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空梦一场（2）（1/2）

“不要啊，老爷，你不能这么绝情啊！曦华从小就没受过什么苦，你若丈责了她，叫我们母女以后还怎么活呀！”沈碧芊哭喊道。这样的做法无异于真切地夺她的权，想到以后要处处受到贺氏那个贱人的压迫，她怎么能甘心？

见将军没有任何反应，两个侍卫只好硬着头皮执行，于他们而言，每一步都是主子加诸在身上的煎熬。

“且慢！”

从始至终当看客的人终于起身，一身红衣以及强大的气场，让众人觉得仿佛她才是天生的裁决者。

“爹爹，请先不要惩罚大哥和春菊。”夜曦凰走过去，突然亲切挽起那暴怒的人的胳膊，还带着几分不常见的俏皮之色。

“念在大哥两人都中药的份上，就先饶过他们吧，也许春菊已经有身孕了呢，我想祖母内心也很希望早点抱上重孙吧？就算大人有罪，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那万一她没怀孕呢？”

看着眼前人有了松动的迹象，夜曦凰再接再厉道：“这个好办，三个月以后自然会见分晓，那时候就算她没怀孕，再惩罚她也不迟啊！”

突然，说话的声音低沉起来，在众人听来却成了一种黯然神伤。

“至于夫人和大小姐，我也没想到我的回归会给她们带来那么大的困扰，希望一个月后，他们能够醒悟，也不枉费了爹爹和祖母的一片苦心！”

出了这档子事，君氏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毕竟当初这个德才兼备的夫人是自己选的。

“曦凰，没想到我夜家还有你这个以德报怨的好孩子，当初都怪我听信谗言，害得你受了那么多苦啊！”君氏在后宅中浸淫多年，自然知晓有时候刻意的服软是对自己最大的胜利。

“无事，这些都过去了！祖母也不要太自责了！”

“好吧，看在凰儿和孩子的份上，暂且保你相安无事，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夜重秉挑眉瞧了那对春菊一眼，“二十大板之后，你若还有命活着，就以姨娘的身份呆在府中静养，直到产子，若是福薄，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说罢，那人甩袖而去，“凰儿，你来我书房一趟！”

“既然重秉都这样说了，你们就按着他吩咐的执行吧，我这老婆子也该回祠堂念经了！”

话音一落，春菊死寂的眸中闪过一丝庆幸，刻薄的朱唇抿出淡淡的笑意，刚才她赌赢了，只要不死，她手中便有筹码，相信很快这夜家少夫人的位置就会是自己的了。

某人正做着美妙的梦，却被夜曦凰突然投来的笑意看得浑身不自在。

春菊一个激灵，今日自己所言全是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三小姐安排的，只要自己一口咬定是大小姐心术不正，她本人是受了指使才迫害主子。

她果然保了自己一命，还博了个姨娘的位置。

这个三小姐真的不复当年了，现在的她时刻眼中带着笑意，却如罂粟一般森然，可怕。幸好没能算计到她，不然现在恐怕自己是一堆枯骨了。

不待更多反应，那红影已随着离去的人走去。

“凰儿，现在可以说了吧！”

夜重秉被气的脸色在这个女儿面前收敛了许多，但依旧有些许的阴霾徘徊在额前。

“方才你提到他们中药的时候，刻意的表情，让我不得不怀疑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这点眼力爹还是有的！”

“爹爹不愧是当年文武双全的状元，果然不同于一般人。”夜曦凰毫不掩饰的称赞让眼前人心中一阵骄傲。

“爹可曾听过‘蚀骨’？”

夜重秉心中一紧，眸中的复杂之色逐渐加深，喃喃道：“西陵毒尊，五步离魂，媚中之最，百日丧命！”

西陵人擅蛊和毒，而刚才的话正是天下人对此毒的总结和评价。

“正是它！”夜曦凰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讶，“若是拿它当媚药使用，除非在十日之内得到解药，否则那人活不过三月，最后经脉尽断，全身如万虫撕咬，若是女子，则容颜尽毁，终身不孕，活生生被折磨致死！”

“这个该死的孽障！”夜重秉再一次气息厚重起来，发紫的面色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她竟然使用如此阴毒之物！”

“爹，如今不是追究的时候，我们需要知道此物从何而来！”红影气定神闲说道，“蚀骨的尊贵不言而喻，若非皇族，普通人根本不可能轻易得到！”

“你的意思是……？”

“暂时还无法确定，不过有一点需要爹配合，这里面沈家的嫌疑最大，而且……可能与我娘的死有关，所以我必须亲自去查清楚！”

“不行！你一个女儿家，太危险了。”

“爹，这么长时间了，你应该了解我的性子。若是这件事真和沈家有关，我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夜重秉站起身，心头一热，眼中也透着点点无奈，“好吧！你要做什么尽管放手去做就好，爹永远是你的后盾！”

“谢谢你，爹！那我先走了。”

夜曦凰轻松一笑，在来的路上，她还想着怎样说服父亲，毕竟丞相是他的岳父，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就怕他会有恻隐之心。

现在放心了许多，若真到了摊牌的那一日，他也不至于愧疚。

若惜，你在天上看见了么，凰儿已经长大了，能够独挡一面了。或许，有些事该告诉她了。

那个日子越来越近了……

诺大的书房，只留下一个人的叹息，似怀念，似不舍，悠远绵长。

午后的阳光暖人心脾，让人忍不住沐浴其中。

此时皇后的寝宫，亦有这几日的常客。

“皇后娘娘，几日不见凤颜，连这美人蕉在您面前都要失色了呢！”

“瞧你这孩子，小嘴越来越甜了，本宫人老珠黄的，哪能和花作比较！”皇后这几日的阴霾似乎都被这句话驱散了，这时候竟嗔怪起来。

“对了，暮雨，本宫捎给让你捎给秦国公的信函可有回复？”

“娘娘不提臣女差点忘了，瞧我这记性呀！”秦暮雨自袖口掏出一张纸，上面什么也没有，不待皇后疑惑，便用指甲沾了点香灰洒在上面。

果然，慢慢地纸上出现了黑色字体。

“祖父说这样比较安全，相信娘娘不会介意的！”

皇后玉指接过纸张，狭长的凤眸整体略过，表情由刚开始的笑意转为阴沉，看完时已是怒容满面。

秦暮雨瞧着这变化，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或者祖父说了不该说的话。

“娘娘您怎么了？”

“本宫没事，只是今日身子有些倦了，让映雪先送你回去吧！”

“无事就好，那您保重，暮雨改日再来拜访！”

两人退离，皇后眼中波涛汹涌，再无方才的平静。

“十三，出来！”

黑衣人从天而降，恭敬俯首听命。这是她进宫后的五十暗卫之首，排行十三，武功和办事能力却是第一，只认自己一个主子。

“吩咐所有暗卫，分成两批，一批今夜子时前往紫虞山谷，不惜一切代价歼灭所有反贼，我要让他们尸骨无存！”阴毒的语气带着十二分的肃杀，听着只觉阴寒。