，怀孕之后只恨不能立刻封妃了，哪里还像之前的谦逊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