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没驯服的狗（2/2）

孟紫曦再次瞪大了双眼。

这一夜的皇宫表面上仍是风平浪静，隐藏在毛月光下的黑暗却在暗暗涌动，抓住每一个溺水的人，将其卷入更深的黑暗。

萧奚蜷缩在黑暗的角落，像遇到危险的刺猬那样，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以为这样就什么东西也无法伤害到她了，萧何蹲在泛有微光的那一侧，他的侧脸十分苍白，他的头发蓬乱，已经遮住他不再天真的大眼，他的身材却像四年前那样，没有显露出一个十二岁少年该有的身形，这是长期折磨打压的结果。

萧奚在黑暗中看着这个一母同生的胞弟，胸口像被针扎了一般疼痛万分。

萧何没再与她说过一句话，她亦没有，不是不想，而是话到嘴边，只能化为无尽的沉默，融进浓浓的夜色里，诉说着无言的悲伤。

有脚步声在靠近，萧何动了动，萧奚却仍旧蹲在角落，仿佛她已经预料到来人会是谁。

“看来你们相处的并不是很愉快啊，真是浪费了朕的一番苦心。”司徒涣站在牢房外，一身明黄的龙袍耀着两人的眼，再一次，又以这样被囚禁的方式与他见面了，萧奚心里不无自嘲，但一切还为时不晚，还不到时候。

萧何见是他，眼中更是毫不顾忌的立即翻起了仇恨，他尚且做不到隐忍，司徒涣也不介意，像是欣赏一个玩物一般的居高临下看着，萧何看见他的这幅眼神，更是不加掩饰的怒气，这对于他来说无异于是一种羞辱。

“过了那么久，你还是条没被驯服的狗么？”司徒涣看着他的表情，嘲讽道。

萧何当即便挣扎着要起身扑向他，却奈何被牢笼阻隔，只得在另一边咬牙切齿，司徒涣没有再看他，而是将眼神投向了阴暗的角落。

“灵妃，在这里还习惯吗？”司徒涣的语气温柔的快要滴出水来，好像他们身处的不是肮脏黑暗的牢房，而是金碧辉煌的宫殿。

萧奚在黑暗中发出一声嗤笑，“这么一会儿不见，皇上的腿就方便了，恢复力真是迅速呢。”

司徒涣不是听不出她语气中的嘲讽，却从另一方面理解为是为萧何挣回一口气，也不气恼，淡笑道：“朕一会儿不见你甚是想念，特地来看看你住的还习不习惯，只不过，你们似乎相处的并不愉快。”

“不劳皇上操心，皇上还是快些到宫中看看，说不定皇上不方便的这段时间，后妃么都抢着给皇上做帽子呢。”萧奚特地将不方便这三个字咬得很重，话间的深意更是让司徒涣愤怒，连他也难以察觉，自己在听到她这么说的时候火气突然就上来了。

“来人！打开牢房！朕要灵妃亲自看看朕行不行！”司徒涣突然大叫道，萧奚和萧何皆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