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凤凰泣血（3）（1/2）

“女人，你不适合哭，这个样子的你是本王见过的最丑的！”那抹黑影欣喜飘过，一手搂住她的纤腰，一手抚上那让人心疼的脸庞，为她轻轻拭泪。

“以后不要流泪，即使是在你最爱的人面前！”带着命令的口吻，边说着边用掌心给她后背传来真气。

这句话或许不够动听，但夜曦凰却从中听出了担忧，内心升起一抹自己都觉得奇怪的欣喜。

帝宸邪透过冰水的氤氲瞧着她，眼中的柔情，是他二十四年没有过的，好像怎么看不够似的。

天知道，自己好不容易冲破桎梏跑进来却看到她双眼空洞，眼下无物时有多心疼，当那单薄的身影陷入魔怔，抱膝沉溺在自己的世界时怎么叫也不醒时，他唯一的想法竟然是害怕。

亲眼看着母后被大火吞噬时，他只有绝望与仇恨；九岁第一次杀人时，他心中是兴奋；金銮殿上，被逼着滴血认亲时，他只是冷眼相待，机械式地完成仪式；昌吉之战，三军陷入敌军包围时，他眼中是王者的蔑视和杀出重围的决然；面对朝中无知之徒的挑衅时，他当场让其成为鬼魂中的一员，甚至用最残忍的方式剥下人皮赋尸作画，但没有一丝害怕……

然而，今日有人打破了这个认知，将任何事都不放在眼中的他，看到那缥缈的人影似要离他而去，这是除自母后走了以后第一次害怕，浓浓的恐惧占满了自己的心房。

此刻抱着她，竟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是从何时开始，这丫头的一举一动成了他眼中的焦点？从何时开始，这个清冷、淡漠、狡猾、多变的小女人的一颦一笑深刻地印在自己心中？

几日见不到她，他心中会烦躁，没有她的消息，他心跳的频率一直未降低过；看到她赌气口吻的信，他不想被误会，想要解释清楚！

或许，这种感觉就是爱！不同于单纯的兴趣和喜欢，不同于口头的一句我爱你，这是一种出自内心的感觉，那么沉默，却又那么浓烈。

“你……你怎么会在这？”怀中的人反应过来，这不是在做梦，而是……她真的躺在他怀里，随着光圈慢慢消散，两人一起下落，他给她的感觉是莫名的安心。

“我要是不在这里，你是不是准备一走了之了，与我后会无期了？”略带生气的口吻和那银色面具相衬，可以想象得出面具下的脸色有多阴沉。

终于落在地面上，夜曦凰刚想反驳，却又像想起什么，方才的欣喜被压下去。极其别扭地说了一句，“本尊做什么，与你凤宫主有何干系，或者我该称呼你为宸王爷？”

帝宸邪没有说话，只是专注的眼神望着她，突然伸出手拉住她白皙的柔荑朝着自己胸膛放置。看出她眼中的迷惑，惜字如金的男人又补了一句：“它在为你跳动，你感受到了么？”

明明是一句很简单的话，听在她耳中，却成了世间最美的情话。

夜曦凰唰地脸一红，连带着耳根子都变成了淡淡的粉色，连忙抽出自己的手，似乎是为了掩饰自己不正常的反应，又及时抿出一句：“只要是人，心都会跳动！”

“刚开始接近你，确实有怀疑你身份的成分！”帝宸邪扳过她别开的脸，注视着她的目光道，“后来，因为我们身上有太多相似的地方，当怀疑变成了欣赏；当兴趣变成了惊艳；当惊艳变成了再也放不下时，你说我该当如何？”

夜曦凰怔怔地看着他，若不是那嗓音和气势，她一定会怀疑眼前的人被调包了。否则，一向倨傲张狂，懒得动嘴皮子的人，怎会说出如此让人心动的情话？

“不用怀疑，在你身边的正是那个杀人魔王帝宸邪！”帝宸邪看出她的惊讶，紧抿的唇角勾起一抹释然，“世人只知道我杀人如麻，却不知我内心还是渴望温暖的，即使那残躯已浸泡在黑暗中许久；我以为我掩饰得足够好，将自己变成无心无情之人，便不会受伤。可终究事实证明，黑暗的角落里还是隐藏了一处柔软，是你的出现让它重见光明……”

平日里沉默寡言的他一下子说出这么多话，夜曦凰只是怔愣地瞧着，眼中尽是不可思议，心中却是惊涛骇浪！

“与你做交易，只是因为当时我还不能回京，又逢胭脂泪发作的时节，只好在江湖中找出一人吸引朝廷的注意力。”帝宸邪顿了顿，“而且我当时根本不知道你便是鬼面尊主，不是没怀疑过，可你师傅鬼天绝，自四年前便宣布他带回来准备做药人的小女孩筋脉尽断，确诊死亡，对于他的医术，江湖上没有几个人是质疑的。后来你在京中的种种表现让我起了怀疑的心思，你向皇帝亲口提出要凤凰泣血时，我留了个心眼。”

夜曦凰不可置否，示意他继续。

“借着江南赈灾，我观察了许久，你果然和鬼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直到上次，我们交手时，算是真正确定了你的身份，但谁知刚要问出来时，该死的毒，破体而出，最后一切如你所见！”

“你恨沈家和慕家，也恨东辰和那些是非不分的百姓，为何还要守护他们？”这是她一直想不通的问题，毕竟以皇帝目前的布局，太让人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