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红花和绿叶（2/2）

柳妆笑了，轻声唱道：“小和尚下山去化斋，老和尚有交待，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

柳霏也笑了，聆听柳妆的歌声。

忽然，柳妆发现远处的丫鬟们忙碌了起来，不停地在门口进进出出，有的丫鬟端盆，有的丫鬟拿着痰盂，有的丫鬟提水桶……柳妆道：“六妹妹，祖母起床了，我们快点进屋去！”

她们两人手牵着手，又招呼了不远处的柳娴和柳碧，四个人一起去了堂屋里。

堂屋里除了丫鬟以外，还有两个人，二少爷柳观棋正坐在太师椅上喝茶，三少爷柳观云正站着，似乎神游天外。

“二哥！”柳娴、柳碧、柳妆和柳霏对二少爷行礼问好，然后柳妆友好地轻拍一下柳观云的头，因为柳观云才五岁，是大老爷的庶子。大孩子看着小孩子，顿时感觉自己是大人了，觉得小孩子非常可爱。

柳观云被拍醒了，伸手牵住柳妆的手，仰头道：“五姐姐，你来多久了？”

柳妆低下头，微笑道：“小云，你刚才是睁着眼睛在睡觉吗？这一流的技术，一般人肯定做不到。”

柳观云调皮地吐一下舌头，小声道：“其实我在背书。”

“咦！”柳霏忽然伸手指去戳一下柳观云的后颈，他们两人围绕着柳妆，玩起了捉迷藏和偷袭，几乎把柳妆当成了一根用来打掩护的柱子。

柳碧不悦地道：“你们三个非要挑这个时候玩闹吗？别连累我们挨骂。”

现在，几乎整个柳家的人都知道今天是个不高兴的日子。这样的日子就好像火药桶，任何一件小事都可能点燃火药桶，导致爆炸！

柳霏和柳观云连忙停了下来，兴味索然，从活泼的样子变成了发呆的样子。

这时，侧门的珠帘被一只青葱般柔美的手拂开了，伴随着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音，大夫人石氏和二夫人齐氏一左一右地搀扶着太夫人出现了。后面跟着大姑娘柳敏和二姑娘柳仪，再后面又跟着两个漂亮的丫鬟，一个丫鬟叫桃花，另一个丫鬟叫梨花，人如其名，桃花甜美、娇俏，梨花清雅、高冷。

二少爷柳观棋的眼神有点痴了，目不转睛地望着前方，像个呆瓜。

太夫人在首座坐下了，其他人都站着，可是二少爷还呆呆地坐着，还没有回过神来。大姑娘柳敏悄悄地伸手把二少爷拉了起来，他们俩是嫡亲的姐弟。二少爷柳观棋被动地站了起来，如梦初醒，低下了头。

太夫人舒舒服服地靠着柔软的椅背，享受着丫鬟梨花那纤长洁白的手指在肩膀上的按摩，也享受着丫鬟桃花用粉嫩的拳头帮她捶腿，她用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扫视面前的两个儿媳妇、两个孙子和六个孙女，陡然沉下脸，问：“观雪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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