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乱世枭雄（2）（1/2）

黑袍见自己的巫术竟然被破，瞧着夜曦凰的腹部看了看，狠厉袭来一记掌风。受伤的她已经无力躲闪这股强大的气流，只是想象中的痛苦没有袭来。

原来是——秋瑾替她挡过去了。

“小姐，对不起……”

秋瑾口中的鲜血淋漓，如喷泉一般，生生刺痛了在场人的眼睛，“小姐，请帮我转告玉娆，从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我就喜欢他了。可当时因为我自卑，不敢吐露心声。后来还是在小姐和幻音姐的鼓励下，才表明心意的。”

“秋瑾，别说了！”夜曦凰拉住她下垂的手，仿佛下一刻她就会走，永远地离开。

“他说他这次任务回来之后就娶我，还欠我一个盛大的婚礼，可惜这辈子我再也等不到了。请小姐做主，等我走了以后，让他娶个好妻子，快乐地过完一生。”

“对不起……小姐……六年前未能保护好你，今日秋瑾总算不再有遗憾，护了你一次……”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那张青涩的脸上尽是释怀的轻松。

“秋瑾——”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悲痛欲绝，一道沧桑癫狂。

杀出血路的玉娆终于赶来，见到的却是此情此景。顾不了身上的伤口，玉娆双眼通红，攻上了黑袍。

玉娆带着癫狂的杀意和满腔怒火攻击，却因为实力悬殊，一次次败下阵来。其余几人见黑袍下了狠手，不遗余力去保护玉娆。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黑袍一个旋身，掌风朝着相反的方向去，正是夜曦凰所在之地。

众人扑了个空，回过神来，才明白他真正的目的是夜曦凰。却已无力阻止那到道掌风。

夜曦凰使尽全身的功力去抵挡，只是下腹一阵暖流和剧痛搅得她没了任何力气。只剩最后一点武力笨拙地躲过，幻音几人趁机绕到黑袍身后，左右攻击，他怀中的女子忽然滑落。

红衣女子的滑落明显这一幕刺激到了黑袍，少顷，就在所有人愣神的时刻，黑袍带着毁灭一切的恨意和狠劲向夜曦凰袭来，那股劲风震开了所有人。

那一刻，一道黑影猛地扑过来，护住了她的肚子。

“你……怎么会……”夜曦凰心情复杂到了极点，看着眼前鲜血横流的帝铭熙，

一时之间怔愣，不知该如何反应。

“还记得你我初次见面时的情景么？当初遭遇刺杀时，你救了我一条命。现在，我将它还给你。”帝铭熙无力道，“你和他设计毁了我的计划，夺走了我的一切。我本该恨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的，可不知为何，我还是无法直视你在我面前死去。”

“帝铭熙，你会好起来的，我是鬼面，是人人口中的邪医，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你知道么？被圈禁的时候，我有多么痛苦，孤单，无助，那种无法言明的恨深深地刻入了骨髓。于是，在出狱的那一刻，我做尽了坏事，抛弃了军人的所有信仰，看着黎明百姓受苦，我心中才会有点平衡感。”

“咳……咳。终于看到你为我担忧了，真好。夜曦凰，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美，比星辰还耀眼。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希望你爱上的人会是我……”帝铭熙语速逐渐缓慢，指骨分明的手慢慢下垂，整个人陷入寂静，就像睡着了一般。

“夜曦凰，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美，比星辰还耀眼。”脑海中不断呈现着这句话，它不是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话，却成了夜曦凰心中抹不去的痕迹。无关风月，只是永恒的记忆，无法消弭。

“帝铭熙……”低沉到自己快听不到的声响，夜曦凰只是那样久久注视着，怔愣在那里，无法回神。

“哈哈……”黑袍见状，露出疯狂的笑意，“还真是一往情深啊，看得我都要感动了。可惜，像你这样的女人天生就是红颜祸水，该枯骨消逝。本尊倒要看看，这次还有谁能救得了你！”

汇集了全身的气息，算起来也有两甲子的功力了，黑袍全部施展出来，大地不由得一震。

“我的人，你也敢动，嗯？”那一抹低沉魅惑的嗓音带着七分内力消散在营帐旁，普通人因受不了那种压力和气场，早已捂住了耳朵。

众人一阵眼花，唯一能观望见的是空中两道人影上下盘旋着，忽大忽小，忽轻忽重的声响遍布此地。连当地百姓都惊动了，却只能隔空遥望到红黑交织的影子。

霎时，一阵巨响，两人终于落于地面。

黑袍单膝跪地，血流不止。让人惊讶的是其发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白。

“莲儿……”黑袍爬着挪到红衣女子身旁，牵起她的手。“对不起，我没能杀了那个妖女，以她腹中的孩子为血祭，呼唤你活过来。对不起，我失约了，别害怕，我现在就来找你……”黑袍带着满心的不甘，又有点无奈而去。

“凰，对不起，我来迟了……”帝宸邪一身血衣将她揽入怀中，身上充满了肃杀的味道，却不妨对她的呵护和柔情。

“邪，你来了？我们回家吧。我好累，这里真的好累……”夜曦凰指着心脏的位置呢喃了两句，便晕过去了。

帝宸邪抱着人离开，谁都没注意到他身上的那些伤口，红裳掩饰了一切。玉娆也抱上秋瑾的尸体魂不守舍地离去，徒留一地凄凉。

“母亲……师傅？”千陌霖和帝铭翎赶到现场的时候，便看到了这样一副画面。试探性地叫了叫他，却无人回应。

待他接受了事实，将黑袍的全脸露出来时，众人再次吃惊了一番。那人也就四十岁出头的模样，不难看出早年是个英俊的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