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决定（1/2）

三日后，肇国国君收到霁国的来信，没人知道信上说了什么，只知道肇国国君看完信后先是沉默不语，而后却龙颜大悦，当即便派人发了两封书信，一封传回了霁国司徒涣的手上，另一封随着传信的侍卫进了城后，不知所踪。

彼时，收到回书的司徒涣正端坐于御书房之中，江钰、孟常等在朝中颇有威望的大臣也在其下座。司徒涣看着展开在案上的信纸，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怒。众人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就等着司徒涣告知他们肇国传来的消息。

这三日内，晋国已经不安于小小的侵扰，多次向地处边疆的沛安城发起进攻，虽然已经迅速派出一部分兵力镇压，可没想到晋国的兵力竟比表面上多了不止一倍，霁国损失了许多将士，才勉强保住了沛安城，短时间内晋国应该不会再进攻，但战讯传到朝廷的时候，大家脸色都凝重的可怕。

这其中当属孟常最为心情沉重，他当时以为晋国不会那么快就向霁国动手，却没想到因自己的一时意气竟引出这么严峻的形势，霁国地势平坦，沛安城又属边陲，一旦攻破了那个关口，就能长驱直入，相当于已经攻破了霁国大半的土地。

一连三日，众人的都在战战兢兢的恐慌之中度过，只要一传来沛安城的消息，司徒涣都能发上半日的火，现在好不容易盼来了肇国的回应，几位大臣都是刚下早朝就聚拢到这里的。

司徒涣将目光从纸上移开之时，众人的心也悬了起来。

“皇上，这肇国传来的书信，怎么说？”有按耐不住的大臣已经问了出来。

“肇国同意跟我们结盟。”司徒涣冷冷说出这句话，似有不悦，而听到的人却不知晓他的心事，都暗暗松了一口气，若是肇国不答应援助霁国，恐怕以后霁国也会不复存在吧。

倒是江钰察觉到司徒涣眼神不对，才又问道：“皇上，肇国开出了什么条件？”

经江钰这么一问，几位刚松了口气的大臣才回过神来，他们差点就忘了肇国还提出了什么条件，一时间又紧张地看向司徒涣。

司徒涣沉声说道：“肇国要霁国在十年内每年向其输入百万石粮食，而且击败晋国后收缴的兵器粮食皆归肇国所有。”

话音落地，就有大臣极力反对：“皇上万万不可啊，霁国每年产粮也不过几百万，若是再献给肇国，那霁国难免会闹饥荒啊。”

司徒涣皱了皱眉，这位大臣说的话也在理，这也是他不悦的原因，肇国竟想借此次机会来狮子大开口一次。以往都是割让城池，而如今肇国却只要粮食输入，让司徒涣有些猜不透，不过不论肇国最后的要求是什么，他都知道此次一定会大大损伤。

其他大臣也喊着不妥，孟常倒是一反常态，什么也没说，时不时看向江钰，眼神中透露着锐利。

司徒涣被大臣们说的烦了，不耐地抛出一句：“那诸位爱卿还有什么好办法？”几位大臣面面相觑，却没了声。

江钰注意到了孟常的眼神，却不作理会，又看向司徒涣：“皇上，信上可还说了什么？”

司徒涣眸光一闪，隐隐之中甚至浮现了一丝杀意，江钰却好似浑然不觉一般，满眼诚恳。司徒涣敛下眼眸，心想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于是便清咳了一声说道：“信上说，肇国已经派太子过来与朕商议，一日后就抵达霁国。”

听完众人又是一惊，太子？传言中肇国的太子不是已经久病多年，卧床不起了么？怎的这番居然派出了太子前来，众人心下犹疑，却都没有表现出来，可能也是存了分好奇，想看看肇国的太子到底是不是如外界所传的那样，已经命不久矣。

略微商议了一下，几位大臣就已经向司徒涣告退，临走时每人都是一副凝重得模样，似乎已经预见了霁国此后十年沉重的道路。

等到其他大臣们都退下了，御书房中还坐着三人。司徒涣一时没有说话，目光淡淡盯着案上的信纸。

孟常心里正极度煎熬，这些时日来皇上不曾对他说过一句话，可他心里明白皇上终有一日会降罪于他，但也是因为战事正急需用人，否则他也不会再端坐在此。嘴唇稍稍抖动了一下，便开口道：“皇上若是没什么事交代，老臣就先告退了。”

司徒涣闻言后，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这下更让孟常心中不安，却也只能硬着头皮退了出去。

孟常一走后，御书房就只剩下了江钰和司徒涣。江钰嘴角含笑，也不言语，似乎是要与司徒涣比试一场，看谁能一直沉默。

沉默了半晌，终究是司徒涣先泄了气，疑声问道：“江丞相心情似乎很好？”

江钰浅浅一笑，回道：“微臣替皇上高兴。”

“哦？此话怎讲？”

“皇上很快就能遂了自己的心愿，又是一举两得，岂不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