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考(二)(2/2)
或许是遗传了曾祖的零星学识,时千喻对卷面上的诗词歌赋理解的透彻,答题也是行云流水般,只是不知道这古人的想法是否和自己同步,在现代的时候,自己很多时候的想法也被老师们认为是古灵精怪,说她爱剑走偏锋,每每至此,时千喻也毫无应对之词,天性至此,无能为力。
答道一半时,头顶一片阴影覆盖,时千喻抬头,昨日考前宣读事宜的夫子正站在自己身旁,白色的胡须长到盖住喉结的位置,眉头的落尾处也呈花白色,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长的花白胡子老夫子,时千喻试探着扯了扯他的胡子,还等不及观察胡子主人的反应,头顶的痛感让自己瞬间清醒。
“竖子无状!”
身旁的考生见状,一个个强忍住笑意,自己身旁的那位脸涨得通红,手上的墨汁滴了几滴还落不稳,可也没敢笑出声。其余人要么以衣袖掩着要么轻声咳嗽,竭尽全力的忍着笑意。
“不许笑!继续考试!”
一瞬间低声的笑也听不见了,大家安静的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场内又只剩下浓浓的墨香,笔墨的声音和着大家的呼吸声几近于无音。
看着老夫子手中的戒尺,时千喻才意识到自己是面对学堂的老夫子而不是画卷上的白面老人,看着老夫子怒气冲冲拂袖而去,被戒尺惊起的心才稍作安歇,摸了摸脑袋,捡起旁边的笔继续作答,罢了罢了,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何况他是年过半百的老人家,挨这一戒尺就当是为他儿女尽孝道了。
后面的考试里,老夫子没再多看时千喻一眼,安排了两个小童站在时千喻身后盯着他作答,整场考试如坐针毡,一直觉得身后有目光游离在自己身上,可担心自己回头又是一戒尺下来,于是只能以一个姿势坐着艰难的答完了整场。
好不容易熬完了这一场考试,时千喻只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当年高考也没这么累过,自己还挨了一戒尺,摸着头顶微肿的部位,时千喻轻呼了声,老头子下手还真狠。
“这个给你。”清脆的童音响起,一个方形的布袋落在了时千喻手上。
“这是什么?”
小童指了指自己脑袋的位置,“夫子说了,竖子虽无礼,笔墨还尚佳,孺子尚可教。”
看着眼前的小童不过七八岁的样子,扎着两个小小的冲天髻,言谈间却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是学生失礼了,替我谢谢你们家夫子。”
小童点点头转身走了,时千喻拿着手里的小方包,布料的手感很好,上面还绣着竹子的图案,做工如此精细,想来是家中女儿家所绣。看着手中精细的绣品,又想起考试时老夫子吹胡子瞪眼的模样,时千喻忍不住失笑出声,环顾周遭,老夫子正从房中踱步出来,怕戒尺再次降到自己头上,时千喻随即拿起布包掩住头,跟了应试的一帮人匆匆回了住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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